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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生神灵

人群散去后,石原也跟着乌拉回到练武场,这时,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石原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眼。

这人长的挺高,骨子骨架很大,就是有些瘦,脸颊就像刀削一般,干瘪着。

“兀兹。”乌卡看着走来的中年人,开口道:“你到这有什么事,是祭师有什么指示吗?”

兀兹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石原:“祭师找你。”

“找我?”石原惊讶:“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着不由疑惑的看向乌卡,他在这个部族还是陌生的,对突然的造访有些忐忑。

乌卡像是感觉到石原的目光,替石原问道:“兀兹是什么事?”

兀兹依然沉默,他摇摇头,又低下头,便往回走了,也未等待石原。

“乌卡大叔?”这是什么情况,石原有些懵。

“去吧。”乌卡其实自从中年人兀兹出现,表情就有些低落,闻言叹了口气,对着石原道:“兀兹是个可怜人,别生他的气。”

“好吧。”石原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兀兹。

他的心里有忐忑,不知道祭师要见他做什么,见过祭师之后,他便对这个拥有神秘力量的祭师心生敬畏,那能控制他身体舞动的冥冥之力,那掠过身体便不见踪影的温暖气息。

石原跟随中年人兀兹辗转过几条街道,终于在一条僻静无人的街道上停下了脚步。

吱呀!

兀兹推开门,那是一栋僻静的院落。

石原跟了进去。

穿过不长的庭院,兀兹将石原带进屋中后,便转身离开了。

石屋很大,里面摆满绘制着奇异纹理的物件,有种神秘而古老的感觉。

一个老人就那么坐在屋子中间,他的面前是一片沙滩,老人正拿着一根枝桠在上面认真的勾画着什么,突然深邃,仿佛勾勒的是悠悠天地的道蕴。

石原有些惊讶,老人就是祭师,但和那天的不一样。今天的祭师让石原感觉少了那种如渊的神秘,更像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消瘦而衰老。

“祭师。”石原老老实实道。

老人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眸子看着石原,慢慢变得清明,向石原招了招手,道:“来,坐这。”

“好的,祭师。”石原依言上前,也没嫌弃地板脏,坐在了祭师对面。

坐的近了,看得也越加清楚。

祭师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甚至能看到苍白脸上渐渐褪色的老人斑。

石原静静的看着祭师,不知道祭师叫他来的原因。

“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掌握了。”祭师开口道,说话声音不大,听在石原耳朵却像惊雷。

因为祭师说的话非常直接,一口道破石原心底的秘密。

“呵···呵呵。”石原的心骤然一缩,睁大双眼,佯装无辜道:“祭师你说什么呢?”

他慌乱不已,想到自己的隐藏的秘密可能被发现。

“熊元带你回到部族时,并未立刻倒下,他曾和我说过······”祭师看着石原,缓缓道:“神帝!”

“嗯······神帝?”石原一愣,低声喃喃。

神帝是什么?

祭师的话让他迷糊了。

“嗯?”石原心中突然一动,想到乌桑曾说过熊元可是不会说话的,他立刻问道:“熊元?不是说他不会说话吗?”

“熊元他确实不会说话,但我是祭师。”祭师闻言,无比平静的回道,如此理所当然,而后接着道:“而且,兀兹说你的气力已经可以拿动青石,并且你掌握了苍熊劲,我才确定熊元的意思。”

祭师坦然,曾让兀兹观察石原,并没有隐瞒,全都说给石原听。

遣人跟踪偷窥。

如此行为可能会让他人感觉反感,甚至动怒,让他的的请求落空,但祭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诚意,部族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气,不会隐瞒,祭师更是,坦坦荡荡才能得到上天眷顾。

气力?

