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伊不解地问道:“爹爹,你怎么不害怕,你不怕龙心是鬼啊。
“心儿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能是鬼呢?”
“可是我们不是都已经认为龙心遭遇不测了嘛,那他现在出现在您面前,不是鬼是什么,爹爹你不知道,刚刚都把我吓死了。”
“傻丫头,心儿跟在你身后,还能是鬼么?再说了,爹爹一直就不相信,心儿他会出事,心儿哪有那么容易就会出事的。”
李忆伊摸摸自己的脑袋,笑道:“也对哦。”
龙心李忆伊两人进屋来,李叔德立刻问龙心道:
“心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当真是水猴子将你拽进水里的?”
“将军,根本就没有水猴子,那黑影,是人假扮的。”
“人?”李忆伊听后失声说道。
“如果真是水猴子,恐怕心儿就真的没了性命,成了那水猴子的替死鬼了。”
龙心便把自己在水里的遭遇,以及在山洞里的所见,一一告诉李叔德。
李忆伊听了不禁掩面失声,不敢说话,盯着李叔德,等着父亲的回应。
李叔德同样震惊,想不到不周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问道:
“心儿,你是说,那两个人扮作水猴子,将人拽进水里,其实是把那些人带到了山洞里另作处置?”
“是的,那个山洞里,放着好几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好多无辜的老百姓,有些已经死去,而没有死去的人,下场更加悲惨,不给吃,只给喝水,活不了,也死不了,简直生不如死。”
“混账,还有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李叔德拍一下桌子,不怒自威。
“将军,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救那些百姓啊。”
“心儿,你可记得,那个山洞,在哪个方向?”
“我只记得,在河流的下游,顺着河水,约莫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李叔德有些怀疑,顺着河流的下游,那就有可能出了不周郡的边界,到了高昌国的管辖范围,可即便是高昌国的国土,这里乃是平原,既然是山洞,那么肯定是一座山,只是这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哪里有什么山呢?
看样子还是要找不周郡守问清楚才是。
李叔德龙心李忆伊便一起赶往不周郡守住处。
不周郡守正为水猴子之事发愁,因为下了严令,百姓们已经不再敢靠近那条河,所以水猴子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原本以为水猴子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想到,水猴子竟然一直在水底守候着,而且将李将军的人给拽进了水里,不周郡守看得明白,龙心虽然只是个小男孩儿,但从李将军对他的看重,那小男孩儿绝对不是普通之人,可就这样一个在李将军眼里有着重要地位的人,竟然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那么自己怎么也难逃干系。
这可如何是好,一旦李将军怪罪起来,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我们这些普通人,纵使水性再好,可到了水里,还不是成了水猴子的替死鬼,抓也抓不得,躲也躲不得,该怎么办?
忧虑之际,听到下人禀告,李将军到。
深夜李将军到此,不知道所为何事,莫不是因为水猴子之事怪罪,不周郡守匆匆起来,前往迎候。
远远看到李叔德一行三人,跟在李叔德的后面的那个小男孩儿,不是龙心又是何人,龙心没有死,没有被水猴子陷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龙心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周郡守走过去,激动地一把抱起龙心,关切地问道:
“龙心,你没事啊,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李将军我们都以为你……好,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啊。”
龙心被不周郡守抱得浑身不自在,被李忆伊和李将军抱还能接受,可是跟不周郡守一点都不熟,对不周郡守的关心,龙心倍感无奈,只得挣扎开来,走到李叔德身后。
不周郡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整整衣冠,对李叔德施了一礼,问道:
“不知将军深夜驾临,有何要事?”说着,将李叔德等人引入正室。
走进去,刚坐下,李叔德便开口询问:
郡守大人,这方圆几公里,有没有什么山之类的?”
不周郡守一头雾水,不知道李将军何意,又不好多问,想了想,回道:
“将军,不周郡地属平原,别说是山,就是连一片凸起的丘陵也没有啊。”
李叔德听后看看龙心,龙心开口说道:
“不可能啊,我确实是被带进了个山洞里,那个山洞里面有七八间房子那么宽敞,而且我逃出来时,虽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我看得出来,那明明就是一座高百米的山啊。”
“逃出来?龙心,你是说你是逃出来的?从那个山洞里逃出来的?”不周郡守更加莫名其妙。
李叔德欢声问道:
“郡守,你再好好想想,顺着河流的下游,大概两个时辰的距离,有没有什么小山包或者土丘之类的。”
“顺着河流的下游,土丘……”不周郡守自言自语道,脑子里想着河流下游的地貌,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吞吞吐吐道:
“莫不是,莫不是砖窑厂?”
“砖窑厂?”李叔德同样一头雾水,不是一座山吗,怎么成了砖窑厂。
“对,在河流的下游,距离此地十余公里,也就是我大兴和高昌国的边界上,有一座在已经废弃了多年的砖窑厂,高百余米,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可是……”
不周郡守被什么吓得缩了缩脖子,两眼瞳孔放大,脸上竟然冒出了汗,不敢再说下去。
看到不周郡守的表情,室内李叔德三人都明白,砖窑厂里绝对发生过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那么龙心被关进去的山洞,不是什么山,肯定就是这座砖窑厂了。
“可是什么?”龙心急切地想知道砖窑厂到底发生了什么,笼子里的老伯,还在等着自己去营救。
不周郡守稳定了情绪,将砖窑厂的来历一一告诉了李叔德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