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航怒火中烧的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上车,离开,心里十分嫉妒,他可从来没见过陈雅妮对其他人露出过那种笑容!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山彪,你什么时候方便动手?”
“刘大少,你放心,只要钱一到账,我们兄弟从来不含糊!”
“山彪,我和你们说过了,钱先给一半,事成之后,我看到那小子的照片,我会给你另一半。”
“刘少,你去打听打听我山彪的名声,我有过赖账的时候吗!我不管你海归不海归,你就是玄武,找爷们办事也得按我们的规矩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好好好!五万块!要不是最近买了辆车,谁在这和你掰扯这仨瓜俩枣的!明天给你打钱,但是我必须要看到照片!”刘子航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刘子航在国外读书这几年,好的没学,把资本主义世界的腐朽和堕落学了个遍,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他自然不可能拿到学校的学位证,最后花了点钱,办了个野鸡大学的学位证书回国,可怜他老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好饼,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公司里,心想锻炼两年以后好接自己的班呢。
“小子!你等着,让我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恶狠狠地想。
沈慎开着陈雅妮的车,载着她来到了嘉尔克,这是一家老牌的中餐厅,在很多地方都有连锁,价格也不贵,十分适合全家聚会和情侣约会,甚至很多商务会谈都选择在这里举行。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沈慎把菜单递给陈雅妮。
陈雅妮也不客气,点了三四个菜,问沈慎,“会喝酒吗?”
“会!不过如果你不想看到明天报纸上,‘一青年男子因酒驾被拘留’的新闻,我劝你还是不要点酒。”沈慎笑了笑。
“哈哈,行,那就不点酒,两杯柠檬水吧。”陈雅妮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我要白水,谢谢,受不了那种酸味。”沈慎举手示意。
“哇,你事还不少。”陈雅妮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十分投缘,一点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反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言谈甚欢。
过了一会儿,菜上来了,陈雅妮不是个浪费的人,两个人只点了四个菜,外加一个汤,沈慎也不客气,没有一点和美女吃饭的庄重样子,拿起筷子胡吃海塞,陈雅妮倒是矜持了点,不过看她那双红唇快速的一张一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自己的情郎耳边低语呢!
酒足饭饱,两个人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继续聊天,他们坐的位置是大厅里的一个卡座,座位是那种长排的沙发,和隔壁的座位连在一起的那种。
“你是学法学毕业的?”陈雅妮很惊讶。
“是啊,怎么,学法的就不能送快递吗?”沈慎眉头一挑。
“不是,不是,只是很惊讶。”陈雅妮说。
“家里穷啊,我爸在我毕业那年走了,我妈第二年人也没了,总要生活的嘛,这个工作累了点,不过工资比大多数应届毕业生的工资都高啊。”沈慎喝了口水。
“抱歉提起这个。”陈雅妮歉意的说。
“嗨,没事,人总要向前看的嘛,再说我现在也挺好。”沈慎表示没什么。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感到有点沉闷。陈雅妮想了想,问沈慎,“你司法考试过了没有。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司考当然过了,我当初可是学霸!怎么,你想帮我找个新工作?”沈慎刚想拒绝,就听见自己隔壁传来的声音。
“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
苏钰欣放学之后回到家,和母亲一起去嘉尔克,她们打心里不想去,因为苏石这个案子很清楚,监控录像拍下了打人者的样子和车牌号,这些既是线索又是证据,警察只需要顺藤摸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凶手,而法院的判决也可以板上钉钉。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她们也清楚,无非是想要私了罢了。
但是人家明显是有钱有势的主,她们怕这些人又打着什么坏主意,最后还是来了。
“你好,赵梅女士,这是我的委托人,房云山先生,您丈夫苏石发生意外的时候,他的儿子房卿正好在现场。”
“我爸爸不是摔死的,是你们给打死的!”苏钰欣听到这里愤怒的说。
律师还没说话,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咳,两位,我很忙,咱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这里有一百万。”他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我希望您二位可以不要追究我儿子这件事。”
苏钰欣气的要命,站起来把支票撕碎,“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
这句话吸引了周围很多在这里就餐的人看过来。
“咦?她们怎么在这里!哦,对了,是她爸爸的事。”沈慎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好奇的起身向那边看去。
“是熟人吗?”陈雅妮问。
“是我一个同事的女儿,他们家出了点事,我去看看。”沈慎起身走过去。
“怎么,钱不够吗?我可以再加一百万。”房云山说。“您看怎么样?”他直接看向了苏钰欣的母亲。
赵梅只是个农村妇女,在她心里丈夫和女儿就是她的一切,她懂得道理不多,但是她知道一个古今颠补不破的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是她不是涉世未深的苏钰欣,对面的这个男人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她正想着怎么委婉的拒绝他,就看见隔壁站起来一个小伙子。.
“两百万就可以买一天人命了吗!”沈慎站起身来说。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用金钱来挑战法律的尊严,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就算是她们两个不追究了,你有什么办法让检察院和法院也不追究。”
沈慎虽然也进入社会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看到的,接触到东西还太少,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种东西叫做“关系”,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在他脚下这片土地上,这个东西远远大于他在象牙塔里学习了四年,逢之如圭臬的法律。
“你是谁?”房云山站起身来,缓缓转身,问沈慎。
“我是苏石的同事,恰好也在这里吃饭。”沈慎耸耸肩。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你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吗。”房云山仿佛笑了笑,对着苏钰欣母女二人点了点头,“我们再聊吧。”然后就大步走出了嘉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