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墨的之间在灵板上似笔走龙蛇,仿佛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不再是手了,而是变成了他心中的一支笔,刻画着灵纹这等世间变化莫测的神奇之物。
一个时辰过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一日似乎就要过去,琰墨都沉浸在修炼和炼制灵气阵的氛围之中,不知不觉之间,当天色被完全夜幕所代替,琰墨依旧是没有出关,而另一方面,洞府之内的金灵蝉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除了片刻之后,一阵阵“砰”的声音传出,以及琰墨一句句叫骂的声音,整个洞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了。
夜空的星星似乎照的格外的明亮,琰墨的洞府之中传出爆炸声的频率也低了很多,一个昼夜过去了,从夜幕到清晨,琰墨始终没有出过洞府一次,除了偶尔传出的爆炸声,已经很难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就连蝉鸣,都因为爆炸声而消失了。
第三日中午,只听见琰墨洞府之中传来一阵狂笑,一阵尖锐而又豪放的狂笑,只见一个疯子一般的人物从洞府中跑出来,全身上下尽是破烂不说,还有好几块似乎是被炸伤所致,不过并不严重。
此人便是琰墨无异,看其模样颇为狼狈,不过尽管如此,也可以看出此刻琰墨的心情大好,虽说这几天里,因为炼制灵气阵,琰墨的确是尝到了不少苦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重新熟悉了炼器的整个过程,这是很难的一种体验。
不仅如此,最大的收获,就是琰墨将灵气阵成功刻画了出来,七七四十九个灵纹板的成功刻画让琰墨整整消耗光了一百四十个空白灵纹板,琰墨也是一阵后怕,若是成功率再低一点,哪怕琰墨有一百五十个灵纹板也是不够用的。
再次回到洞府,望着刚构成的灵气阵,琰墨笑了,破烂的衣裳,糟乱的种种都没有影响琰墨的兴致。只见琰墨刻画的那些灵纹板此刻正在按照一种玄妙的排布散落在洞府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原本不老实得金灵蝉此刻都是安静了下来,呆呆的趴在琰墨肩膀上,望着整个洞府的那些灵纹板,似乎有一些迷惑的感觉,小脑袋在琰墨的肩膀上不断晃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灵气越来越浓而感到迷惑,还是因为洞府之中散落着这些灵纹板感到奇怪。
小东西很有灵性,能够明白琰墨的行为,毕竟身为二阶灵兽,灵智还是有一点的,虽然金灵蝉的战力并不强,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灵敏的,琰墨将它带回来之后,金灵蝉并没有像低阶灵兽一样没头没脑的四处冲撞,慌乱的乱窜,相反它在发现琰墨之后显得很乖巧,时不时的黏在琰墨身上,像是对琰墨充满了依赖性。
琰墨激活了灵气阵,感受着洞府之内天地灵气的缓慢变化,天地灵气在灵纹板构成的灵气阵的吸引下,整个洞府恍惚之间就像是变换了天地灵气的一个母体一般,无数的天地灵气在有形无形之间汇聚到洞府之内,琰墨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洞府之内无数的有属性没属性的灵气在朝着灵气阵汇聚,这种汇聚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是不间断的,可以想象,当时间长了,这里的每一处空间,都将会浓郁的灵气所充裕,到那时的情景,琰墨想一想都会觉得很幸福。
当然,灵气阵的聚灵效果并不是无限的,一级最简易的灵气阵所产生的聚灵效果是有限的,当灵气浓度达到一定的浓度的时候,灵气的逸散速度就会和聚灵速度持平,到了那时,就是一级灵气阵聚灵效果浓度最高的时候。
琰墨感受了一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连忙跑到洞府方圆一里溜达了一圈才回到洞府,蹙了蹙眉,低声道:“灵气阵一旦开启,周围的临其浓度必然会降低,而我这里显然有点说不过去。倒时若是有人察觉到什么,显然我很难解释。”
过了片刻,琰墨才说道:“不管了,若是什么事情都怕,我又怎么通往至强之路?再说我是炼器坊下大弟子,除了长老和师父,谁能拿我如何?”
琰墨没有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留给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那些仇家迟早会找到他的,在此之前,琰墨所需要做的,就是耗尽一切资源,使自己变得更强。没有其他的动作,琰墨走进修炼室,好好地体验一番灵气阵带来的好处,运转体内的玄功,细细感受着高浓度灵气之下所带来的修炼快感。
开道境,顾名思义,求仙问道开始的境界,万境之根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琰墨虽然是重修,但是对于开道境的认知才真正有了个初步了解。所谓开道境,便是灵气涤荡全身,顺着毛孔在全身形成循环,就好像是百川归海一般,最后汇入丹田,不断地一遍一遍冲刷身体,涤荡掉身体的杂质,最后在开道境的巅峰之时利用高强度的天地灵气疯狂的冲刷身体,不断地在丹田积聚灵力,最后的一刹那爆发,开辟出灵海,才真正算是走出了开道境,踏入修行的第二个秘境——点源境。
一般来说,云轩阁的客卿都是点源境,而在此之上的,琰墨也没有多做了解,毕竟琰墨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能够了解到云轩阁的每个大大小小的事情。
时间一过就是三天,琰墨的境界提高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抗饿能力增强了不少,修行了这么长时间,琰墨发现自己在地火旁修炼除了将火灵气吸纳到饱和状态,对于它本身的修炼并没有太大的益处。
琰墨也刚到很困惑,“为什么火灵气对我的作用显得不大了?难道是因为我的火灵之体原因吗?”
