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温蒂会处理好的。”温蒂对秦夜的批评不高兴的撅起了嘴,从包里拿出一支铅笔,对着那架向下坠落的客机轻轻挥动,那架固定在空中的飞机则是慢慢动力起来,先是方向由向着地面变成了平稳的向前,然后是飞机的高度开始上升,变成了安全的高度。
莉莎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太匪夷所思了。
做完这一切的温蒂把铅笔收回自己的小包里,然后看向了莉莎。
“那么,能不能给温蒂介绍一下这位姐姐是谁呢?”温蒂拄着下巴,注视着惊慌失措的莉莎。
秦夜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这么说呢,难得来一次巴黎,所以找了一个导游,这个理由可以吗?”
“切,无所谓了啦,温蒂不会像小野姐姐一样管那么多,也不会像拉米一样那么针对你,但是,做好你应该做的,你应该明白的吧?”温蒂看着秦夜,目光变得严肃。
秦夜无奈地耸了耸肩:“好的好的,我会做好自己要做的,你看我还不是帮你解决了一个灾变吗。”
温蒂站起来,身前出现虚空裂缝,看来是要离开了。
“温蒂!”秦夜叫住了将要离开的温蒂,一只脚踏进虚空中的温蒂回过头,奇怪的看着秦夜。而秦夜则是带着微笑和她挥手再见,然后说着:“小心一点图灵。”
温蒂看着秦夜,想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没能做到,只能点了点头,消失了。她相信的是秦夜不会无故说这些,但是为什么要小心图灵呢?守护者之一,图灵。
“啊,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莉莎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温蒂消失,秦夜转过来看着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莉莎。
“这……你们到底是谁?”即使莉莎之前表现的再怎么好,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拥有着这样力量的人居然有两个,还可能更多。
“啊,看来这顿午饭我是吃不成了啊,三天后再见吧。”秦夜看着这样惊慌与好奇的莉莎,无奈地说着。
秦夜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世界恢复色彩,人群继续散逃,周围由安静变为嘈杂,而秦夜则从莉莎的面前消失了。
莉莎环顾四周,到处寻找,可是秦夜已经消失了,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奔逃的人群发现飞机恢复飞行以后也渐渐停了下来,讨论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一片混乱与嘈杂声中莉莎只能一个人踏上了回到家的路。
秦夜很开心,他离奇的跑到了巴黎,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法国女孩儿,和她的相处或许对他来说能更好的帮助自己理解人存在的意义吧。他想和她的家人在那个不错的花店里一起吃午饭,但是不行,那样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对自己和对她来说都是。她眼睛的问题要由她来解决,而秦夜自己三天后也要离开这里了。灾变还在发生,他也无法一直追寻自己的悲愿,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秦夜就这样想着,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建筑,名为埃菲尔的巴黎铁塔。
秦夜站在战神广场,看着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对于他来说,这次难得的机会应该多看看巴黎的名胜古迹。在战神广场找到了一个长椅坐下,看着这座宏伟的铁塔,刚刚四月,周围的植物刚刚长出叶子,铁灰色的埃菲尔铁塔在广场上十分显眼。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到了秦夜面前,询问他能不能和秦夜共坐一张长椅。
秦夜向旁边挪了挪,然后微笑点头示意可以。这位法国老人笑了笑,坐到秦夜旁边,摘下帽子,拄着拐杖看着埃菲尔铁塔。
“这座塔在1889年建成,高324米,我爷爷就是当时的建筑工人,怎么样?喜欢这个铁娘子吗?”老人和秦夜搭话。
秦夜笑了笑:“很棒的建筑,很美。”
老人没再说话,笑了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座铁塔……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至少对于秦夜来说是的。他坐在和莉莎相遇的那个公园里,还是那张长椅,拿着一罐咖啡,享受着清晨公园里的静谧。他在三天内看到了埃菲尔铁塔,罗浮宫,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这些著名的风景名胜。很棒的旅行,他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法国人,吃到了许多法国的美食,很棒的城市,很棒的国家……还有就是,很棒的世界!
在秦夜身后的鸽子群飞起,翅膀扑扇的声音和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秦夜靠着长椅把头向后仰,视野中看到的是倒着的莉莎,带着微笑举起手中的咖啡灌:“早上好,来一罐咖啡吗?”
