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屋内,照射在屋内相对而坐的男女身上。
上官安手持黛石为妻子细细地画着眉,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他得意地笑道:“夫人果然还是画这远山眉最为好看。来,看看为夫的手艺。”
霍荇君亦笑着睁开眼睛,她转头对一旁的梓儿说道:“梓儿,镜子。”
一贯伶俐的梓儿不知为何却在神游物外,待得霍荇君提高声音再次唤她,方才惊醒过来,慌慌张张地取了铜镜过来。
“梓儿,可是昨晚太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霍荇君接过镜子,皱了皱眉,说道。
梓儿忙摇头,说道:“不必,奴婢没事。少夫人不必管我。”
霍荇君点了点头,便又欢欢喜喜地对着铜镜看眉妆,这远山眉画得淡远,细长,直入鬓际,宛若水墨画里一泓秋水之后的连山,很是好看。霍荇君含笑收了镜子,抬头对上官安说道:“夫君这眉画得好,却是正配我儿所绣之衣衫。”说罢,还站起身,得意地秀了秀衣裳上的长乐光明四字。
上官安瞧着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便吐槽道:“你啊,没见过这么性急的娘。女儿送的礼物,才第二天就穿上了,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菀君第一次绣出来的成品呢。”霍荇君骄傲地翘起下巴,然后丢了丈夫一个白眼,说道,“过两个月你生辰,到时别心急火燎地马上穿上身,我可等着笑话你呢。”
“得,得,说不过你。”上官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夫人,梳洗毕该去用膳了。”
霍荇君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相携着出了房间。
这是上官家一个普通的早晨,就像过去十四年的每一天,上官安与霍荇君晨起梳妆,然后亲亲爱爱地去用朝食。只是这一天,在他们的身后跟了一个心事重重的梓儿。
上官安用完朝食后,就挥手告别霍荇君出府去了。上官安去后,霍荇君便带着梓儿到了庭院里,结果发现梓儿还是魂不守舍的。
“……梓儿,梓儿!”霍荇君高声唤醒发愣中的梓儿,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个样子。”
梓儿犹豫再三,终是笑了笑,说道:“无事。奴婢只是在想,今日的晡食用什么为好呢?才刚过了寿宴,怕还是吃清淡些,好吧。”
霍荇君不疑有他,立刻点头,说道:“对。这么一说也是。我们……”
梓儿一面与霍荇君对答着,心中一面想,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与大姬说来得好。免得她藏不住心事,反露了马脚,我自己查证过后,直接报与大将军知晓也是一样。原本大将军派我来伺候,也就是为了帮大姬阻绝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