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十天里里,林大师对待琰墨颇为严格,以至于吆喝声接连不断,而琰墨白天沉浸炼器的世界里,在夜里则努力修炼玄功。这段日子以来,琰墨本人也颇为收益,进步十分明显,琰墨自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于炼器方面的感悟越来越深刻,林大师对他的要求,在以前琰墨本人也是接触过的,所以才能拿捏的这么仔细。
不过后来,随着他的修为日渐加深,琰墨越来越少的接触炼器这方面的锻炼,此次林大师对琰墨的测试和训练,也使得琰墨重新把自己以前快遗忘的知识拿了出来。
“三色莲一朵”
“赤血石十两”
“孔雀石三两”
“妖神铁三斤”
好在琰墨也不怠慢,他对炼器本就涉及不浅,对这些材料用量是驾轻就熟,不多不少。长时以往,琰墨就在云轩阁定居下来,几个月的日子在这里平静的度过了。
三个月下来,琰墨对于自己的炼器手法再次的熟练了一番,林大师的为人,虽说脾气有时是古怪了了一些,但一来琰墨身幼,想必林大师也是有照顾一二的。二来琰墨所行之事也比较稳重,林大师倒也没有难为琰墨,就算脾气再古怪的人,也不会无端的生气发怒的。
这日,琰墨刚离开洞府,准备前往林大师之所时,只见有位童子在琰墨门前等候了,只是不见有人传告,也不见童子呼传自己,琰墨心里不免有几分疑惑。
“见师兄在此等候许久,不知时候与小弟有关?”
琰墨看了看道童,对方长相倒是清秀,两眼之中的清澈在琰墨看来,显然是久未涉及尘世的修行之人了。
道童见琰墨主动打上招呼,不免露出了几分腼腆,笑道:“倒是让师弟笑话了,为兄怕师弟正在修炼,冒昧前来恐怕是打扰了师弟。”
琰墨见此,顿时来了几分兴趣,摇摇头,摆手道:“师兄此话说的就不合适了,我们乃同门师兄弟,师兄前来,哪有打扰之说?师弟我平日里沉醉于炼器坊,我这小小洞府,还望师兄平日里多多照看一二的。”
二人相视一笑,寒暄一阵,俩人都觉得便不再多言。
“小弟眼拙,至今还不知师兄名讳,不知可否告知一二?”琰墨屾屾的笑了笑。并没有觉得有一点不适,宗门之内,见的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师弟这是说哪里话,为兄冒然前来,师弟有所不识也是很正常的,再说师弟来此时间短暂,断不可能在这么长时间内认识每一个人的,三来,为兄我平日里不太走动,在宗门之内,没有几个认识是很正常的。”道童笑道,娓娓道来。、
琰墨笑笑,对于此道童,还是很有好感的,从谈吐之中便可得知,此人定是平日饱读诗书,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大有儒家之气。
道童见琰墨反应不大,掏出一块蓝色的非金非玉的牌子,看起来像是云轩牌,琰墨从玉简之中得知,云轩牌对于每个人来说,不仅是平日里宗门事物处理的一种身份象征,在平日生活里,同门之中的弟子之间都可以凭借云轩牌来联系对方,琰墨也是因为这种能力对云轩阁有了几分其他的看法。
其一便是不同的云轩牌,代表的身份都是不同的,不同颜色的云轩牌一眼就可以看出,在这里,颜色是代表资质的,不同的颜色,在弟子之中,自然是有不同的身份地位的,就算是修为低,但是如果资质高的话,同样是没有人敢小看的,谁也不会轻易得罪招惹一个潜力无限的敌人,当然,如果双方有着世仇或是怨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其二,云轩牌上不只有颜色,还有一些重要的个人资料,这个就是身份的象征了。一些与宗门之内的掌权人物有血缘关系的或是弟子什么的,这些信息同样会记录在云轩牌上,只不过,这些信息不会表露在外,只有用精神力量读取才能得知。
云轩牌,说白了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资质的体现。
琰墨笑了笑,掏出了自己的云轩牌,接过了道童递过来的云轩牌,将两个云轩牌贴在了一起,一种奇特的力量悄然释放开来,琰墨见两个云轩牌之间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言状的变化。
道童看到琰墨的云轩牌,似乎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琰墨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表示什么。
琰墨了然,两个云轩牌,会在此刻刻录下彼此的独特印记,日后就会凭借着这个印记来与对方沟通用。琰墨手握着云轩牌,精神力侵入其中,找到了道童的印记,天涯!
好霸道的名字!琰墨不禁看了看道童一眼,敢以天涯为名,必定有着大气魄。联系到道童刚才的谈吐举止,琰墨越发此人不简单,最起码在宗门之内的身份,想必是大有背景之人。
琰墨笑了笑,拱手道:“原来是天涯师兄,不用想也知道师兄是大气魄之人,以前倒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师兄见谅啊!”
天涯见琰墨如此,连忙表示:“师弟这么说可是要折煞我了,为兄近日以来在此地有要事,给师弟造成不便,如此说来,还是师弟要体谅师兄我啊。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所有的疑惑随风而散。
天涯拱手:“想必师弟还有要事,为兄我就不叨扰了。改天咱们找个时间,好好在一起聊聊如何?”
琰墨这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林大师那里,这才有点急了起来。急忙道:“看我这记性,待会要去林大师那里炼器,既然师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改天小弟我一定去!”
