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站在孟远身后的龙柒，抓紧了衣袖，低下的面容有着琢磨不清的神色。
他想起那日。
那天，他甩开了孟长歌，失神地走着，末了，竟走到了清绝峰顶，那人的竹舍外的竹林。
本应该转身离开的，可是......不知为何，脚步迟迟迈不开。
良久...
“吱呀”不远处竹舍的门被轻轻推开。
白衣袂若羽飞扬，苏清寒手握一柄有着金色莲花纹路的长剑，在雪地舞着剑法。雪末落在剑尖，剑身颤动，又抖落，融入那一片苍茫雪色。
他的眼里是惊艳，他从未见过苏清寒舞过剑。他看到的苏清寒，向来都是一副高冷的谪仙模样。
握紧袖里的一颗记录晶石，他还是往其中注入了灵力。
一招一式，莫不是轻寒而凌厉，苏清寒的剑法，就像他的人一样。
忽地，又有人从竹舍中出来，红衣邪肆，浑若天成，一张脸更是仿佛夺天地之造化而生。
虽不及苏清寒那般精致，却比苏清寒多了一份气势。
他觉得男人格外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并且眼里的画面让他一瞬间失了思考能力。
那个男人走向了苏清寒。苏清寒眼角一睨，剑式依旧舞动着，只是攻势却渐渐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只是笑，双手置于身后，躲着苏清寒的剑。
突然他站住不避，苏清寒一惊，连忙止了手里的剑。男人于是顺势擒了苏清寒的手，暧昧地将唇贴在他的脸上，慢慢流连到那一抹殷红上。
缠绵悱恻，十分深长的吻。
在他的那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苏清寒的脸颊变得微红，眼角那颗泪痣恍若点上去的一点深红朱砂，妖冶动人。
雪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上，好似他们已经走到了白头。
一红一白，居然很是般配。
眼里针扎一样的刺痛，他转身离去，而地上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风掠过，掩去了那一双深陷的脚印。
......
手里的刺痛唤醒了龙柒，他下意识拢了拢袖里的那颗晶石，神色变得狠戾，而后又沉淀下去。
“这便怪不得我了。”
抬眸，入眼繁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