沐浴后的晴明跪坐在榻上,从怀里掏出黄符,端放在几案上平铺,晴明心想只要她不念咒语,那么茨木就不能出来了。晴明内心窃喜,茨木这小子可真傻,她晴明在白鹿村是出了名的无赖,顶着一张雌雄莫辨阴柔俏丽的脸,把村里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村里的汉子们可恨惨“他”了,要不是念着她父亲安*倍益材是村里唯一的阴阳师,恐怕她早就被汉子们赶出白鹿村了。
想要她束手就擒被欺负,估计有难度。
晴明学着茨木挑了挑眉,照着他的语气,拿起黄符放到嘴边说:“晚上等你…哈哈哈!傻子才会等你,傻子才会把你放出来。”
“是吗?”性感慵懒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晴明立刻回过头,发现茨木正站在她身后,茨木眄睨着晴明,嘴角带着讽刺的笑。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晴明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茨木。茨木轻笑了一下说:“你以为这破符能困住?”于是用食指挑起晴明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你怕我?”茨木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金眸里充满了挑衅。
晴明保持着正视他的姿势,却不敢与他对视。白天就已经被他吓惨了,而且他和自己的父亲还是旧识,父亲看到他出现后,却变得格外紧张和害怕,说不定啊,他是来复仇的,好可怕…
茨木看着晴明像受伤的小兔子,内心不禁一软,目光开始便温柔,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目光转到了她白皙的秀颈上,好几百年都没有碰过女人了,他优雅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
晴明发觉茨木正盯着她的脖子看,于是俏脸一红,立刻推开了茨木,用和服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还狠狠的瞪了茨木一眼。
没想到啊,自己居然引狼入室,引色狼入室!“茨木大神原来还有这癖好。”晴明强装蔑视的说。茨木笑了笑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孰男孰女,我还算不瞎。”晴明瞠目结舌地看着茨木,心里大赞,厉害啊我的神。
茨木看着晴明的反应,低声笑了笑,戏谑的侧着头说:“我不介意检查一下。”于是往晴明领子处伸出他的色爪,晴明立刻后退几步,跑到榻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朝着茨木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您说对了,我是女…”“那么你就陪我睡吧。”
晴明的话被茨木打断了,她一脸惊悚的看着茨木,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看着满脸认真的茨木,这算什么…被自己的式神睡了?呜呜呜…说出去一定会被相沢智沙那群臭小子笑死。而且,他这全身的煞气,还有他的盔甲,好恐怖,说不定晚上他饿了,就直接把她给吃了…妈呀,好可怕!!
当晴明处于悲伤的气氛中时,茨木化成一团红黑之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宽松和服的男子:柔顺的银发用一根简单的绳子松松的绑在颈后,身上的和服是以浅蓝色为主,领口和下摆是白粉色樱花刺绣,微微露出干净白皙的锁骨;琉璃般的金眸如痴如醉的望着晴明,格外勾魂;骨穴的犄角缩小了,衬得他清秀中带着妖冶。
妖孽啊,罪过啊,晴明目不转睛的看着变身后的茨木,感觉不多看几眼,就是在亵渎他的美色。
茨木很满意晴明的反应,于是走到晴明跟前,侧躺在晴明的身旁,性感的锁骨全部luo(和谐)露出来,他用右脸贴在晴明的鬓角,在她耳旁轻声说:“这回,你可以陪我睡了吧。”
“噗~”晴明禁不住茨木的挑逗,华丽的喷出了鼻血,洒落在茨木浅蓝色的和服上。茨木眼睑一抽,悻悻的甩袖离开…去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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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晴明像往常一样迟到了,当她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发现四周的气氛怪怪的,她偷瞄着大家,除了源博雅一如既往的向她投去温柔的目光,其他人都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晴明浑身不自在的跪坐在草席上,慢慢的朝源博雅移去。
“博雅哥哥,大伙为何如此反常。”
源博雅凑到晴明耳旁说:“大家都在议论昨天白天的事,没关系,他们只是在嫉妒你有这么厉害的式神罢了,对了,昨晚,他有没有欺负你。”
突然,茨木妖艳的俊脸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脸一红,立刻不停的摇头,想甩掉昨晚的记忆,源博雅以为晴明摇头是表示昨晚茨木没有欺负她,但是又不放心,便担心的摸了摸晴明的脸再次确认:“你真没事吗?”
