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诺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俩人。路冉经不住沈亮的软磨硬泡和挑逗便半推半就的一起住在了沈亮的卧室。本觉得一切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就在两人正卿卿我我时,一个一丝不挂的身影浮现在路冉的脑海。赵若然走之前的那句“你能不在意吗?”像个魔咒一样出现了,把路冉本已燃烧的欲望浇灭的一滴一剩。
沈亮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搂着她柔声问:“怎么了?”
路冉起身,说:“唉,我想起赵若然了,就像她还在这个床上一样。”说着仿佛那种让她觉得厌恶的感觉又来了,她穿好鞋子,歉意无比的说:“亮子,对不起。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那天的一幕我……”
“你很在意?你觉得我也是肮脏的,不愿意我碰?“沈亮剑眉上挑,似有些生气,却还是极力压制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那天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你们两个那个样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终是事实。”路冉有点语无伦次,越想解释,却越是让人觉得她就是很在意。
沈亮突然嘴角微微上翘,浮出一抹笑意,“在意是好事,你越在意就越说明我在心你里的分量越重。你不是不喜欢这个房间吗,那离开这个房间好啦。媳妇,走,去你那温暖的小屋。“说着抱起了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媳妇,以后我的心我的人都只属于你一个人,过去的就不要计较了好吗?“
尽管路冉心里终是有些不快,可还是在沈亮的温情下慢慢地消失了,爱他又何必在意他的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甜蜜的仿佛这春日里的蜜,甘甜醇口,让人不愿意去想这甜蜜之外的一切。每日清晨沈亮都送路冉到公司,下班后再接上路冉一起回家。两人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俨然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这种甜蜜的日子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被突然打破。那天两人计划着要再次回家和父母沟通,争取父母的同意,两人正在网上给沈亮的父母挑选礼物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亮和路冉对视一眼,沈亮边喊着谁啊,边匆匆去开门。
门外的赵若然一脸的苍白与憔悴,沈亮看到她便有些不耐烦的问:“你还来干什么?“
赵若然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张医院化验单递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化验单一时也愣住了。路冉看到两人的眼神不对,便也走了过去,依稀看到化验单上医生虽然潦草却依旧可以看清的字体,偌然写着:怀孕6周+。
路冉吃惊的问:“你?你怀孕了?“
赵若然推开他俩,径自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尽管脸色不好,却还是很有底气的说道:“沈亮,这是你的孩子。你说怎么办吧?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有权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沈亮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化验单,半天无语。他虽然痞,虽然混,可是面对这一条小生命,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是不想要的,那不是他和他爱的人的结晶。可是那也是一条小生命,留着他的血脉。
不怎么抽烟的他点燃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口,呛的他咳了几声。路冉看他如此,知他心里定是心乱如麻,悄声的去冰箱里拿了他爱喝的苹果醋,递到他手里,并拿过了他手里的烟。沈亮一口气喝了很多,他重重地放下瓶子,紧蹙着眉头,低沉地说道:“去医院吧!“
赵若然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在她娇美的脸庞上,她抽泣着说:“真的要这样吗?这也是条生命!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
“这本来就是个错误,是你自已犯的错,就不要让错误继续延续了。这是最好的选择,对谁都好!你还年轻,你以后总能遇上对你好的人的。”沈亮声音依旧低沉,只是多了些温柔的成分。
赵若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明天再去吧,我想休息会。从山西过来我很累了。”
“好,你的房间我们还都没有动过,你就还住主卧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好好休息去吧!”沈亮轻声说道。
赵若然应声起身回了主卧。客厅里一片沉寂,沈亮心烦意乱,路冉亦是觉得心里憋闷。发生这样的事太出乎意外了,去医院也许可以解决掉目前的麻烦,可是心里的那道麻烦是否可以一并清除呢?
一夜,两人几乎无眠,前半夜沈亮一直辗转反侧,路冉也不能眠。后半夜,沈亮自己去了另外的卧室,抽了半宿的烟。路冉强迫着自己半睡半醒的迷糊着。
而赵若然却悄悄地拔通了沈妈妈的电话,沈妈妈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先是高兴,后听说要去医院又是震怒。当即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就到北京。去医院可以,是去检查,一定不能是去做手术。”
一早,沈亮一出卧室门,看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妈妈吓了一跳,忙问:“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突然就来北京了?”
沈妈妈看他一眼,冷厉的说:“当然要来了,再不来我的孙子就要没了。你不要儿子,我还要孙子呢。不孝子。”
听到外面的声音,路冉也忙出来了,赔着一脸的笑容,说:“阿姨,您来了。您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去车站接您啊。”
沈妈妈继续冷冷地说道:“不用。这是我家,我熟的很。就算接也用不着你去啊。如果没有你的搅合,他们两个现在早在一起了,我的孙子没准早就抱上了,还用现在我这么费心的跑过来一趟。若真是对我好,就早点离开我儿子。”
路冉心里尊她是长辈,又想着沈亮说过要一起好好感动她,此刻只是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却也再装不出一脸的笑容。
沈亮不高兴的说:“妈,您不要这样说路冉。是我离不开她,我也跟您说句交底的话,如果您再逼她离开我,那您这个儿子以后也见不到了。至于您说的那个孙子,您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要管我们年轻人的事了。“
沈妈妈怒气中烧,半夜就起身跑来,结果被儿子说着这样的话,她气地指着儿子喊:“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
赵若然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懒意洋洋的出来了,细声细语的说:“阿姨,您别生气。亮子只是一时糊涂,怎么都是您的儿子。至于这个孙子,您只要想要我一定给您生出来。“
“生什么生,马上去医院。他是怎么来你不知道吗?靠那种下流的手段勾引人,你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儿了,怎么就不知检点,不知自重呢?你能如此勾引我,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也如此呢?孩子到底是谁的都不知道呢。“沈亮似乎是气极了,口不择言的怒吼道。
赵若然显然被这种羞辱逼到了极点,她已经忘记了她肚中的孩子,她涨红着脸,像疯了一般的朝沈亮扑了过来,怒喊着:“沈亮,你混蛋。“
沈亮敏捷了躲开了狂扑过来的赵若然,只听得“咚“的一声重响,接着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哗啦声,还伴着一声”哎呀“的惨叫。只见赵若然扑空后撞在了客厅摆放着一些瓷玩的屏风上,屏风和那些瓷器一并倒下,而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肚子疼。“赵若然按着肚子疼痛不已,俊俏的面容也因疼痛而有稍许扭曲。
“快去医院!“沈妈妈的一句话,让怔在一边的沈亮迅速的反应过来。他忙抱起地上的赵若然向车库跑去。路冉也立刻拎起装好钱和卡的包跟了出去。沈妈妈锁好房门,亦跟着司机追着沈亮的车一起向医院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