石原并没有生气,毕竟部族本就是对方的地盘,只是心中暗叹,原来是举石测力露了马脚。

原以为自己一直小心,从未被人发现自己气力的特异之处,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因此露了底。

“我的气力确实有些大了·······”石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承认了。

自己在部族确实在部族偷偷尝试使用那股异常的气力,此刻都已经被发现了,他说的那么笃定,再狡辩还有什么用。

“但我可真不是神帝,神帝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话落,他立刻接了一句

但神帝是什么,他确实不知道,可不想背锅。

“不是神帝?”祭师错愕的看着石原,不敢置信道:“熊云这小家伙虽然有点憨,但却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

他本不是有太多情绪的人,但此刻,那仿佛古波不惊的表情终于还是现了波澜。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个传说中神帝出现在眼前,他觉得是上苍对乌木部最大的赐予,那种惊喜甚至要让他把持不住自己,但心下才刚一定,却又立刻听到石原否认的话,这真的让他不能接受,甚至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在茫然中,祭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忙道:

“是了,虽然熊元说的是神帝,但他可能搞错,应该说的是天生神灵吧。对!天生神灵!”

“天生神灵?”

石原又是一愣,还是摇头道:“我真不知道。”

这神帝、这天生神灵是什么鬼,他可真的是不知道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祭师如一个普通老人,不停的喃喃着。

“你是不是害怕被人发现你的身份,不用担心,孩子,我也没有要害你的意思。”祭师突然抬起头,双眼希翼的看着石原。

他想到了石原一开始隐瞒的行为,于是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缓声向石原解释并保证道:“而且我保证,部族除你我以外,我也不会让其他族人知道你的身份。”。

神官宽慰石原,以为石原是怕被别人知道,因为石原之前就一直隐瞒自己的特殊之处。

但发现石原的身份,让他惊喜不已,觉得是上苍的赐福,怎么可能害他。

此刻,原本一直从容的他,是如此手足无措。

“真不是。”石原苦笑摇头。

他确实没有有说谎,他也发现,虽然不知道祭师叫他来是为什么,但应该确实不是要对付他。因为到现在为止,祭师对他说的话无比坦然,即使是有叫人观察自己也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如果想谋害他,就不会这么暴露自己的手段,石原能感受到祭师坦荡诚恳,只是想和自己开诚布公的说话。

“怎么回事?”

祭师看石原那茫然的神情确实不似作伪,心下疑惑激起无数的念头,在脑中翻滚,一时甚至让他不能思考。

这对祭师而言是不可思议的。

当他成为祭师的那一刻,为了部族,便已经将身心奉献与天地,他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研读先祖图录,参悟天地大道,为部族兴亡,从不曾停歇过。他不需要阳光,不需要交流,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已经没有了情绪的存在。

他放弃了自己,成为了部族的魂。

如此,这种茫然的感觉,他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曾体会过。

但祭师终究是祭师,是部族最智慧的存在,他很快镇定心神,绞尽脑汁,细想之下,顿时幡然醒悟。

“瞧我这脑袋!”

祭师突然自顾摇头,情不自禁的失笑道:“这天生神灵拥有天赋神通,却未必是天生知晓世间事。”

他想到先祖记载,这天生神灵虽是荒古传说中最强横的存在,即使每一个天生神灵都是这片大地最深刻的印记,是这世界最强的存在,但同时也是最罕见的存在。

所以先祖图录中对天生神灵的记载并不多。

也许大荒最强大的蒙方,会有关于天生神灵的更多记载,但乌木部族虽然拥有了在大荒挣扎求存的实力,但底蕴终究不够,即使是传承与天地的祭师,无数先辈留下的,更多的也只是关于祭师方面的图录,真正关于天生神灵的记载确实只是只言片语。

那些记载所讲述的更像是故事,更多的只是讲述天生神灵的强横,让世人知道他们天生强大,拥有天地眷顾,神通天赋,但生而有之,却非是生来便知晓世间事。

“多的我也不知晓。”祭师向石原解释道:“我只在传承图录中看过记载,天生神灵是天地的神子,拥有天地造就的神躯,和造化赋予的神通,可以成就神帝。”

“天赋神通?”石原心中一震,他想到了自己那些天生便会的神通,难道自己真是自己这所谓的天生神灵?

他沉默片刻,有些忐忑的问道:“不知道你找这天生神灵是为什么?”

石原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担忧,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怕被当作小白鼠。

但他并未发现祭师眼中的惊喜,后者已经在前者的迟疑和动容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找天生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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