琰墨此言说完,天涯似乎也是知道琰墨有急事,便没再多说,拱手告别。而琰墨便是急忙向炼器坊奔去。知道林大师的脾气古怪,所以琰墨对于林大师的性情可一点都拿捏不准,谁知道要是琰墨迟到了将会有什么面临着他。
不过几个月下来,琰墨对于林大师,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林大师本人身为黄阶八品炼器师,普通的炼器师,像化天城之中的炼器师,大多为黄阶之下,这样的炼器师分为一品至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黄阶,凡是黄阶的炼器师,大多数都进入了宗门,受到宗门供奉,收受酬劳帮宗门炼制器具。
但并非所有炼器师都这样,还有一些因为不喜欢宗门之中的现象或是其他原因,进入了修行家族之中,为家族服务也是他们的一条出路,还有一些因为不喜欢受到拘束,干脆什么势力也不加入。不管如何,但有一点都为修行之人所知,炼器师大多为富硕之人,很少有炼器师因为穷而被迫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的。
林大师身为黄阶八品炼器师,其身份之高贵,在云轩阁之中,只有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和他比肩,但是,从身份的角度来说,长老只要修为足够,而炼器师,则显得弥足珍贵。
打个比方,培养一名黄阶炼器师的资源,足够培养一百名开道境巅峰的修士。而等级越提高,炼器师的地位,就越显得珍贵。林大师的地位,可以说是云轩阁之中,独一无二的。除了炼器师,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
此外,林大师就是炼器坊坊主,本身就和长老同一级别,享受长老级待遇。云轩阁内部的势力分布,分别为太上长老会,掌门,七大殿主,每名殿主下设三位长老。林大师身为七大殿主之一;就是琰墨知道的时候都有些吃惊,堂堂殿主,竟然如此!丝毫没有把任何职位放在心上,整天沉浸于炼器之中。这也使得虽然林大师身为七大殿主之一,但是在宗门之内并没有什么实际势力,当然,他并没有拿自己炼器师的身份来做任何文章。
对此,琰墨也不知道是说林大师呆板还是实在。但从另一方面,琰墨也看出了为什么林大师的修为并不高,当然,这修为只是针对其他长老来说的,还能够安稳的担任殿主之位,其中,必定有大人物在其中维持平衡,或者说,是扶持林大师。
只有这样对权力不在乎的人,才能更好的为宗门服务,据琰墨猜测,太上长老会之中的人,都是从原本的长老殿主甚至是掌门之位退下来的,这样的人,都在追求境界的突破,扶持林大师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而掌门,可能性就很大了。
掌门控制宗门内大小事务的运转,而林大师这样的,他就有绝对的动机去扶持,其次,林大师修为不高,容易受他摆布,还有就是林大师担任炼器坊坊主,实则是名正言顺,整个宗门之内没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了。
想到这里,琰墨突然想起来了天涯,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天涯的存在,其实就是来观察他的。联系林大师的事情来看,琰墨突然有种看穿全局的感觉。种种迹象表明,其实天涯就是掌门派来观察琰墨的人,而掌门对于林大师的重视,也让琰墨感到惊讶。此刻琰墨才明白,为什么林大师需要需要一个炼器童子,却迟迟招募不到对象,其中林大师脾气古怪可能是一方面的因素,更大的因素则是掌门的暗中的操作。
琰墨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以前的那些来给林大师当炼器童子的人,只要有一点点想借炼器坊坊主的名头或是林大师的名头搞出一些事情来,都会受到掌门的压制,久而久之,炼器童子,就无人再过问了。
琰墨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也对云轩阁有了一个更进一步的认识。
“也许,我要好好认识一下掌门了。”琰墨暗暗想道。
幸亏的是,琰墨来到炼器坊还算及时,并没有耽误时间,林大师还是和往常一样,对于琰墨的要求也还算严格,好在琰墨还能接受。此外,林大师对于琰墨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一些,在林大师心里,对于琰墨也算是一种入门的认可了。
林大师突然有种错觉,其实,有个这样的传人也未尝不行。不过这种念头刚刚出现就被他掐掉了。“一切,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林大师暗暗想道。
在炼器坊的时候,大部分是上午有点忙,毕竟林大师是整个炼器坊种炼器师等级最高的,很多高级器具都是要经过他亲自检修的。虽然有琰墨这个炼器童子,但一来林大师认为琰墨炼器天赋还算是有点,但是高级灵器林大师还是不放心的。二来琰墨刚来不久,若是就这样突兀的交给琰墨,且不说琰墨能不能做好,必定会受到其他人的猜忌。
诺大的炼器坊,不可能就只有林大师和琰墨俩个人,要知道,殿主之下,还有三位长老虎视眈眈,林大师本身倒是不用怕的,但是琰墨能不能受得了三位长老的刁难就难说了。
在林大师眼中,琰墨是个好苗子,是值得培养的。若是交以重任,反倒不能更好的磨练琰墨,还给了琰墨羁绊,甚至还有可能助长不良的风气。
“小墨,你来我这里到如今也有一些时日了,不知在这里还是否满意啊。”林大师似乎是随意问道,琰墨拱手:“大师,弟子自来到宗门以来,感觉一切尚好,在大师此处,也未尝感到丝毫不适。”
林大师笑笑,说道:“如此甚好!”
琰墨连忙作揖。接着,林大师又说道:“到今日为止,原本你在我这里的时日已尽,早已完成了你的任务,从你到我这来,共经历四个月二十天,我便算你五个月的报酬,这里是五十块下品灵晶。”
只见林大师交给琰墨一个巴掌大的布袋,琰墨一看,吃惊道:“大师,这...这储物袋...这万万不可啊!”琰墨虽然心里有点乐呵,再加上平时对于林大师的了解,琰墨知道,林大师送出的东西,是从来都不会收回的。
果然,林大师蹙眉,道:“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这般胡闹?难道还要我求你收着不成?”
琰墨面色为难,说道:“那弟子在此,就先谢过大师了。”说着,琰墨双手接过了储物袋。此刻的琰墨,内心毫无疑问是快乐到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