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课后重新排位,闫含、冉茜、肖化以及易扬坐成了正方形。虽然冉茜对于没能和易扬成为有点小小的遗憾,但谦谦君子如肖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搭档。尤其是英语课练习口语时,肖化的好处在易扬的衬托下简直闪闪发光。
易扬作为理科天才偏偏是个严重偏科的主,每次英语口语练习时刻就是他和闫含最痛苦的时刻,一个是因为不会,一个是因为对方和自己牛头不对马嘴。次数多了,易扬就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而闫含就一脸便秘地看着冉茜和肖化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模范组合,心里有一万头***下崽子。
四个人因为赛车结下的革命感情在日后的交往中越来越深厚,因此冉茜和肖化也无数次地想拯救这对永远不在一个频率的搭档,但奈何易扬的聪明脑子在语言方面就像接触不良似的,于是两人也只好让闫含节哀顺变。也不是没想过让闫含加入到他们俩人中,但英语老师也是个奇异的,无论易扬怎么表明自己不是学英语的料,英语老师还是坚持自己的“扶贫政策”,让作为英语课代表的闫含抱着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去帮助弱势群体。
于是就有了以上闫含的便秘脸和下崽子的心理活动。
“行啦,我昨天买到了VV的专辑,还没拆封呢。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心灵,今天放学你来我家领赏吧。”冉茜考完高中后就和林雨沫一起在外面租了一个套间,美其名曰独立。房子和闫含等三人的家离得都不远,因此他们放学总是一起走,偶尔还会串个门。
闫含听闻此言顿时死而复生,他们几个都对音乐情有独钟,尤其是他和肖化,一个会钢琴,一个会吉他,之前的校艺术节他们俩还各自参演了节目,加上他们出众的外貌,一时成了校内的知名人物,至今还会时不时地收到几封匿名信。
肖化天生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情理之中地不予回应。而闫含对这些事的无甚在意则像是心有所属,又像是还没开窍。
闫含回家放好书包后,就依言去找冉茜拿专辑。推开虚掩的大门后,他叫了几遍冉茜的名字也没能得到回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呻吟。拧开门把手,闫含看到冉茜正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娇俏地脸难受地皱成一团。
闫含愣愣地杵在一旁,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是喝了雄黄酒要现原形吗?”
冉茜白了他一眼:“自己从阳台上跳下去,老子没力气收拾你。”声音异常虚弱,似乎还在发颤。
饶是闫含再不上道,此时也不禁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冉茜没有回应,但她裤子上的血迹却告诉了闫含答案。
“你妹的往哪儿看呢!”还没等闫含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冉茜就拿起一个枕头砸向他,害羞的红晕在苍白的脸颊上十分明显。
病美人。
闫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么较弱的三个字安在冉茜身上的,但此刻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太违和。
“咳咳,那个,要我帮你倒杯水吗?”闫含摸了摸鼻尖,掩饰着不自在。
冉茜摇摇头:“不想喝。”顿了一会儿又道,“家里没那个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买两包?”绵羊似的颤音让人根本无法拒绝,但闫含真的好像说“不”啊。
“成。”
得,肯定是是中邪了。闫含抱着这种想法懊恼地走出冉茜家。
今天是星期五,后面有两天假期,所以放学之后林雨沫没回出租屋,而是听话地回了家。冉茜这个周末约了闫含他们爬山,跟父母知会了一声就留在了属于她的小套间。谁知道她那不规律的月经竟然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得亏闫含来了。冉茜在疼得快晕过去的时候恍惚地想着。
闫含在百货商店门前转悠了十几分钟,直到商店店员一脸防备地出来审视他,他终于。。。。。。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想着冉茜疼得恨不得重回娘胎的苍白神色,闫含又不免有些踟躇。徘徊了一阵,他终于还是进了商店,按照刚从网上搜到的信息,买了一包老红糖和半斤红枣。心里想着大不了豁出去不要脸了,往卫生巾货架的方向走时,突然想到老妈也有那东西,于是结了帐往家里去。
虽然脸这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平时还得浪费时间去洗它,但好歹人活一张脸么,能要还是不要丢了好。
翻箱倒柜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两包。闫含边哼着曲儿边往外走时,不幸撞到了一堵人墙,手里的袋子也顺势飞了出去,滚落出那两包卫生巾。
那“人墙”走到闫含面前,脸色阴沉地指着那两包“赃物”问道:“你干啥?”
闫含看着跟前的老爹,“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爹看着平时巧舌如簧的儿子突然成了结巴,暗道不会是自己的问法太不婉转,撞破了儿子的特殊癖好,让他受到惊吓了吧。
在闫含终于跟老爹掰扯清楚,为冉茜送上那两包来之不易的卫生巾并说完他惨痛的遭遇后,冉茜那货果然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完还来一句:“你牺牲这么大,要不我以身相许好了。听说民政局领证还挺便宜。”
闫含正要给冉茜祝红枣赤糖鸡蛋汤,听到这话时洗枣的手一顿,然后故作镇定道:“是啊,才九块九。”
“啊?真麻烦,我上哪儿找九毛钱零钱去?”冉茜抚着肚子上的暖手宝,一本正经地不解道。
你不会拿十块钱,再让民政局找你一毛吗?那还是纪念品呢!脑子也出血了吧?!
这话闫含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嘴上出来的却是:“你不是喜欢易扬吗?真跟我以身相许呢?”
闫含觉得冉茜静默的时间有点长,抱着一点微缈的希望想要开口时,却听见冉茜说:“嗯,也是。”
空气似乎也凝结在了这一刻,周遭的东西突然全都失了声响,因为闫含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那声刺耳的“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