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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麻烦

刘浩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杨雪朝他递送了一个秋波,柔柔地说,“不管你什么意思,不吃完饭我就不许你走!”

面对女人的蛮横刘浩毫无办法,只得乖乖跟她上了楼去。

刘浩一边走着,就开始打听起关于班主任杨雪的各种情况,以至于他又挨了对方的一个白眼:“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你——你对我一点儿都不用心!”

刘浩在心里叫苦不迭,忙赔礼道歉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又要读书又要挣钱,课余休息的时间还要排练什么的,忙得头都炸了!”

听刘浩这么一说,杨雪本来想要发作的情绪立即变得柔软了下来,并用那种充满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刘浩。她是了解刘浩家庭情况的,也知道刘浩因为父亲的早逝,年纪轻轻就不得不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背负了他这个年龄不该背负的责任和压力——不过,这也是杨雪当初爱上刘浩的原因之一。

在刘浩旁敲侧击的试探之下,他总算从杨雪的只言片语中搞清楚了一些来龙去脉。原来,杨雪是来自于京城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大学时曾来过一次丰饶古镇游玩,不料这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且一发不可收拾。从小生长于大都市的女孩对于这种古老的小镇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就好比小镇青年对于大城市的向往一样。于是,毕业于国内顶级大学的杨雪,很轻易地就在丰饶市第一高级中学找到了一份教职。其实校方也只是出于虚荣,想把杨雪名牌大学的头衔作为学校教师的门面,所以才破例让她担当了高中部的班主任。在此之前,杨雪可以说完全是个未曾涉世的女大学生而已。

“你知道吗?”看着刘浩在自家厨房忙碌的身影,杨雪靠在门边满脸洋溢着幸福说道,“那天我因为忘了拿书,中午过后又回到教室,通常这个时候整个教学楼非常寂静,因为同学们都去吃午饭了。但是当我进入教室外面的走廊时,远远就听见了你的口琴声,《You-Are-My-Sunshine》——这是我最最喜欢的英文歌曲,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让我猝不及防,那一瞬间仿佛某种东西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让我的整颗心不由自主地悸动起来,感觉到特别特别的美好。一开始我甚至害怕自己的脚步把琴声打断,整个人像个傻瓜似的站在走廊,也忘了拿什么东西,只是默默地一遍一遍地听着。我走过去时,你还在吹奏那首曲子,这时正好有一抹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你的头发上,脸上,你沐浴在阳光中,吹奏我最喜爱的旋律,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个瞬间!”

“后来啊——”杨雪说到这里不由地就把眼睛闭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脑海里似乎一下子浮现出了那个美妙的画面,“后来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我根本没有因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而产生过丝毫的犹豫,我当时甚至连这回事儿都忘了,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倾听动人的音乐——”

……

从杨雪的家里离开之后,刘浩努力搜寻了一下前世的记忆,对于杨雪描述的那个美好的午后,他实在没有一点印象,甚至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发没发生过。对此,刘浩只能把这件事归结于蝴蝶效应对于平行世界的改变了。然而不知为何,杨雪的音容笑貌开始在刘浩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了,每每无意之中,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在杨雪上课的时候,他也会下意识地把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身上,陷入无法自拔的遐思里。

之后的几天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这期间,苏紫嫣找过他一次,并且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堆道歉的话。刘浩只是耸耸肩膀告诉对方,那件事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苏紫嫣依然坚持加入刘浩的乐队,为表诚意,甚至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个电子琴。刘浩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先熟悉一下现代流行音乐的相关乐理,等到排练开始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那天——那天你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么?”

临别时,苏紫嫣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刘浩这个问题,而刘浩却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话?”

苏紫嫣的小脸刹那间憋得通红,大概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跟谁说过这么令她害臊的话吧。她扯住自己的衣角,脑袋低垂着几乎贴到胸脯上面,怯怯地说:

“就是——就是你——对——对我不感——不感兴趣的——的话——”

“那是真的。”刘浩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他不想说些含糊其辞的话吊着苏紫嫣的胃口,这么做最后恐怕会让苏紫嫣更加无法接受,还不如当机立断,直接说出来算了。

不过这样直白的拒绝同样令苏紫嫣心如刀绞,她表面平静地“哦”了一声就转过头去,还没走上两步委屈的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她不敢回头地跑掉了。

……

“紫嫣,你怎么了紫嫣?”

