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剑谁也没有退让,剑尖之上的火花迸溅,激烈地交锋中,秦夜最终还是无法坚持,不得不抽身而退。
由于这次的交手,秦夜右手上的伤口开裂的更大,鲜红的血液流出,由剑身上滴落。
烟尘散去,十剑轻鸣,飘飞回秦夜身边,围绕着他旋转。不过由于刚才的交战,十剑的光芒都有些黯淡了。
秦夜知道,再继续耗下去,输的一定是自己。此消彼长,必败无疑。战胜李白的方法当然有,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有必须要做的。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伤痛,秦夜知道是时候做个了解了,否则,他就要吃不消了。
十剑轮转,秦夜一只手拿着太刀做出冲锋的姿势,十把古剑围绕在太刀剑身附近,十一把剑威能全开!樱花在秦夜身边盘旋,准备再次与青莲展开厮杀。
李白仰头再次猛喝了几口酒,身边绽放的青莲也足够多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再次发动了进攻。
樱之刃再次与青莲剑以同样的轨迹出击,十剑全部激射而出,目标却不是李白。十剑与李白擦身而过,击中十朵即将盛放的青莲,把它们击得粉碎。也正是因为少了这十朵青莲,这次的交锋中,樱花占据了优势。
樱之刃与青莲剑再次相遇,在剑尖即将再次相交的时候,秦夜的手,却突然抖动,樱之刃的方向骤然偏转,斜刺向一旁,刺空了。
李白的目光闪烁出惊讶,青莲剑毫不费力地刺入秦夜的胸膛,贯穿心脏,带着鲜血刺穿了秦夜的身体。
秦夜的嘴角溢出鲜血,胜过青莲的樱花变得狂暴,宛如刀刃的樱花划开了李白的皮肤,但也就仅此而已。
青莲剑气在秦夜的体内疯狂肆虐,秦夜的心脏马上就会被剑气撕裂,感受到秦夜生命气息的减弱,樱花们也开始渐渐失去了力量,变得平静。
华莱士紧张地注视着两人,他想不通秦夜为什么要变剑,那是致命的失误。
想不通的不仅仅是华莱士,李白也是看着秦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这一步臭棋。
“咳……的确是臭棋啊,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欠你这一剑……这是我还给你和小野小姐的……”
秦夜笑了笑,他的心脏几乎被剑气绞得粉碎,如果不是他之前喝过圣杯里的神之血,他早就死了。
李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无法理解,无法理解秦夜的所做所为,明明是背叛者,可是他却愿意接下这一剑来偿还小野小町的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咳咳……不过你想多了……我欠你的……不是因为我杀了小野小町……而是……在她向你告白前我杀了她……这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
秦夜的视线变得模糊,看来撑不下去了。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扔下手中的樱之刃,用手抓住刺入心脏的青莲剑,剑刃刺破他的手,再次流出鲜血。
“我还了……所以……可以结束了……”
秦夜笑着,他用力咬碎了嘴里一直含着的棒棒糖,一直没有从衣兜里拿出的左手,他终于拿出来了。他的左手握着一个怀表,李白睁大了眼睛,那是遗世的倒计时。
在秦夜概念武装出樱之恋后,李白一直警惕着,他怕秦夜会使用高级的时停,因为遗世的倒计时的时停是他也无法解除的。所以,他保持着高度集中,秦夜只要拿出怀表,他有自信瞬间斩断秦夜的手。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因为秦夜的所作所为,让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
按钮按下,世界化为黑白,李白也不例外。有差别的只有秦夜和华莱士,华莱士手中的天堂鸟的自由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让他不受时停结界的影响。
而秦夜则虚弱地倒下,再次按下怀表的按钮,指针开始逆向旋转,秦夜胸口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秦夜还是有些虚弱,毕竟他只能够愈合胸口上的致命伤,他用了一部分时间回溯了樱花树,所以身上其他的伤口没办法消除,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秦夜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能站得起来。
秦夜笑了笑:“看来,是我赢了。”
樱之刃再次在他手中出现,剑刃斩向李白的脖子,然后世界恢复色彩。
李白的脖子上出现血痕,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视线变得模糊,随着李白头颅的抛飞,景物也在不断变动。最后,这颗头落到了樱花树下,模糊的视野中,看到的只有六月却依然盛开的樱花,和那血一般的艳丽。
秦夜静静地伫立在樱花树下,看着李白的尸体和头颅渐渐化为光芒消散,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远,但是却又无比落寞。
最终还是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华莱士。
“好了,差不多该结束了。华莱士先生,你要怎么做呢?”
华莱士站起身,缓缓地走近:“我说过,你赢了,就兑现你对我的承诺,这样就好。”
“亏你还能信得过我啊。”
华莱士笑了笑:“你和我们不同,我们在长久的时光里对自己的悲愿感到了不安和迷茫。李白也好,小野小町也好,他们开始变得畏首畏尾,他们害怕那种追寻不到悲愿的失落感。他们害怕得到的结果是注定的失败,所以他们放弃了追寻,甚至连我也一度如此。可是你不是,你在用你的方法实现你的愿望,即使结局可能是注定的失望,你也在追寻着,所以我选择相信你。所以我帮助你假扮天使,假装对你失望协助李白击败魔女,到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我想要的自由。来吧,帮助我做出我一直没能做出的决断吧!”
秦夜用樱之刃甩出一个剑花,带着从容的笑:“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把这个世界托付给我,你放心吗?”
华莱士摊了摊手:“谁他娘的在意这个世界,我只是个咖啡店老板。”
秦夜也笑了:“是啊,谁他娘的在意这个世界。那么,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给你真正的自由。”
说完,樱之刃已经斩向了华莱士的脖子。
看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华莱士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娘的,要是能在死前抽支烟喝杯咖啡看份白纸就好了,真是……亏大了啊。
这是华莱士死前,最后所想的。
樱之刃再次把一位守护者的身首分离。
看着最后一位守护者化为光芒消散,秦夜有些疲惫地靠在樱花树下,在这棵樱花树下,今天陨落了两名守护者。至于秦夜,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守护者呢?
秦夜带着疲惫的微笑,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啊~啊~累死了累死了。”秦夜看着远处的天空:“要是现在有阳光和微风就好了,我就可以躺在这里睡一觉了。”
感受着身体上伤口的疼痛,秦夜咧了咧嘴。
看起来神没有满足秦夜要求的意思,雨滴一滴一滴地落下,很快地就下起了小雨。
秦夜在雨中,靠在树下,雨水滴落在伤口上格外疼痛,他苦笑着:“哎呀哎呀,看来神大人在生我的气了。”
……
空中岛屿,银发的女神独自在笼中看着书籍,那是一本不知名的小说。
或许是太过无聊,她放下书本,拄着脸,看着笼外一丝不变的风景。
突然,空中岛屿发生震颤,空中岛屿的底部开始崩落,而鸟笼也开始由顶部化为光芒渐渐消散。
女神没有动,只是感受着震动,看着头顶逐渐消失的鸟笼,带着苦笑:“你还是成功了啊,小夜。真是的,明明不需要这么做的,明明不需要的……”
女神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她摇了摇头:“我可是很生气的,小夜,不要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就在女神说她很生气的时候,人间所有的国家与城市,都开始下起了雨,当然,日本京都的某座庭院的樱花树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