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太快的爱是一见钟情,去的太快的爱也是一见钟情。太过于浮躁的我们,似乎不会为一件事蛰伏,也不会为一个人厮守。------前言。
从火山岛回来也有几个月了,那段美好的时光,让人记忆犹新,就如同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农历十二月,随着放假的钟声敲响,京门大学的校园重归安静,学生陆陆续续选择离开校园回家过年。留在学校的也有一批学生,他们是通过向学生处申请留下来的贫困生,程夏是其中一个。
程夏没有回YNGN县留在京门打工赚取他下半学期生活费,原因很简单,父母承担学费之后,已经无力承担他的生活费,而且飞回YN的机票太贵,因此他选择放弃了这一年回家团聚的机会。
父母是壮族人,那是一个美丽的村寨,自小生长在山上,父母靠种植金银花为生,金银花盛开的时候,黄色白色拥簇,是多么美丽的一种画面。
金银花在他们村寨很多,但地处山区偏远,交通不便,商人进入村寨收购的价格一直很低,一年人均收入不足四千,程夏的学费就足足花去他们家五口人(两个小孩)一年的收入。
程夏只提过自己有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并不知道程夏内心的辛酸。大姐前两年饮农药自尽了,原因就是大姐夫是个毒鬼,本来很美满的家庭,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就因为丈夫在外做生意染上了毒品,一发不可收拾,变卖了家里的东西,最后大姐在精神压力和经济压力下崩溃了,本想带着孩子一起走,最后还是自己饮农药自尽了。父亲后悔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女儿,大姐夫走私毒品因此也进监狱了,留下了两个孩子,一直由程夏父母养着。二姐就嫁给自己村寨的人,收入也是一般,自己也顾不过来,因此家里的整个负担在年迈的父母身上。
程夏自小都在为父母分担一些,毕竟都说穷人的孩早担家,谁都想在十八岁的年纪,玩着电脑打着游戏,带着一群人出去唱歌玩乐。但他不能,他时刻都得为自己活着,为家人活着。其他人可以没钱伸手找父母,他只能靠自己。
这次通过学校的推荐,程夏去了《老京门》做了一名服务生,因为形象良好,程夏成了《老京门》米酒推荐生,服务费从原来小时工计算再加上了卖米酒抽成,这个寒假的收入满打满算足以抵过下学期的伙食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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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全国都放假了,老爸怎么还在岗位上,晚上的年夜饭他是不打算回来吃了吗?”左侧房间传出清脆的少女声朝着一个身着红色羽绒服,黑色筒裤的的中年妇女叫道。
两个老人家坐在藤木椅上,按着遥控看着电视里播放着两个老人家小时候看的京门戏,这京门戏再过几年怕是要销声匿迹了,现在最齐全的就是在老京门那班戏班子。
中年妇女手捧着一副对联,对联上写着:“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一堂迎新年横批:合家欢乐”。多年都未曾欢聚一堂,这是老爷子关明权的笔迹,字迹清晰,大气,看起来是关公耍大刀,大刀阔斧的气势。
“你就知道吃,不知道运动。快来帮忙,晚上和你爸商量过了,今年小叔和小姑他们两家人都老京门过节,到时一起去老京门吃年夜饭。”
“耶,终于可以换口味了,老京门的菜色听说过年时最丰富,也是最好吃。”心里默默感激着小叔和小姨的到来。
这些年小姑在SH工作安家,找了个老外,是外企一个副总,生了个小堂弟是混血儿,帅的不要不要的,取了个中文名字叫关闵。而小叔在BJ做了上门女婿,对方是红三代,是红军革命家庭,要求严格,一直家里的老爷子反对门不当户不对。况且是上门女婿,最后闹到老爷子都是和小叔断绝关系。
“哈哈”一声笑语从左侧的房间出来,一道跳跃型身影从房间窜出,光洁白皙的脸庞,曼妙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谁?---关雪。
“你这孩子是嫌弃我的手艺了,真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中年妇女捏着有点少女丰腴的脸蛋。笑骂道。中年妇女名字叫陈怡,是关雪的母亲,也是电力公司的财务。
说着把春联递给了关雪,开始粘着春联,一幅家庭和睦的气象。
“那小叔,小姑他们什么时候到。我们要不要去接他们。”京门如今已经不是前些年的京门,曾经的京门都只是已打渔为生的小地方,如今是沿海城市的翘楚,改革开放的政策带来了京门的外贸、物流、旅游业、按照国家城市划定标准来算已经是一线城市。
“不用,你小叔他们机场下来后直接过去,你爸已经过去订位置,如今这包间订不容易,而且又是年夜饭。我们等等也早点出发。”母亲陈怡说道。
“好。”