琰墨也说不出原因,但他隐隐感觉,似乎跟他的火灵之体有关,不过原因又说不上来。
“罢了,问师父去!”琰墨站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提着灵纹刀,准备朝着山下奔去。
“嘤嘤嘤......”
“嘤嘤嘤......”
金灵蝉发出一阵鸣叫,琰墨望了望肩膀上的金灵蝉,感觉很怪异,平时这小家伙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自己跟自己闹腾,要么就是在琰墨的肩膀上趴一会儿,没有今天这样的一反常态。
琰墨看了看金灵蝉,问道:“金灵,你怎么了?”
也不知道金灵蝉的能不能听得懂,只见它的小脑袋晃了晃,然后扇了扇透明的小翅膀,飞到一块骨头上面,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金灵蝉,此刻却是亮出了它的凶器,尖尖的口器原本是吸食树汁用的,却是轻易就刺穿了那块骨头。
只见金灵蝉像是吸食着什么,琰墨顿时明白了过来,那可不就是赤焰猪的骨头吗?这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吃荤了。琰墨面色有点奇怪。
顿了顿,琰墨说道:“你是说你需要赤焰猪的骨头?”
金灵蝉看了看琰墨,又吸食了一口骨头中的骨髓,缓缓地点了点小脑袋。又趴在赤焰猪的骨头上吸食起来了。
琰墨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看起来自己是遇上了一个吃货,而且还是自己养的。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什么时候开始吃荤的,琰墨奇怪的想到。
没在管金灵蝉,琰墨顺着下山的路奔去,直达炼器坊。
一到炼器坊中,琰墨就看到众多弟子在忙碌,将琰墨到来,几个热情的弟子喊道:“大师兄!”
琰墨笑了笑,算是回了礼,便向着林大师的炼器室走去,却见一个守门弟子拦住了他,说道:“大师兄,芸香长老刚才来了,殿主在里面正在和芸香长老商量要事,殿主吩咐过,若是大师兄来了,就让您在外面等一会儿。”
琰墨看了看他,模样不像是作假,况且也没有哪个弟子有那么大的胆量,琰墨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不过,请问一下,芸香长老所来,师弟可听说究竟是为了何事啊?”
“这个,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似乎跟芸香长老座下的弟子有关。”那弟子含含糊糊的答道,显然对此事也不是很清楚。
琰墨点了点头,说道:“谢过师弟了。”
两人趁着等待的功夫闲聊了一会儿,琰墨也趁此机会了解到不少他需要的信息。
半晌,只见原本关闭的门却是开了,从门里走出来一人,正是芸香长老,芸香看到琰墨,并没有显得惊讶,淡淡的看了看琰墨,独自一人走出了炼器坊。
琰墨感到有些奇怪,看到芸香离去,这才走进林大师的修炼室。此时林大师看到琰墨,似乎有些欣喜,笑了笑,说道:“乖徒儿,看来你这段日子没来见我,也并不是毫无收获啊。”
琰墨见林大师如此说道,哪能不知道林大师已经看出了自己修为,说道:“这还多谢师父为徒儿炼制的那把灵纹刀,若不是此物,徒儿也无法在与灵兽的战斗中有所顿悟,修为也不会这么快就精进了。”
“哈哈”林大师笑的似乎很爽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说道:“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哪有如此说道的,你这徒儿,嘴倒是灵活的很啊!”
琰墨嘿嘿一笑,气氛一下子很轻松,说道:“师父,最近以来,徒儿有一些修为上的事情想要请叫师父。不知师父......”
“哦?”林大师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为师知道的必当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前段日子,弟子在修炼的时候,发现在地火旁修炼效果甚佳,可是待弟子破境之后,发现以前的修炼方法对弟子作用并不大,恢复灵力还行,但是若是修炼的话,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大师瞪大了眼睛,问道。
琰墨看着林大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时候,弟子在修炼的时候,发现在地火旁修炼效果比其他地方更好,所以才有的这番举动。”
“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林大师的语气显得有些局促,接着说道,“你过来,让为师为你检查一下。”
说完还没等到琰墨走过去,林大师就已经先一把抓住琰墨。琰墨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道精神力量扫视,不过,琰墨能感受到这道精神力量十分强大,而且对他也没有恶意,因此也就没有抵御林大师的精神波动。
琰墨突然意识到什么,突发他发现自己原来脖子上的那条血紫色的项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琰墨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琰墨感到一阵奇怪,不过看林大师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感应到项链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琰墨感受到那股来自林大师的精神力量收了回去,林大师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激动,嘴中不停的叨念着“火灵之体”。
林大师突然开始狂笑起来,样子似乎有些疯癫,琰墨从没有见林大师这么失态过,看其样子,明显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而且还是和琰墨的火灵之体有关。
林大师仰天长啸,整个人的气势完全爆发出来,原本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的林大师爆发出来的灵压像是海洋一般的向着整个炼器坊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整个炼器坊之中所有的弟子都似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琰墨距离林大师最近,铺天盖地的灵压朝着琰墨袭了过来,琰墨顿时感到呼吸急促,漫天的灵压压在琰墨的身上,琰墨顿时脸色苍白,林大师的修为太高了,琰墨再怎么逆天也只是一个开道二重天的修士。
琰墨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林大师那煌煌天威般的灵压实在太过强大,琰墨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只一瞬间,林大师的灵压就收了回去,琰墨面色又出现异样的潮红,林大师的修为,琰墨实在不敢妄自揣测,只这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突然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