对于莉莎来说这三天很快乐,她对父母的追问并没有说太多,也没有刻意地去寻找秦夜,只是每天早上来这个公园。但是秦夜一直没有来,今天他才再次出现。三天里她努力的去看她想看的,记住她看到的,无论面对死亡还是其他,对她来说这三天都是值得的。
莉莎走到秦夜身边坐下,而秦夜则是手里散发出光芒化为一罐咖啡递给了莉莎。
“怎么样,感受如何?”秦夜喝了一口咖啡,随意地问到。
莉莎双手紧握着咖啡灌,没有打开,只是看着自己的双脚然后抬起头:“真的很棒,能看到爸爸妈妈,能看到鸢尾花,能看到蛋糕,能看到圣母院,能看到埃菲尔铁塔,能看到凯旋门……感受到它们和自己以前想象中的不同,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是吗?那就好,你要知道有很多人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因为害怕支付的代价,这三天他们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明明已经满足自己的愿望却并不快乐。应该说这是‘这是黄昏的太阳,我们却把它当成了黎明的曙光。’①”
莉莎笑了笑:“不要总是那么老气横秋地念着《巴黎圣母院》的台词啦。要我说啊,我这几天应该是‘我将尽可能看看我那些珍爱的东西,你一定也想让目光停留在你珍爱的东西上,以便在黑暗即将来到之前把它们一一记住。’②”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莉莎再次开口:“能告诉我上帝是真的存在的吗?是和你或者那个小女孩儿一样的存在吗?”
秦夜再次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想了想:“上帝是存在的啊,是一个爱撒娇孩子啊,我们只不过是她的手下,啊,这么说来我们可是天使啊。”秦夜再次笑了笑,喝了口咖啡。
“这样啊……秦夜,虽然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是可以这样陪我到中午吗?陪我到支付代价的时刻。”莉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说完话便把咖啡打开,喝了一大口。
“如你所愿。”……
两个人这就样坐在长椅上,随便闲聊着,就像朋友一样,笑着,聊着,时间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流逝。
“到时间了呢。”秦夜说着。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谢谢你陪我到现在。”莉莎还在笑着。
秦夜的面前光芒闪烁,追寻者的末路浮现在他面前,书页哗啦啦地翻动。在其中一页定格,上面简单地写着莉莎的信息,而在最珍贵的东西后面,标记着那是生命。
“好了,那么,现在该完成交易了。”秦夜站了起来,走到莉莎对面,看着这个正在笑着的女孩儿。
然而,他面前的书页却发生了变化,生命两个字发生变化,金色的光芒从生字的左侧开始略过,在光芒略过的地方字迹发生改变,生命两个字变为了光明。最珍贵的东西:光明。
秦夜惊讶的看着追寻者的末路,这是前所未见的,追寻者的末路给出的答案发生了改变。
“这……这可真是有趣,果然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太棒了,莉莎你也太棒了!哈哈哈哈!”秦夜放肆的大笑着,引来了周围行人的注意,而追寻者的末路则刚刚就消失了。
“怎么了?”莉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现在,马上。”秦夜笑着。
“那么我的代价是?”莉莎有点紧张。
“不,我不能拿走我给你的东西,这不再是交易,光明是我赠送给朋友的礼物,明白吗?我很期待有一天可以和你在那家花店里伴着鸢尾花共进午餐,应该说‘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只有聋人才珍惜失而复得的听觉?只有盲人才珍惜重见天日的幸福?让我们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去充实生命、去享受生活’。②”秦夜笑着回过身。
莉莎明白了,她明白秦夜的意思了,秦夜认同他们是朋友了,她赶紧站了起来,但是秦夜没有管她,就像他说的,他要离开这里了,立刻,马上,没有停留。莉莎犹豫了一下,她没有去追秦夜,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背影即将消失在路口是她鼓足力气,大声喊到:“我也期待着那一天!还有‘痛苦总是守在欢乐旁边。’①”然后,她看着那个身影消失。
秦夜听到了她最后的呐喊:“果然啊,这个世界棒极了。”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不在巴黎也不在法国。
(注:①的句子均出自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②的句子均出自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最后是莉莎说了秦夜一直说的《巴黎圣母院》中的名句,而秦夜则最后用了莉莎一直用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的名句,可能表达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想让读者知道他们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