“爷爷、奶奶、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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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京门,门前左右立着两头大狮子,一种俯视群雄的傲气。大门是红木,门柱上是花雕老京门特有的图案和彩色,右边是一面大鼓,左边是一条木鱼。进去之后,都是老京门早期时代,利用红砖灰瓦构建而成古老建筑风格,服务生统一老京门早期的捕鱼服饰。看起来是就是老京门的旧时代的味道。
他们来的时候,这老京门已经人满,络绎不绝的人群来回走动。21世纪,独生子女多,年夜饭顾着男方家顾不了女方家,这吵架避免不了的事,这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这老京门就是抓住年轻人这个心理,推出两家人和气吃饭的年夜饭服务,出来吃是唯一解决方式,两家人合成一家人,倒让年轻人省心。因此如今选择团聚不是在家一家人忙活,而宁愿选择酒店原因。
两个老人家前面走着,陈怡和关雪后面跟着,其实这个地方老爷子经常来吃早茶,关雪的爷爷奶奶年龄才七十出头,从小习惯了老京门的味道,一时改不过来,这里虽然贵了点,但是贵在正宗。
关雪所坐的位置是五号桌,在东面表演戏台的右侧,左侧是上台,右侧是下台的地方。这里的戏台平时表演的就是京门的一些戏曲民谣。不管哪里来的人,都会选择“老京门”作为接待地方,都觉得这里是京门文化遗产的保留最齐全的地方。
坐落在五号桌的几位男女都分别起身,数人见到两位老人,都站起了身迎上前来:“爸、妈”。年轻女子身边是一个老外还有一个男孩子,年轻男子身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孩,年纪都在十岁左右。
“爷爷、奶奶。”小孩喊完两个老人,都跑到关雪身边,关雪是典型的一个孩子王,有亲和力的姐姐。
关雪看着小叔关晓旻已经泪满盈眶,雍容华贵女子也随丈夫叫唤着两位老人家:“爸、妈”。
搀扶着来人家落座,这些年小叔夫妻俩回来看望老人,老人家并未搭理过。两个人端起茶杯敬老人,老太太劝着老头子:“父子还有什么仇不能过,老三每年回来,你都不待见。这次两个孙女一起回来,你总得给个面子。”
老太太一边数落着老头子一边劝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不是你爸狠心,只是他掉不下面子,别理他坐下来吧。”
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各自表演,老头子看着戏曲,也没搭理老三关晓旻一句话。但家里的对联还是出卖了他,关晓生还是看得出来问题。
“大家坐吧,今天除夕夜难得全家人都在一起聚。爸,那晚上就多喝两杯。”说话的是高大魁梧关晓生(关雪父亲)笑道,他知道父亲一直好酒,就是家里这个长子管得严,所以对老人家得酒量有控制。
听到这话老人家笑了,端起茶水就喝了下去,本来有点尴尬得场面也就散去。
“服务员,上菜。”
在酒精作用下,一家人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得气象,这才叫过年。这是陈怡和关晓生得想法。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得场景,这次真变了,也是第一次来京门过年。
菜肴上了,过年免不了海鲜,山味,还有这里特色得小吃,葱卷和年糕。酒,除了要开车得几位没有碰,其他人已经一瓶米酒下肚。这是米酒,用大米作为原料,使用的是甜酒发酵曲,味道偏甜。
“还是老味道。”关晓旻和关晓生说道,老外妹夫史蒂夫跟着关晓琳也取了个中文名字叫关晓诚,这些年受妻子影响,对京门的菜肴也是喜欢至极。关晓旻已经和自家老爷子干杯了,这不和谐的气氛在酒精作用下也就烟消云散了。
关雪带着弟弟妹妹清理着盘中食物,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左侧看台上,以为都是京门戏曲表演。
“今天是大年三十,老京门推出京门本地自酿米酒,又称甜酒、甜曲酒和沸汁酒,也是京门的特产之一,有悠久的饮用历史。米酒只用大米作为原料,使用的是甜酒发酵曲,制作工序简单,含酒精量较少,味道偏甜。”
这是米酒的基本常识,程夏说完并未引起人的注意。接下来程夏大胆的把从萧宜生嘴里听到的野文诉说出来。
“米酒,在京门的历史中,有这样一个传说。京门早期有个叫陈川的人,陈川的父亲得郁结之症,一直得不到治疗,有次陈川使用山里的清泉水,加上自家的糯米,在浸泡中,一次意外的制作成了米酒。解开了陈川父亲得郁结之症。最后这米酒就成了孝酒。”这次作为推荐生,他特地去证实过萧宜生告诉他的野文,不过京门人知道的人也比较少。
听到程夏讲述传说,关雪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了,因为这个传说还是关雪从老同学萧宜生那里听过,望去看台上,一个强壮的身材男生暴露在眼前:“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