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青刚停好车,手机就响了,是佑蓝,“喂,二姐,你11点半来钢琴学校接琪琪吃午饭然后送她去上网球课,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电话里的黄佑蓝知道姐姐会怎么回她所以根本不给姐姐说话的机会,“你不是随时候命的司机或者保镖,是某个小丫头的二姨,难道你想成为别人的二姨吗?”“对!二姨想成为别人的二姨吗?”电话里的琪琪稚嫩的声音让黄佑青稍微舒展了眉头,这个6岁的外甥女聪明伶俐随了她爸一张利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是家里的开心果公主,“妈妈要是能看到琪琪长得这么聪明懂事该有多开心”黄佑青想起6年前去世的母亲,那种厌恶自己的感觉又来了,怎么可以这么轻松自然的就想起妈妈?!这意味着遗忘意味着背叛意味着她潜意识已经开始原谅自己,她没有办法也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的自己,8年来她把自己隔成一堵墙,对她来说时间对自己的的惩罚还远远不够,她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示脆弱和依赖。
她定了定神,先给跟老年团旅行的爸爸和曲姨打了个问候电话,然后又取消了中午跟高中同学鲁亿庭一起吃午餐的约会,曲姨是妈妈在大学教书时的同事,老伴儿很早就去世了,省吃俭用卖了房子资助儿子一家移民去了加拿大,退休后租住在一间公寓,妈妈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就让她搬到自己家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曲姨这一住就是7年,妈妈生病期间更是像亲姐妹一样细心照料不离左右,黄家人早就把曲姨当成自己的亲姨妈一样看待。鲁亿庭是高中到大学苦追黄佑青的富二代,上个星期偶然得知黄佑青是隔壁影视公司的签约编剧,可高兴坏了,每天中午请乐队到黄佑青公司门口现场演奏,只求一起吃饭,这事儿都成了整个楼的谈资了,黄佑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老同学一起吃顿饭吗?!一起吃就行了,可是这个身材随年龄一起长得老同学一定要演足一个礼拜的戏。这不,接到黄佑青的取消约会电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黄佑青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比跟我一起吃饭都爽,咱外甥女在哪里学琴?以后别去了,闫伟你还记得吗?高中时候老唱郑钧的歌的那个,他在海图开了一家音乐培训学校我是大股东,外甥女想啥时候来啥时候来。”黄佑青答应着,一边输入门禁密码却发现门并没有锁,她赶忙挂断电话推门进去。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是哥哥黄佑天。
“哥你来怎么没打个电话?我要是换了密码怎么办?”黄佑青一边侧身脱掉长靴一边问,“嫂子没一起来吗?”
“你电话一直占线,我就自己进来了”“爸他们旅行顺利吗?”
“我刚打完电话给他们,玩的挺高兴的,你喝点什么?”
“你这几天回家去住吧,我住这儿几天。。你嫂子要是问起就说不知道!”黄佑天调整了姿势躺下来。
“哥,你们的事情不是应该你们之间解决吗?你这是在逃避知道吗?你这样嫂子会更生气的,她会觉得你在无视她,女人不喜欢男人这样的”
“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出去锁上门,我想休息会儿。”黄佑天侧过头,眉骨上的伤疤已经不太明显。
黄佑青帮哥哥脱了鞋,取了条毯子给他盖上,长叹了一口气“去床上睡多好。。”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