晴明双手轻轻拿开了抚摸她脸的手,尴尬的说:“没事呀,我可是混世小魔王,谁能欺负得了我呀。”再牵强的朝着源博雅一笑。
源博雅看出了晴明的勉强,但又碍于自己没有立场和身份多去过问,于是担心的看了晴明一眼,便心不在焉的练习着阴阳阵。
突然,大门被人退开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白发老者进门来了,老者见到安倍益材后,立马行了一个跪拜礼,跟随的人也紧跟着老者一起跪拜在课堂外面的地板上。
安倍益材赶紧穿着鞋子迎了上去,扶起老者:“有失远迎,请见谅,大长老今日拜访,有何贵干?”老者泪眼婆娑的拍着安倍益材的手背说:“请大师快快去救救我的孙女,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大长老请进屋慢慢谈。”安倍益材把老者请进了偏房。老者盘腿坐在草席上,慢慢的述说:
老者是白鹿村的大长老,今日正是他嫁孙女的日子,本应该是个喜庆的日子,结果刚将孙女送入花轿,一阵黑色妖风就将他孙女卷走了。他立刻派村民们满村子的寻,却没有寻到,忽然他想起一猎户曾向他提起前几个月山上来了一个“人”,独占了整座后山的猎物,猎户不服气,于是独自上山去想找那个人较量一番,结果,猎户在一丛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男人蹲在一具动物的尸体前面,看打扮不是本村的应该,于是猎户认为就是那个占山为王的外村人,胆大的猎户嘲男人扑过去,想用武力解决,后来..那个猎户疯了。
一说到这里,老者面色凝重,心有余悸。晴明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老者和村民的表情,他们是在害怕吗?
安倍益材皱了皱眉头对老者说:“大长老的意思是说,小姐失踪与那男人有关?”老者郑重了点了点头,“那么大长老,这男人长什么样子呢?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老者一听安倍益材的话,便浑身一震,汗从额头上面慢慢的滑落,过了一阵子,他长叹一声“孽缘啊。”于是又开始讲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
五十年前,白鹿村还只是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山村,某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妇女和一个小女孩,妇女长得明艳动人,女孩长得格外的清秀水灵,身为村长的他秉行村规,极力反对外来人员进入白鹿村。可是当时他还只是白鹿村的村长不是长老,最高决策权不在他手里,于是这件事闹到了村里五位长老那里。
后来,也不知道妇女用了什么计谋,五位长老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两人留在白鹿村,也就从那天起,越来越多的男性村民经常出入两女子居住的屋子。年轻气盛的他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于是在一天夜里,他偷偷潜到两女子屋子的窗户前,*****的呻吟声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恼怒的他破门而入,抓起有奸情的两人准备回庙堂去审问他们,女子顾不上穿衣服,抓着他的裤脚开始道出她的苦衷,原来当初她和她的女儿因为长得太美貌被自己村的村民以巫女之名赶出了村子,她来到白鹿村想找个安身之处,但是白鹿村有村规在先,她只得去请求长老让她们母女俩留下来。
然而,色胆包天的长老看上了她的美貌,逼她与他们发生关系,他们才肯答应,村民们也瞧着她们好欺负,于是便整日拿着她的女儿威胁她,她逼不得已才沦为白鹿村的“xing*奴”,日日夜夜伺候着不同的男人。
他听了这事后,极为愤怒,可是他深知自己不能明目张胆得罪村里的长老,于是只得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十年过去了,妇女患病去世了,小女孩也长大了,垂涎她美色的人越来越多,阴差阳错下,他的长子也看上了这个女孩。
一向清高的他为了保住他们一族的名声,坚决反对他的长子和女孩成婚,后来此事愈演愈烈,直到他的长子以死相逼,他才同意。但是,他并没有让他的长子和女孩成婚,而是偷天换日将女孩换成了本村一个地主的女儿,也就是他现在孙女的母亲。又派了一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强行玷污了女孩,他还装成“好人”,为女孩和村民办了一个仅此于他长子的婚礼。
女孩想不开,新婚夜里便选择跳河自杀。良心受谴责的他发动村民去寻女孩,第二天大伙在山脚处发现了还有气息的女孩,在场曾有过跟女孩母亲发生过关系的村民,于是他煽动其他村民将女孩轮jian了。那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知道了此事后,一纸休书将女孩休了,从此,女孩变成了跟她母亲一样,成为了全村男人发泄的工具。
后来女孩在村尾破庙里面生下了一个孩子,有几个好奇的村民来到破庙,想看看孩子,结果发现襁褓里面的婴儿是个独眼。此事传遍了整个白鹿村,村民们纷纷说女孩是妖女,生下了一个妖怪。村民们在他的默许之下,把女孩赶出了白鹿村,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女孩了,这事也成了全村人的禁忌。
说罢老者泪眼婆娑的拿着袖子擦着眼泪,嘴里念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安倍益材沉思了一会说:“莫非,那个卷走长老孙女的男子,就是故事里面女孩生下的婴儿?”
老者边擦眼泪边点头,“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一个人负全责啊,别伤害我的孙女,大师,大师啊,求你,一定要寻回我的孙女啊。”老者不顾身份的爬到安倍益材的身前,拉住安倍益材的手臂。
安倍益材微微点了点头,拍着老者的手表安慰,于是对晴明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我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独眼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