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生死不论。”
“是。”
“万公子,我们可以……”阿空受了重伤,顾潇祎担心他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这个时候,或许顾仁可以拉出来用用。
“动手。”万泽栩打断顾潇祎的话,若是那几头狼没有死,说道顾仁,他还可能卖点面子,但顾潇祎等人杀了他的宝贝,当着下人的面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跟顾仁的合作,没了顾潇祎也照旧,毕竟顾仁还有两三个女儿,娶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并不是非顾潇祎莫属。
“退后。”阿空伸手将顾潇祎挡在身后。
“你受伤了。”顾潇祎生气道。她不是菟丝花,任何时候只知道往后缩,即使不可以和阿空并肩作战,她也希望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如今,她不但连累的阿空受伤,还要他为救她跟万泽栩硬拼。他一个无权无势,连自己姓名都想不起来的人,如何斗得过万泽栩?
想到这些,顾潇祎内心有股深深地挫败感和无力感。因为她太天真了,以为置身事外,安于现状,就不会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中。结果,莫老板被判斩立决,她无力营救,清浅被抓,她搭上了自己。
“乖,先退后,我应付得来。等下闭上眼睛。”
那些小喽啰阿空并没有放在心上,哪怕她受了伤,对付他们易如反掌。打定主意,要一次性铲除万泽栩身边的爪牙,阿空下手毫不留情。剑尖轻挑,直击喉咙。
但余光中瞥见顾潇祎并没有闭眼,反而睁着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担忧。
哎,这丫头。阿空叹口气,摇了摇头。
剑尖瞬间转换方向,只用剑身轻轻滑过,那些下人身上被划了血口子,疼痛难忍,但并不会流多少血。
很快,阿空便解决了这些下人。他的白衣,半边已被血侵染,格外醒目。
阿空的战斗力让万泽栩过于惊诧,竟忘记了回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出院子。
经过一晚,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别院。躺在自己的房间,整个透出一股亲切劲儿。
阿空的伤口包扎好,遵顾潇祎的吩咐,他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间。
想到在路上,告诉顾潇祎,莫老板的事情有了转机,有人找到新的证据,证明莫老板与此事无关,所以,昨天晚上,莫老板就被转入普通牢房。
顾潇祎脸上开心的微笑,让他想一辈子保存,那么纯洁,那么真诚。
夜半时分,阿空的窗口传来三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听到声音,阿空迅速睁开双眼,看向窗口。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跳进来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男人,腰间系的腰带上,正中间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周围几颗略小,如众星捧月般散落在它周围。
但这些珍珠并没有丝毫暴发户的气质,反而在他的邪魅中平添了几分贵公子的不羁。
“你来做什么?”阿空皱眉道。
“呦呦呦,使唤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你的美人事情解决了,就想把我甩在一边?想得美。”来人并没有因为阿空的没好气退缩,反而像司空见惯,自顾自找了张凳子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噗”,整口茶都被他喷出来,溅了一桌面:“怎么是冷得?”
“根本没想请你。”
“你这人好不奇怪,真搞不懂,你死活赖在这里是为什么,你看看这四周,啧,我家下人房都比这里好。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什么?连口热茶都没得喝。还不如跟我回去呢,就算不住府衙,不是还有行宫吗?哪里都比这好。”
“你最好别管。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计划照常进行,如果没有必要,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阿空下了逐客令。
“阿空,你房里有人吗?”门口忽然传来顾潇祎的声音。莫老板的事情有了转机,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下午睡了一觉,晚上便有些失眠,出来走走,便到了阿空的房间附近。
“没人。”阿空对来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找地方藏起来。
那人撇撇嘴,无动于衷。
不想让顾潇祎发现,阿空快速打开门,将顾潇祎拦在了屋外:“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刚才听到了说话声,谁在里面?”
“没人,你听岔了。”阿空越是阻拦,顾潇祎越是好奇,想知道的欲望更是强烈。
“哎,你看那是什么……”顾潇祎忽然指了指天空,趁阿空分神之际,从他身侧挤过,进入房间。
来人在顾潇祎进来的一瞬,起身跃上屋梁,藏在梁柱之后。
里面果然没有人,顾潇祎疑惑地摇摇头,也许真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神经错乱了。看到桌子上放的茶杯,顾潇祎摆着脸道:“你受伤了还喝凉茶,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我……”都怪那个人,矫情的喝什么茶。阿空心里腹诽道。
“茶壶我带走了,凉茶伤身,如果你想喝,下次让清浅泡点热茶放你房间。”
“等等。”阿空叫住了顾潇祎,回屋拿了一件棉衣给顾潇祎披上,“夜深露重,免得着凉。”
“嗯。”顾潇祎低头应道。
等顾潇祎走了,那人才从屋梁飞身跃下。
“阿空?哈哈哈,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想我们东黎国堂堂的……”阿空一记眼刀,那人也许也觉察到阿空的身份最好不要暴露,才吞下了后面的话,“不过,还是觉得好好笑,哈哈哈。”
“你闭嘴。”阿空忍着愤怒,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窗户,从里面插牢,将那烦人的笑声阻绝在窗外。
那人笑了一会,知道阿空生气了,才揉了揉笑疼的肚子,离开了别院。
月光照在那人脸上,分明就是那个带着一个叫观言的小厮的那位季公子。
季公子走后,阿空睁眼躺在床上,他已恢复了记忆,但直觉告诉他,不想让顾潇祎知道。如果顾潇祎知道了,那就意味着,他要离开这里,离开顾潇祎。
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从小就学习着怎么算计别人,怎么防止被别人算计,他早已身心俱疲。生活在别院里,没有勾心斗角,蝇营狗苟,让他感到轻松,如果有选择,他真的希望永远地生活在这里。
却偏偏事与愿违,过不了多久,他便要离开。他的离开,将顾潇祎卷入了他那个复杂的生活。这完全是他计划之外的事。
顾潇祎没有猜错,万泽栩果然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官差来到别院:“你们都给我听着,里面全是乱党,今天谁抓到乱党,本公子就记他一等功,赏黄金百两。”
因为他的牙齿被打掉了几颗,虽不在正中,但说话也有点含混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那些官差的理解。
万泽栩话音刚落,那些官差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前,将顾潇祎等人一网打尽,好领那百两黄金的赏银。
顾潇祎阿空等几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顾潇祎拉开别院大门,一眼就看到立在最前面的万泽栩。
“万公子,我们昨天是为了自保,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哼。管你呢,总之伤到我,你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今儿来这里可是抓乱党的,既然你出来了,正好,跟我们走吧。到了牢里,我看你还如何嘴硬。”最后几句话,是万泽栩咬着牙说出来的。
了解到万泽栩的偏执,顾潇祎并不想跟他墨迹太多。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写给他的信应该收到了,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