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仅是王亮,连刘浩也成了罗忠明的徒弟。他们拜师罗忠明倒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罗忠明本来就是野路子出身,又带着一身监狱里面的匪气,说话直来直去惯了,十分豪爽。当刘浩和王亮二人提出要跟他学功夫时,罗忠明十分爽快便答应了。一来,他对这两个小伙子印象不错,他们也算他出狱之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二来嘛,被人需要这种感觉令罗忠明感到非常舒服,增添了他对于重获自由之后的生活的希望和信心。
做人嘛,总得有个盼头不是。
在刘浩和王亮眼里,罗忠明就是一位“神人”,能够赤手空拳撂倒七八个持刀的歹徒,而且毫发无损,这样的功夫在电影里倒也经常出现,只不过现实中就离他们比较远了。王亮没见过,刘浩也没见过,甚至,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身边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存在。
至于三番五次找他们麻烦的阿鬼,刘浩似乎心里也有些底了,他猜到了一个大概。不过既然南哥已经说了三天之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刘浩也只好耐心等着了——他相信南哥的为人,相信他会一言九鼎。
把罗忠明送回家后,已是凌晨一点半了。他们和罗忠明约好了第二天早上6点在森林公园碰面,罗忠明傻笑着说,到时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们这两个小兄弟。
罗忠明的家是一所老砖房子,看模样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让刘浩帮他开门。客厅里面除了一张老式的红木沙发和几张自制的板凳,就没有别的家具了,用“家徒四壁”这个成语形容也不为过。刘浩和王亮合着力气,把陷入醉意之中的罗忠明扶到了房间的木床上面,替他掖好了毯子,这才告别离去。
二人出了罗忠明的家门,信步走到了大街上。这个时间,新城这边的街上早已空空荡荡,寂寥无人了。路灯下,马路牙子边上,是昨夜剩下的各色垃圾和穿梭在下水道的老鼠,正在舔食酒鬼留下的呕吐物。街角处,也会间或出现的脏兮兮的流浪猫狗等动物。
“明哥还真是可怜——”看到罗忠明家里的情况之后,刘浩忍不住感叹道,“老母亲在他坐牢其间去世,亲戚朋友又与他断绝了关系,要不是还剩下母亲的一栋老房子,他指不定就要露宿街头——”
“唉——”王亮跟着叹口气道,“也不知道明哥还能不能找个老婆陪他过日子。”
“按照目前的情况确实有点难——”刘浩接口说道,“现在的女人哪个不挑?年轻的哪里看得上他一个劳改出来的中年男人?那些离了婚的又得看他条件,事情可不简单!”
王亮眼神迷离,大概也是有些醉意上头,他看着刘浩,边走边说:
“你说,要不要拉他入伙?我是说,开酒吧的事情?”
刘浩确实动过这个念头,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他还不能确定,毕竟是牵扯到利益方面的事情,搞得不好难免得罪人。有些时候,做朋友做兄弟没有什么问题,但一起做生意可就不行了,搞不好会把关系弄僵,甚至最后因为利益纠纷反目成仇,这样的事情在刘浩的前世比比皆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再看看吧,”刘浩若有所思地回道,“毕竟我们认识明哥不久,对他的秉性还不是十分了解——”
对此,王亮也表示点头赞同——近一个月来,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让刘浩拿主意了。
二人沿着寂寥空荡的街道走了一段,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分手,并约好了第二天的见面时间。
刘浩抵达“鹿鸣苑”小区的家中时,已经凌晨两点出头了。他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家租住的那栋大楼,爬上楼梯走到门前的时候,竟然感觉脑子有点晕晕乎乎起来。
“大概是很久没喝了——”他一边在身上摸索钥匙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道,“自从重生以来,就很少喝酒了。唉——酒这个东西呀,就得经常喝才行——”
刘浩总算在左边的裤兜把钥匙摸了出来,他只觉得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并且伴着一阵眩晕和极度的倦意,不断地冲击他的大脑。他此刻只想趴在床上睡觉,晕晕乎乎的感觉让他难受,他失手了好几次,终于把客厅的门打开了。
酒这个东西,确实会让人失去理智,令人无端地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既舒服又难受。刘浩带着这样的感觉进到客厅,发现里边一片漆黑,他也懒得去摸开关,反手将门关上,就按照脑中残存的一点记忆,在黑暗里摸索着朝自己房间走去。
他摇晃着拉动门把,门未打开,他就一头栽了进去。透过从窗外洒入的丁点月光,刘浩隐约看到了床的轮廓,他眼睛半开半闭,喘着粗气就扑了上去。
不料扑到床上以后,刘浩就感觉到了不对。他的身体横在床上,感觉压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伸手往里一模,入手就是一抹温热的滑腻。与此同时,一股香气猛地一下子钻进了刘浩的鼻子,身下压住的“东西”竟然开始扭动起来!
马上,刘浩就听见了一声娇喝,是来自其中的一个“东西”。但刘浩实在太累了,极度的困倦让他根本顾不上任何事情,而且床上的柔软又让他感觉十分舒服,他直接闷头倒在其中,不问世事了。
“你家男人怎么搞的?”张敏带着几分恼怒和睡意从毯子里爬了出来,她当即抓住了床头的一条裙子,遮住光溜溜的身体,“怎么爬到我们床上来了?哎呀!闻着一身酒气,看这样子醉得不轻呢!”
杨雪被刘浩一手拍在大腿上面,也惊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听见张敏的话,着实吓了一跳:要知道,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和张敏睡觉都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只是象征性地盖了一床毯子而已。自己倒也罢了,跟刘浩毕竟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张敏——
而且,听张敏说话的语气,真的是有点生气了。
哪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刘浩突然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随着惯性一手落在了张敏滑腻腻的大腿内侧,惊得张敏“呀”地一声,吓得缩成了一团。
“臭流氓!”
黑暗中传来了张敏恶狠狠地咒骂,到了刘浩耳朵,却成了苍蝇似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