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前几日那小斯?”画坊老板回忆道:“记得,那应该是何府的下人吧。那何府啊,也曾经是一个大户,可惜最近这些年有些衰弱了。那何府公子最爱作画,可是那些画却是。”说到这里,画坊老板不由摇了摇头。“何府应该是在永宁街上,到哪你问下就知道了。”
“多谢老板了!”叶君傲告了一声谢就向着永宁街而去。
何府门口,那小斯见到叶君傲之时,甚是诧异,而随后下意识的就要唤人将门关上,三万贝钱呢?这位公子找到了这里,难道是因为发现当初自己买错东西了要要回那贝钱不成。想着,小斯的脚步就不由向后退去。
“你就是上次卖画的小兄弟吧!”叶君傲喊住了他。
小斯脚步顿停,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死不认账就是了,小斯心里打定主意才缓步来到了叶君傲身边。清了清嗓子,道:“我赵小七卖出的东西是没有退回的道理的。你买我卖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画你也是看了才买的,不赖我。”
叶君傲不由一笑:“小兄弟,你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想认识下那画画之人。”
小斯上下打量了下叶君傲,疑惑的问:“要见我们公子?”
叶君傲点点头。
小斯轻笑一声双手抱拳道:“那你可就不能如愿了,我们公子从来不见任何人,我都没见过,别说你了。”
“不见任何人?”叶君傲皱了下眉头。
“对的,所以你就回去吧!”小斯说着就要回门。
叶君傲:“且慢!”
叫赵小七的小斯不耐的回身:“你还想干嘛?”
叶君傲从怀中在掏出一张一万的贝契,道:“在下还想再买一张画卷,不知可否。”
赵小七刚想拒绝,可是一想,人家当初就这么买了三万贝契的废纸,而且现在又拿出一万贝契,就这么的拒绝好像有点不太好,只能撇撇嘴道:“我们公子只让我卖三幅画,我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卖。我只能帮你去问问。”
“好!”叶君傲点点头。
“你先把钱给我。”
叶君傲大方的将钱递给赵小七。赵小七接过贝契,诧异的看了叶君傲一眼,转身进府。
叶君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画那么执着,也许她也和冰夏公主一样吧。不由一笑,随后安静的等着赵小七的出来。
何府之中,赵小七拿着贝契,一路嘀咕的来到了一房门口。正欲敲门之时,一道身影就立刻挡在了他面前。
“小七,何事惊扰公子?公子正在休息呢!”一年莫二十五六的男子靠在门上,在他腰侧,还缠着短刀。
赵小七挥了挥手中的贝契道:“上次我不是将公子交给我的三幅画卖了出去么?这不,那个买画的人今天找上门了,又给了一万,说是想再买一副。所以我就来问问公子。”
那靠在门上的男子嘴唇微勾道:“那就再给他一副就是了,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说着就把贝契从赵小七手里抽过塞入了自己口袋。
赵小七目瞪口呆,随后跳脚道:“赵小三,这可是买画的钱,公子的画都被锁了起来。现在公子休息了,你拿了人家的钱,我拿什么给人家。”
那叫赵小三的男子左脚搭在了右脚上,道:“人家说买画,又没说买谁的,你随便给他一副就是了。”
“随便给一副,这那能随便的。”赵小七不由嘀咕。
“那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叫赵小三的微微一笑,随后不见了踪影。
看着眼前的关着的门,赵小七不由抓了抓后脑勺,他可不敢去打扰公子,但是此刻钱又被赵小三拿走了,被赵小三拿走的钱他可拿不回来。但是,那画要怎么办?好苦恼啊!
叶君傲在门外等候了有近半个时辰才见赵小七抱着一幅画从门内走了出来。叶君傲面色一喜,迎了上去,可是那赵小七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在将画交给叶君傲之后,落荒而逃的似的跑进来何府,同时,府门关闭。
叶君傲略显疑惑,不过拿到新画的喜悦代替了其他,缓缓的将画展开,却是一张空白的画卷。或许在远处看还会有其他奥秘吧!叶君傲心想,就将画收了起来,然后离开。
看着叶君傲离开,躲在门口的赵小七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走了,那位公子脑子或许是真的不好使吧,一万贝钱买了一张白纸竟然都没有追究。”
回到小院,叶君傲对着那副白纸研究了良久,才不由的摇了摇头,看来那小斯竟然真的给了她一副白纸,难怪如此慌张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白纸是那位何公子的意思还是那小斯的作为。
沉吟良久,提笔在那白纸画上写道:仲秋天浑人也浑,人约混沌心莫昏。几时玄玉化白纸,为祸三临是自身。
等墨迹晾干之后,叶君傲让华穆将画卷重新送到了何府,直接交给了守门的护卫。
何府,赵小七正在指挥者下人们将白日拿出来晒的物什搬回房。
“七爷,有人托我交给您一件东西。”下人道。
赵小七看着画卷,疑惑:“谁啊?”
“小的也不知道,来人塞了这东西就走了。”下人道。
赵小七点点头:“好吧,你去忙吧!”
随即赵小七疑惑的将画卷摊开,画卷之上是几行笔走游龙的诗句,赵小七越看脸色是越红,最后红的都快滴血了。
“七爷这是怎么了?”看着赵小七奇异的样子,下人们不由议论。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赵小七耳边响起:“呦,这字还挺不错的。不过谁敢这么大胆骂我们家小七呢。”
“骂七爷?”下人疑惑,七爷可是整个府邸最和善的。怎么会有人骂七爷?
“对啊!上面说他都到秋天了,还人浑心也昏的。把玄玉贝钱当做白纸,总有一天会遭雷劈的。”熟悉的声音继续嬉笑道。
赵小七不由怒道:“赵小三,你还敢说,都是你把贝契拿走了,贝契还给我。”说着就要扑上去抢贝契。
不过他如何能斗得过赵小三,看着在地上莫可奈何的赵小七,蹲在房顶上的赵小三就势躺了下来道:“被骂两句怎么了?被骂两句就有万把的贝钱进口袋,我宁愿天天被骂。”
“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厚脸皮吗?”赵小七气的险些头顶冒烟。
“反正钱我是不会还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哈哈一笑,屋顶上就不见了人影。让赵小七一阵跳脚。
次日,当叶君傲再次来到的时候,就看见赵小七面红耳赤的踟蹰来到她面前,道:“那个你的贝契被小三拿走了,我要不回来,而且,我们公子休息了。所以,所以……”
所以了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叶君傲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问道:“你们公子今日也在休息么?”
赵小七四周张望了一下,因为收了叶君傲一万贝契所以觉得异常对不起她,所以只能透露点小消息,悄声道:“其实我们公子是外出治病了,至于何时能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治病?什么病?”叶君傲继续问。
赵小七见叶君傲也是真诚,索性就道:“我从来没听我们公子说过话。”
哑症么?叶君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你们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们公子名唤何微!”赵小七道,随后他抓了抓后脑勺道:“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什么,家住何处?若是我们公子回来,小七肯定想办法给你重新送幅过去。”
“在下华傲君,家住西亓街。既然何公子今日不在,那我就改日再来了。”叶君傲拱了拱手,随后转身而去。
何微么?如果仅仅是画好,叶君傲或许还不会如此想见那画主人一面,让她好奇的是,那个何微究竟是以何种办法能让画在不同的距离展现不同的风景,又为何要以一个粗鄙的近画当做幌子呢。
何道微微做良工,怎书美景藏画中。真的是好一个何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