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子,先前在街上追杀公子的,不知是何方小贼?”上官桀倾身做关怀姿态,询问道。
丁豫的面色略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唉,这事说起来,也颇让人心烦。那些是渭城令派的人。”他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上官桀,观察他知道自己所射之人实为官差后,到底是何反应。
上官桀先是一愣,随即扬了扬眉,说道:“哦。这些小役们竟如此大胆?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安儿。”上官桀对左手下方的儿子吩咐道,“派个人去告诫那渭城令一番,让他别不识抬举,冒犯了贵人。”
上官安略有些犹豫,后得了父亲的眼色,也便点了点头,说道:“是,孩儿回头就去办。”
丁豫暗暗观察着上官父子,见他们如此表态,心中十分满意,便笑着说道:“区区小事,倒不必劳烦贤父子出手。”
“但孝犬马之劳而已。”上官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丁公子,有件事,实难启齿。”
“何事?”
“先是,丁公子高义,助老朽孙女入宫。原想为公子谋一侯位以为酬谢,谁知……”上官桀长吁短叹道,“说起来,还是小老儿本事不够……”
丁豫听到这儿,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怎么,封侯这等区区小事,竟然还难倒了安阳侯,左将军,辅政大臣,上官大人吗?”
“哈。这些虚名吓唬市井小儿倒是可以的。丁公子出入禁中多时,难道还不知道这朝中事,早成了大将军的一言堂吗?”上官桀盯着丁豫狡诈一笑,说道,“老朽本想仗着与他是儿女亲家,腆着脸去讨一个侯位与公子,可惜,霍大将军铁面无私,反倒将我臭骂了一顿,实在是……”
上官安诧异地看着父亲,他没料到上官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双手紧握成拳,费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失态人前。
“哼。大司马、大将军果然是好威风。”丁豫越听越觉得自己到手的侯位被霍光给阻了,再想及那日在宫门处霍光的轻蔑,心中的怒气开始以几何数膨胀开来。
“不提了,不提了。”上官桀亲热地为丁豫添酒,说道,“这侯位,老朽再多想想办法,多费些时日,定当为丁公子办妥。”
“那好。无论成与不成,上官大人的这番心意,丁豫记下了。”丁豫轻轻一笑,举樽与上官桀轻碰,说道。
随后,便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晚宴结束时,上官桀亲自送丁豫到府门外,姿态极为恭敬。
“今日宾主尽欢,多谢上官大人的招待了!”丁豫已有些醉了,他高声说道。
“丁公子慢走。今后,老朽孙女在宫中还有劳丁公子多加照顾了。”上官桀捋着长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