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啊,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放风筝啊。”
孤儿院里,院长看着宿舍里缩在角落里的刘歌。
之前孤儿院里突然出现了狼,而之前孤儿院出身的于修平成了牺牲者。于修平也是相当于刘歌姐姐的存在,而当时也正是于修平保护了她。而在那之后,刘歌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活泼开朗的她已经不见了。她现在每天只是窝在宿舍里,眼神空洞,像一个丢了魂的人偶一般。
院长看着一言不发,依旧窝在宿舍角落里眼神空洞的刘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
院长对躲在没后面的孩子们说着,然后再次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刘歌,最终还是离开了。
有时候,时间是最好的止痛药。可是有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被时间所冲淡。
角落里的刘歌抬起了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所以她再次低下了头。
“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刘歌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坐在宿舍里的秦夜。秦夜依旧是一身黑衣,戴着那个有着裂痕的黑色面具,一边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一边看着刘歌。
“看见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啊,对了,我给予你和我交谈的权利。”
秦夜打了一个响指,让刘歌短暂的有了说话的能力。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再次见到修平姐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刘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眼泪鼻涕一起地流了下来,她跪在秦夜的面前,向秦夜祈求着。
秦夜低下头,面具下的目光直视着刘歌,她那空洞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希望,和绝望。
“你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使你会失去一切?甚至你的生命?”
“我愿意!我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修平姐姐她不是!她有爱她的家庭,她有未达成的幸福,她不应该为了我这样的人而失去一切!所以,拿走吧,拿走一切你想要的,我只要修平姐姐回来!”
“很好!你成功地打动了我。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用你最珍贵的,交换你最想要的。三天后,我会来拿走我应得的!没问题吧?”
“成交!”
秦夜的手中出现一页契约,刘歌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光芒中那页契约化为灰烬消失了。
“好了,我该走了。这声音,算是我送的礼物吧,好好度过这三天吧。还有人们的记忆我会修改,于修平没有死,而是出去旅行了一个月,不要说漏嘴了。”
秦夜再次嘱咐了一下刘歌,就消失了,他没有拿走赐给刘歌的声音,对于秦夜来说,这是第二次免费赠送东西。第一次是莉莎,第二次,是刘歌。
秦夜离开孤儿院后,直接来到了孤儿院对面大厦的天台之上,静静地望着孤儿院。天台上的风很大,风衣被吹地一直摇摆,秦夜插着衣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吾主,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玉澡前出现,站到秦夜身边,陪他看着孤儿院。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吧。正好现在无家可归,就过来看看。”
“为什么其他守护者都有一个据点,而吾主你却不寻找一个呢?”
“据点?那东西没用。知道吗?几乎所有守护者的据点都在他们生前所在的地方,所谓据点只是徒增悲伤的回忆罢了。”
“那吾主,这个女孩儿的故事能给我讲讲吗?”
“可以,大概一个月以前吧,我来到这里……”
秦夜站在那里看着孤儿院,已经被复活的于修平已经走了进去,他继续诉说着追寻幸福的二人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无法理解,明明是相同的两个人,为什么这个女孩儿会嫉妒呢?明明更幸福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要和这个叫于修平的相比呢?”
玉澡前歪着头,她无法理解,人类对于她来说太奇怪了。
“所以说你不是人类,你就无法理解人类。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乞丐不会去嫉妒一个百万富翁,但是他一定会嫉妒收入比他高的乞丐。你还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你还差的远着呢。”
秦夜笑了笑,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玉澡前。
玉澡前撅着嘴,抱着肩膀,一脸的不满。
“走吧,悄悄地跟着她们,看看吧,看看你能不能学到什么,看看你能不能理解什么,还有,保护好她们。”
“欸?!吾主,那你呢?你不在这里看着他们吗?”
“三天后我会回来找你的。”
“可是,吾主你一个人……”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有些事儿,还是要做的。”
“那好吧,祝吾主武运昌隆。”
玉澡前略微低头,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秦夜已经消失了。
……
孤儿院里,刘歌看着一个月未见的于修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两个人在一起欢快地交谈着,那个窝在角落里的刘歌此刻也不存在了,而且这些年来也是两人第一次可以这么愉快地交谈,因为刘歌可以说话了,她梦寐以求的声音她也得到了。
“小歌,我去见一下院长,一会等我回来,我们出去玩吧。”
于修平看着开心的刘歌,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刘歌的热情令她出乎意料。
“嗯,那你快点回来!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了。”
“当然啊,这孩子,怎么了……”
于修平对着刘歌笑了笑,不过她的转变令于修平很开心。
看着于修平的离开,刘歌闭上了双眼,双手在胸前合十,轻轻地出生祈祷着:“神啊,如果这是梦,我愿永远也不醒来!哪怕只有这三天,求你了,神啊!”
玉澡前潜行在孤儿院里,静静地看着两名少女的交谈,看着这位少女的祈祷。她思考着,努力地想要理解着。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见到某个人,这样的心情她无法理解。对她来说,除了那一段被人所抛弃的爱情之外,她的情感几乎都只是对人类的好奇。
玉澡前轻轻地甩出一道符纸,这是一个简单的结界,就像守护者们使用的时停结界一样。她知道这样做秦夜可能会生气,可是她忍不住,她想和这个叫做刘歌的女孩儿谈谈。
“你好,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面对突然出现的玉澡前,刘歌很平静,没有丝毫吃惊。
“可能是习惯了吧,你是谁?和那个黑衣人一样吗?”
“差不多吧,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一个人牺牲你自己呢?当她离开你的时候,你会那样的悲伤,那么当你离开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如此悲伤呢?那么这样交易的意义是什么呢?只不过是重复一样的悲伤,换个人承担罢了。”
“不会的。”刘歌笑了,笑得很灿烂:“不会的,修平姐姐比我幸福,她有爱她的人。她也有其他她所爱的人,我的世界很小,只能装下她。可是她的世界很大,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所以不会的,她会振作起来的,她会好好的活下去,追寻我们想要的幸福。”
刘歌笑得很开心,也很灿烂。
玉澡前张着嘴,看着她。这样的牺牲对她来说的确是值得的吧,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吧。然后玉澡前也笑了,她得到了很满意的答案。
“非常感谢你回答我的问题,这么做虽然会惹那个人生气,不过这个算是我的谢礼吧。”
玉澡前拿出一张金色的符纸,化为光芒飞进了刘歌的身体里。
“和那个黑色的家伙保密哦,最后,真诚地祝福你们可以找到你们的幸福。”
玉澡前微微行礼,连带着结界一同消失在了房间里。
刘歌的心情很好,她轻轻地哼着不知名地歌曲,张着嘴,似乎在唱歌,可是她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小歌,你在干什么?”
于修平回来了,好奇地看着刘歌。
“我在唱歌啊~”
刘歌依旧笑着,她以前没法发出声音,但是她也会这样联系唱歌。
两个人继续了愉快的交谈,继续唱着这首无声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