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族人都被氏族大会激起了内心千层巨浪,一个强大自身,壮大宗族的机会就放在面前,大脑翻江倒海,难以入睡。
夜色降临,整片村寨都笼罩在朦胧的大雾中,两个月亮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片刻便伸手不见五指。
张杨,张卫两小不点正在屋里和父亲讲述今天族长爷爷给他们讲的那些恐怖故事,说到激动时还不断手舞足蹈,好像自己正是那些凶猛的野兽和盗贼。
不过两张胖胖的小脸蛋无论怎么表达也不像面目狰狞的混账东西,张一平不禁心中暗叹:“墨柔,你听得到吗?我们的孩儿已经可以给我讲故事了......”
张一平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铜铲,捡起来问道:“我的乖孩儿,你们怎么把族长爷爷的宝贝拿回来了?明早拿回去还给老爷爷知道吗?”
张杨刚想说这个是老爷爷们扔地上的破东西,他们都嫌阻碍地方了。
“不用还我,一件破烂而已,小孩子喜欢拿去玩就是。”大门被推开,说话的人正是张洪老族长。
“我正想找你,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让小孩子拿走?虽然样子差了点,但是怎么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件遗物啊。”
“年老的祖宗疯疯癫癫,也不知道去哪里捡回来的一件破烂而已,用不着大呼小叫的,如果真是好东西,早就让先辈们拿起来当宝贝供奉了,而且更有可能早已经被盗贼们抢走了,还轮不到我们,哈哈哈,小杨喜欢就让他拿去玩吧,用不着责怪他。”
“你可不要把他们宠坏了,家传之宝都拿来给小孩玩,传出去可让人家见笑了,嘿嘿嘿”
难得见到张一平脸上有点笑容,老族长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张一平见状也坐在老族长对面。
两小孩见到父亲和族长爷爷可能有话说,也不再调皮,屁颠屁颠地爬上木床打算梦周公去。
“族长,那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什么事情吗?”张一平看到张洪紧锁着的眉头似乎有事情要和自己说,直接问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吧?你会不会责怪我?”
“小杨小卫刚刚和我说了,你也老成精了,怎么讲那么多奇离古怪的故事哄小孩啊,嘿嘿嘿......”
“人老了,没事做总会想起一些祖辈的教训,真也好假也罢,总归要把上一辈的故事传给下一代,好让他们知道上一辈的生活是如此艰难。
至于山脉那些传说,可能也是小时候老祖父觉得我们顽皮,吓唬我们而已,并无事实证明,人或者总须有点信念啊!你今天为什么不来听一下呢?”
“我自幼离开古寨,在外面也听说过牛角山脉的传说,有些说得比你讲的还夸张,嘿嘿,不听也罢。
这些年来东奔西跑,做过苦力,当过兵卒,生活过得颠沛流离,直到遇到孩子他娘后生活才平静下来。
两年前重归古寨,不多久诞下了小杨小卫这对同胞兄弟,本以为一切都会平安顺利,谁知道......发生了如此可恨之事!”
张一平越说越难受,到最后眼睛都红了。
“一平啊,命运总是糊弄人的,你可要节哀啊,更应顾全大局啊?”老族长非常害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举动。
“放心吧,族长,这里还有我的命根,还有我的希望,我绝对不会做出鲁莽之举的”看到老族长如此担心,张一平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
族长见到张一平慢慢恢复平静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
“族长,这两年来我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情,生我养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人,他们到底在哪里?
年幼时你怕我多想,但是如今我孩儿都有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我多年,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张一平突然问出了他困扰多年的疑惑。
看着张一平渴望的眼神,张洪也知道是时候告诉他一些关于他的身世了,这些话本来在两年前他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但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从回寨成亲,到小杨兄弟出生,再到后来悲剧的产生,一直都找不到一个时机和他说,今晚就算一平不问,张洪也打算和他讲讲关于他父母的事情。
“唉,也罢,你听听就好,不过我对于你父母了解的也不多。
你母亲生你时足足历时一天一夜,从当天辰时一直到第二天午时,听接生婆说由于出生的时间太长,你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了声音,正当绝望之时你却奇迹地哭了出来,于是你父母都喜出望外。
可能难产的原因,你母亲在你不到半岁之时便含泪而去,你父亲也正因如此,从此再不理会你,整日借酒消愁,不久也自刎在你母亲坟前。
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那时你才不到七个月,后来也是村里的叔伯把你带大的,你现在住的这个石屋也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唯一遗产。
虽然如此,但是也希望你不要怪你父亲,换做第其他人也可能会如此,毕竟那是他妻子啊。”
说完,老族长布满邹纹的眼眶也充满了泪花,内心不断感叹难道这就是命运吗,两代人都遭遇了如此悲剧。
隔了良久都没有听见一平的声音,老族长转过头一眼一平,本以为一平会极度伤心,泪流满面,但是此刻的他却站了起来,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强弓,足有两米多长,面容紧绷,双目冷冷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而老族长也看向了门外,不禁毛骨悚然。
刚刚反锁的大门现在已经无声无息的敞开着,有两个肥瘦不一的黑袈裟和尚正一步一步地走进来,老族长毕竟也经历了不少风雨,知道两人来着不善,立刻随手捡起了老祖中的铜铲做出了防御之势。
“族长,帮我看着两孩儿!”老族长闻声立马移步至木床前,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兄弟俩,再一次警惕着挺起腰杆,双手紧紧握住那把铜铲。
两个和尚似乎没有把多此一举的二人放在眼里,用死人的眼光扫了一眼二人的举动,然后紧紧地盯着熟睡着的两小胖娃。
“你们到底是谁?想怎样?”张一平愤怒的说道,说话间已经向前踏出了一步,挡住了二人的视线并做出进攻之势。
“蝼蚁而已,别做无谓挣扎了,想活命就滚开吧。”
两个和尚都没有把张一平放在眼里,而他们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木床上,完全无视了他和张洪的存在。
很明显两人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儿子,张一平也没有多说二句,打量了一下对方,心里惊叹:“都是高手啊,看来今晚凶多吉少了,但是不管如何,就算死不能让他们带走自己的孩儿”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对方两人同时跃起直奔木床而去,短短几步距离转眼即到。
正当两人同时出手抓向正在熟睡的两个孩子的时候,一把巨弓横档在两和尚跟前。
这时,老族长看见一平暂时挡住了两个怪和尚,赶紧抱起两小不点转身往外走,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自己跑出屋门没几步的时候就怎么也跑不动,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心里着急万分,想大声呼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声。
屋内,只见张一平大喝一声,自身为中心半径一米范围内,瞬间笼罩着淡淡的黄色光幕,然后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强弓向着两个和尚扫过去。
“咦?有点意思,居然在这样的破地方也有人可以元气外放。”
惊奇只是瞬间而已,身材偏瘦的一个和尚也没有多看一眼张一平,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而身材较胖的那位直接用力猛然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强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