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会,娜美已经在实验室里等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实验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具行尸尸体。
将裹尸布解开,雷迅速把解药灌进劳尔的口中。随着疹子慢慢消散,他终于从假死状态中醒来。幸好肯提前准备了一把弹簧刀,要不然他真的会死在卫兵的刀下。
“雷,谢谢你!”
劳尔慢慢坐起身子,向对方表示谢意。但他已经昏迷太久,一时还使不上力气。
雷将劳尔扶到一旁坐下,向他介绍着娜美和肯。简单的描述一番之后,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因为这件事,他不打算再告诉任何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他不希望再横生枝节。
在肯的安排下,劳尔成为了一名神官。只是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作为他的替身,行尸被包裹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肯特意用药水毁掉了尸体的容貌。只要没有人特意追究,这件事将永远成为秘密。
处理完劳尔的事情,雷向肯表示着谢意。把劳尔送去休息之后,他转身问道:“教主大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教徒,我是神的孩子。”
肯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向娜美征求着意见。在获得同意之后,他才细细向雷讲出自己的理由。
为了能尽快地找到原液配方,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但这件事情,他们并不打算让太多的人知道。于是,他们用教会独有的方式,想要教化出一批自己的势力。
在得知领导者们的想法后,娜美一直刻意隐瞒着原液的线索。一旦被皇室知道他们在调查此事,娜美很有可能会再次被他们控制。所以,他们无法公开这个秘密。
而被教化的信徒不同,他们并不知道教会要寻找原液。那些被洗脑过的猎杀者天真以为,自己是在寻找遗落在人间的神谕。为了掩盖线索内容,他们故意挑选出一些没有文化的猎杀者,替他们到处收集各种资料。
为防止皇室怀疑,他们不断吸收皇室成员加入教会。就连财团和贵族里面,也有他们的教徒。如果皇室真的要追问此事,自然会有人帮他们开脱。
教化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旦有人发出质疑,就会影响到其他教徒。所以,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由于救世神教已经存在了近百年,所以神之子的形象,已经在教徒心中根深蒂固。如果能拿出事实,来证明神之子的存在,会让教徒们更加虔诚。
但娜美的身份特殊,在没有皇室的批准下,他们只好将雷的身份神化,用事实来说服那些被教化的教徒。一来,雷是百分百适应者,这本身就符合神之子的要求。二来,作为神的化身,他也确实做着拯救世界的事情。虽然只是猎杀魔兽和行尸,但在教徒眼里,他已然成为救世英雄。
“呵呵!”雷冷笑几声问道:“皇室也好,贵族也罢,谁不知道猎杀者是怎么来的。你觉得他们会天真的,相信教会的鬼话吗?”
肯:“我不需要他们相信,真理永远在少数人手中。只要有足够的人愿意相信,我就有和他们抗衡的能力。在这个前途未知的世界里,人类往往会更愿意相信神灵的存在。”
雷:“你们为什么不选择跟皇室合作,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资料。”
肯:“如果是以前,或许会是这样。但现在皇权不稳,他们宁愿自己去研究,也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到别人手中。”
雷:“难道,皇室在防备教会?”
肯摇摇头:“不止是教会,他们在防备所有人。”
听到这里,雷大概明白了肯的意思。看来,皇室跟贵族和财团之间,已经出现裂痕。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说不定哪天政权又会发生改变。
从如今的形势来看,希望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大家都在暗地里勾心斗角,试图在混乱的末世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局势,相信娜美也没这么容易从地牢里出来。
想到这里,雷不解的问道:“圣水的开发,一直是教会的工作吗?为什么皇室不自己去研发圣水呢?”
面对雷的质问,肯给出这样的解释。
最早研究改造和研发圣水项目的,正是救世神教。他们之所以后来选择公开改造技术,是因为顾忌希望城的安全。单凭教会一己之力,无法在短时间内,大量制造出猎杀者。
但圣水的研发,教会一直没有向外界透露。直到现在,所有猎杀者服用的圣水,依然是由教会来提供的。这是教会留给自己的砝码,也是他们还能继续存在的价值。
除了研发圣水,教会还进行着其他药剂的开发工作。希望城的所有药品,几乎都是由教会研制出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才会对教会更加爱戴。
通过肯的解释,雷对教会有了新的认识。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原谅教会犯下的罪孽。毕竟,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生命,已经太多太多。
察觉到雷的想法后,沉默已久的娜美终于开口。“雷,我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局面,教会也不愿意做出如此选择。”
雷:“我明白,只是我无法接受事实。”
娜美:“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安全,必须有人做出牺牲。虽然教会以前的做法并不光彩,但现在教会已经做出改变。只要能找到原液,就可以避免这种牺牲的出现。”
雷点点头,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谴责,也无法挽回那些已经逝去的生命。就算当时教会不插手这件事,依然还会出现其他的组织。过去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他只有把希望放在原液身上。
再探望过劳尔之后,雷独自回到公寓。望着花园里的一片狼藉,他摇摇头走进玄关。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雷开始浏览起任务列表。等参加完武斗会后,他会再次踏上寻找原液的征程。这是个漫长而又艰难的旅途,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能完成使命。
秋风瑟瑟,吹落几片泛黄的树叶。望着窗外,雷又回想起,自己刚刚来到希望城的日子。一年来的变故太快也太多,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是在什么时候,这样欣赏过窗外的风景。
寒风追逐着落叶,不停地四处奔跑。人们紧紧裹住衣衫,,抱怨着天气的寒冷。希望城里的卫兵和佣兵们,还在为变异植物的事情而忙碌着。依然还是那座城镇,如今却没有了旧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