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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悲悯的过往

秦夜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的亚伯。

亚伯惊讶地环顾着四周:“你是什么人?做了什么?”

“哎呀,明明早上在公园里才见过面,不记得了吗?”秦夜抱着肩膀。

亚伯看着秦夜的脸,思索着,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早上在公园里的那个人?!”

“看来你想起来了,我想和你谈谈,然后,看看这个。”秦夜笑着伸出手,手中光芒闪烁,在他的手中形成了一片光幕,光幕中的景象就是那扇手术室大门内的景象。护士和医生围着病床,急急慢慢地身影现在化为灰白色定格在那里。而隐约可以看见心率显示器上显示的心跳并不乐观。

“这是艾伦?!他到底怎么样了?”亚伯的情绪变得激动。

秦夜手中的光幕消失,他再次抱起肩肩膀:“别担心,只要我还在这里,他就不会死。那么可以先和我谈谈吗?”

亚伯注视着秦夜,很明显,只要是正常都能明白,眼前的这个亚洲人并不是普通人,他拥有某些奇妙的能力。

“好吧……你想和我谈什么?”亚伯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不自觉的再次看了一眼手术室。

“我想知道你们二位的关系。不要担心,我不在意你们的性取向,我只是好奇你们之间的故事。”秦夜把手插进衣兜里。

“我们的关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至少在今天早上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亚伯可能有些紧张,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嘴边。“我真的没想过艾伦会喜欢我。我们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小时候我的父母和艾伦的父母是好友,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但是,他的父母因为经营生意失败,开始变得不和睦,最后变成了家庭暴力,甚至艾伦也是受害者,我记得那时候每次看到他他身上都带着伤。”

秦夜的手中再次闪烁出光芒,化为一罐咖啡,递给了对面的亚伯。

“谢谢。”亚伯打开咖啡,喝了一大口,继续叙说着:“艾伦从小就很聪明,他觉得他父母的事情总会解决的,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我真的很佩服他,我觉得他很坚强,所以我选择支持他,在学校里他被嘲笑我会替他出头,我还会给他我的玩具和我爱吃的零食。就这样我们再次度过了一年,可是,他的家庭最后还是崩坏了。因为债务的压力,他的父母离婚了。但是,对于艾伦的抚养权,他们谁都没要。最后艾伦被判给了他的父亲。可是,他的父亲觉得他就是个累赘,然后终于精神崩溃了,他在家里当着艾伦的面吞枪自杀了……那之后艾伦很长时间没有笑过。他的母亲没来接他,然后在我的劝说下,艾伦住进了我家。”亚伯再次喝了一口咖啡。

“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他再次变得开朗了起来,我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朋友。艾伦很厉害,他很聪明,而且他对法律方面的知识很敏感,我真的很敬佩这样的艾伦。我们就如同兄弟一样共同生活了十几年。我们都进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我们也环抱着梦想而努力。唯独,我们都没用女朋友。你也知道,这里是英国,同性法案通过了,所以也有很多人那我俩开玩笑,说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另一半。我一直觉得这只是玩笑,因为我觉得艾伦足够优秀,他可能只是觉得没有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孩儿而已。直到今天早上,他约我出来,告诉我他喜欢我!我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真的太突然了!”亚伯一只手把咖啡罐捏的嘎吱作响,一只手抓着自己打理的很整齐的头发。

“啊,真是悲悯的过往啊。至少对于他来说是的。”秦夜看了一眼手术室,然后笑了笑:“还记得我第一个问题吗,你是因为好友即将离世而悲伤还是因为他爱的沉重而苦恼呢。”秦夜离开墙壁,俯下身,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亚伯。

亚伯的目光闪烁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的脑子很乱,即便是在马路上要被撞到也没能反应过来。就是因为我的懦弱和犹豫才会害得艾伦现在躺在里面。我自责,我愧疚,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真的不知道。”亚伯摇了摇头。

秦夜直起身子,在走廊里百无聊赖地走着,仿佛亚伯的答案让他失去了很多兴致。

“好吧,那么来谈谈开心的事情吧。”秦夜重重地拍了一下手。“你应该明白的吧,我是特殊的存在。”

亚伯点了点头。

秦夜笑着:“很好,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我离开之后,时间会再次转动,而你的朋友将会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秦夜摊了摊手。

“什么?不会的!不可能的!”亚伯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应该明白的,我没有骗你的理由。然后,我要给你一个好消息,我说过我们要聊一些开心的事,我可以救他,我可以让他活下来,但是,与之相对,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就要付出你最珍贵的。怎么样?”秦夜再次靠在了墙上,手中光幕再次出现,手术室里艾伦带着呼吸器的面容出现。

“你什么意思?你真的可以救他?”亚伯激动的站了起来。

“当然,只要你肯支付相应的代价。毕竟,他已经带着悲悯的过往幸存于世,就不应该继续悲悯而亡。”秦夜笑着叹了一口气。

“可以,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亚伯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的到胸腔里炽热的心跳。

秦夜看着他:“你为什么愿意为他做到这样的程度呢?因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还是因为爱?”

亚伯沉默着。秦夜就那样看着他,最后秦夜再次笑着打破了寂静:“算了,这是你的问题,我想我会看到答案的。那么,如你所愿,他得救了。记住你的诺言,三天后,我会来拿走你最珍贵的。希望三天后你能有一个好的答案。”说完,秦夜打了一个响指。

世界恢复色彩,手术室门上的灯光依旧是刺目的鲜红。亚伯惊讶地看着面前,那里没有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但是,看着手里的咖啡罐,他明白他真的做了一次大胆的交易。

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咖啡罐,然后直到那灯光变成绿色,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神情激动。

“怎么样了医生,艾伦他没事吗?”亚伯赶忙站了起来。

医生摘下口罩,兴奋的看着亚伯:“真是奇迹啊,本来都已经抢救无效的,没想到他的心跳却突然回来了,真是不知道是多么强大的意念在支持者他!”

亚伯再次流下了泪水。他明白那个人说的做到了,他救了艾伦,虽然三天后他要付出代价,但是无所谓了,只要艾伦还活着,什么都好。

秦夜离开医院,一个人来到了大本钟,看着这座雄伟的钟楼,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和拉米雷斯打架拆毁的那座。虽然知道肯定会让温蒂画座新的,但是看着钟楼秦夜的表情还是不能够自然。上午十点的钟声响起,大本钟钟楼高95米,钟直径9英尺,重13.5吨大**重21吨,每15分钟响一次。每隔一小时,大钟根据格林威治时间发出沉重而铿锵的响声,在数英里之外也能听到钟声的回荡。

看着因为钟声而惊起的飞鸟,凝听着大本钟有力的钟鸣,秦夜突发性起,他今天的兴致高昂。简单的为自己披上伪装,在没有被行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化为透明,然后开始飞行,飘飞在空中,近距离观赏着这座伊丽莎白塔,然后高度再次上升,来到了同时朝向四面的钟面,看着指针走动,听着机械运转的声音。看着钟面底座上刻着的拉丁文题词,透明化的秦夜轻轻念出:“上帝啊,请保佑我们的女王维多利亚一世的安全。”

轻轻地飘落回地面,再悄悄地解除透明化,秦夜带着满足的笑容,轻轻地念着这几天他最喜欢的台词:“这个世界真是太棒了啊。”然后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伸出手,仿佛要抓住太阳一般,他低声地宣誓着:“我一定会守护这个你所爱的世界。”说完秦夜的身影就再次消失,毕竟虽然偷得浮生半日闲,但是对于秦夜来说,还有更有趣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两个男人间的爱情,会不会比大本钟更加雄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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