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故事地理位置皆为虚构,勿对号入座)
焦黑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不久之前被炮火摧残过的痕迹。
四处搜索战利品的雇佣兵们成群结队的走过,见惯了死亡的他们,也刻意的去无视着那些死尸。
突然,有个尸体动了一下,陆海掐灭了手中的烟,放下枪,抽出匕首,谨慎的靠了过去。
翻开尸体,下面是一个小姑娘,8,9岁的样子,陆海楞住了。
……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在你由死到生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娶她?”
“在……你由生到死的时候!”
……
轰。
陆海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好像炸开了一般,猛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原来……又是梦。
六点多钟了,就不睡了吧。
陆海翻身起来,推开门朝外走去,发现外面的灯亮着,一个女人端着早餐,在客房的桌子上摆好,然后转身,看到陆海走了出来。
“小海,醒了啊!赶紧吃饭吧!待会儿还要去学校呢,要好好努力哦!”
这女人,是陆海的嫂子,而陆海,回到这个家里已经快有半年了,但是至今,还是感觉到一丝虚无缥缈。
在陆海三岁那年的时候,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失踪了,找到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母亲因为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某些利益所牵扯着的大人物追杀,小时候,算是家破人亡,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将陆海送往了海外的亲戚家里,然后消失不见。
陆海并不讨亲戚的喜欢,稍微懂点事以后,就离开了那个家,就这样,一个人,在地狱里挣扎了十多年,本来,陆海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作为一个侩子手,一只可怜的,翅膀滴血,但是却代表着不详,所以被众人所嫌弃的乌鸦一般,生活下去。
没有想到,却碰到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半年前,陆海回到了国内,隐瞒了自己的一切,见到了自己的哥哥,陆昇。
陆昇,要比陆海幸运的多,小时候被孤儿院收养,但是也争气,又聪明,一直靠着自己的奖学金支撑,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又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夫妻两人相敬如宾,只是一直对陆海心怀愧疚之意,总是感觉,如果小时候自己一直在陆海身边,他就不会失踪这么多年。
普通人的生活,陆海今年才十七岁,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然要去上课,要去考试,要吃饭,要睡觉,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挣扎在生死边缘,也不用为了生存,为了钱,将一条条素不相识的人扼杀。
但是,真的走出来了吗?陆海不知道,陆昇也不知道,当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北幸园市,北幸园高级中学。
陆海穿着宽松的校服,中短发,斜刘海,胸前还抱着两本书,清秀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时至今日,陆海依旧觉得这样打扮,滑稽,也有些梦幻,但是的确很舒服。
如今开春已经很久了,校门两边还有着树上落下的花瓣没有来得及扫去,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各种人,各种为了学习,为了工作急匆匆的身影,陆海很喜欢这些,嘴角勾了勾,倒是很罕见的笑了。
“今天又是这么早就来了啊!陆海同学”
校门口的保安笑着向陆海打招呼,这保安已经在这所学校上班有将近半年了,几乎是和陆海一起来到这所学校的,本身是一名退伍军人,退伍之后,来到学校做保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对陆海这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很感兴趣,总是感觉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骨子里透出来的一丝坚毅,和自己当兵的时候很像。
保安退伍前是特种兵,大大小小的任务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无数次从死尸堆里爬出来,此时,却从这少年身上嗅到了相同的气息,他自己也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陆海笑了笑,向保安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迈步走进了学校。
“好了,我们上课吧!”
老师抱着课本走进了教室,底下也停止了喧闹,这名老师姓李,年纪也挺大了,是陆海这个班的班主任,人十分好相处,基本上没有怎么教训过学生,除非是闹得特别过分的时候。
“唉?昨晚你怎么没有上线啊!”
同桌推了推旁边的陆海,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低声低估着。
“上课呢!不要说话,好好听课”
陆海没有理会,反而是细心的作着笔记,杀人的本事,陆海懂很多,但是其他的,就不怎么擅长了,多年以后,陆海和哥哥相遇,陆昇对陆海心怀愧疚,所以给予了陆海很多,又对陆海身上投入了过多的感情与期盼,陆海并不想辜负。
同时,陆海也一直在坚定着自己的决心,决心做好一个普通人……
“唉?装什么啊!你再怎么努力,还不是跟我一起垫底”
同桌毫不留情的用事实打了陆海的脸,的确,陆海虽然还是挺努力的,但是毕竟底子有点差,荒废了好多年,功课自然是跟不上。
陆海幽怨的转过头去,盯着自己的这个妖孽同桌,嘴角不住的抖动。
陆海的同桌叫宋佳,是个美女,但是陆海对她并没兴趣,主要原因是陆海有喜欢的人,次要原因,这个妖孽同桌,是个腐女,且对于陆海的“终身大事”非常热衷。
“真是无聊”宋佳摊了摊手“你也不理我,死柚子又出国了,姐姐这几天一直憋在警局里面,说是调查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叫什么十月花开事件,无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调查个屁啊”
宋佳无聊的转着笔,却没有发现,此时的陆海,脸色一片苍白,嘴唇微抖。
强行将震惊的感觉压了下去,陆海低下头,眼中说不出的恨意。
“十月花开,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
“也是,肯定是有人记着的,就是不知道,是当年的哪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