袁思聪站在苏紫嫣的座位旁,看着自己爱恋的姑娘趴在桌子上面嘤嘤地哭泣,便急切地询问了起来。但苏紫嫣理也不理他,兀自趴在桌上头也不抬。

放学后学生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袁思聪胆子大了些,伸手推了推苏紫嫣的手臂,再一次问道:

“紫嫣,你说话啊,你——你别哭了啊——”

“走开!”

苏紫嫣依然如同鸵鸟般把自己的脸埋在怀里,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

袁思聪被苏紫嫣如此冷遇,自尊心有些受挫,他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气冲冲地就跑出了教室。他没有停留,直直地往食堂方向跑去。

此刻正是饭点,学校的食堂分外的拥挤和喧闹,袁思聪目光梭巡,很快就在紧靠窗户的座位旁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那是三个穿着奇装异服,说话吊儿郎当,并且染了一点头发的男同学。

袁思聪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朝他们跑了过去。

……

这天晚上,刘浩和王亮照常在桥洞下面唱歌,今天的游人相对较少,十一点过了他们还没赚到五十块钱。

一曲唱毕,王亮停了下来,拿着身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他望着四周空空荡荡的古镇街道,愁眉苦脸地对刘浩说:

“鬼影都没一个,咱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刘浩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在了石凳上面,也拿起自己的水瓶灌了一口:

“没多久就要放暑假了,我们的歌还没排练到位,可得抓紧时间了,你知道在酒吧唱歌可不比外面这么随便了——”

“这个我知道,”王亮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又从兜里摸出半包香烟,给了刘浩一根,兀自点上一根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我们已经排了80首歌,不就差20首左右了嘛,还有半个月呢,急什么呢!再说了,这些歌我们早就会唱了,现在只不过是温故知新罢了。”

对此刘浩的态度却不一样:“排是排了这么多,但有些方面我觉得处理得还不够到位,特别是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有和声演唱的那块,做得确实不够好。”

两人正抽烟讨论着,这时却从石板街的尽头愰愰荡荡走来两个男人,人还未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嚯!南哥,你看这里有两个搞音乐的小B崽子呢!”

谈话被这个阴阳怪气的吆喝打断了,刘浩有些不痛快地转过头去看了看。这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年纪略小,染着金黄色的头发,打着耳洞,还故意敞开了胸口的几颗纽扣,露出一个龙头纹身。整个儿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

另外一个男人年纪更大,看上去起码有四十好几了。不过,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和整个气质,却和花衬衫完全不同——五短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竟然穿了非常合身西装三件套,蹬着一双黑色的皮鞋,这让刘浩感到很不可思议,心想这样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不过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虽然打扮得文质彬彬,可长得却相当凶悍,脸上的横肉不说,左右脸颊还各有两条伤疤,足有五厘米长。

刘浩刚一看清他们的样子,就感觉王亮突然从背后拽住了他的衣服,而且,还能感觉王亮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刘浩不认识这两个男人,但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看上去像是道上的。

刘浩正想问问王亮认不认识他们,两个男人却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拿他们放在石凳上面的吉他。

刘浩立即用身体挡住了对方:

“对不起,我们要回去了。”

花衬衫一听就怒了,脸色勃然一变,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妈的小B崽子,敢不给我们南哥面子?想当年我们南哥——”

“阿狼!”

不料花衬衫话未说完,就被那个刀疤脸的男人粗暴地打断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让我和这两个年轻小伙子交流交流——”

(朴师傅出新歌了!《babyДосвидания,(达尼亚)》,还没听过的同学赶快去听听吧,决不会让你失望!“反鸡汤”的歌词,异域风格的曲调,关于孤独关于流浪,MV画质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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