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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异变

那一切开始与一切改变的那一天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末日的一刻会来得如此突然与荒诞。

四架广播的声音被开到了最大,不断地播放出在某人听来没有一丝营养价值的东西。

J市某职业技术学院体育场,秋季运动会开幕式,各种颜色的方阵交错溶合在一起,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正西方的一处看台角落,一位穿着黑色套衫的少年双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双腿不断地踢动着,露出一个极度无聊的表情。

“小篮子,你不一起去吗?”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白T裇胖子扭过头眉毛挤动着鼻梁中间的的两点青春痘对着少年说道。少年只是缩起肩膀摇了摇头,表示对这同寝的三个基佬那恶趣味并不感兴趣。

蓝枫,星光学院物流管理系新生。被室友谐音恶搞地叫作“小篮子”。

蓝枫看着在转身离去之前还做出一副“真可惜”的表情的死基佬,撇了撇嘴小声地说了一句:“真无聊。”看那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前进的方向就知道他们要去干嘛了——正借着人群的掩护朝着女子啦啦队的方向前进……

并非蓝枫对于那方面有问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他自己特别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今天坐在这里看所谓的运动会,还是他们几个好基佬死缠烂打的结果,说什么不一起去就太没意思了。

蓝枫将视线从那几道在密集的人群中时隐时现的背影上收回来以后,就开始仰头在那广阔无垠的天空,漫无目地游离起来。或许今天就不该听他们的,来这种地方。心中没来由地翻出这样的想法。

突然的,眼中本应该是一片纯净苍穹的景象,却多出一点极度不和谐的腥红颜色。

什么东西!?蓝枫用力地揉了揉眼,发现那并不是昨晚熬夜打游戏所遗留下的幻觉。并且他还发现,那诡异的红点并不止一个!而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红点遍布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位重度的丘疹病人……

“啊!”

旁边传出的一声惨叫,将蓝枫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扭头看去,发现坐在自己周围的同学全都紧紧地捂着脑袋,脸上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蓝枫也开始感觉到了脑海中一阵阵的眩晕感传来,还伴随着一波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刺进自己头颅深处的剧烈疼痛感。

食物中毒?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想法。但很快蓝枫就将之否决了,他强撑着身体传来的各种不适感,向着看台下的操场看去。

心中立刻就生出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操场之上,大片大片的人全都半蹲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隔得太远,蓝枫无法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确信的是绝对和自己周围的人群脸上那扭曲的表情差不了太远。这样的情况就绝对不可能是食物中毒了,这一次的运动会是几所高校的联合运动会,食物中毒的话,怎么可能会几个学校一起!?

场面惭惭地开始混乱起来,有人结群开始冲击紧闭的运动场大门,想要出去。蓝枫所在的学校运动场是被用铁网高墙围起来的,在场地的人员饱和以后,门用锁锁了起来。冲击大门的人细数下来不在少数,蓝枫还看见有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钢管,然而就算是如此,学校那出于防盗设计的大门也不是这样一群非专业人员一时半会能打开的。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蓝枫推开一个扑压到自己身上来的人。脑袋传来愈发强烈的疼痛感与眩晕感让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地混乱起来。

蓝枫踉踉跄跄地走下看台的台阶,也记不清从多少个人身上踩过去,一切都陷于一种模糊的状态。只有脑海中拼命远离这里的想法支撑着他继续几步一倒地走下去。

在蓝枫拼命地向着看台背面——唯一能够想到避开这种混乱局面最近的地方移动过去的时候,全世界各地的各级行政楼陆续地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声!相似的景象在不同的地方,相同地上演。

天空中那一个个的红点也开始延出一根根朦胧的红色虚线,连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巨大无边的血色巨网。

蓝枫的背重重地靠在墙壁上,碰撞带来的疼痛感让晕乎乎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这里是看台的背面。蓝枫的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后,又被他用来用力地在脸上摩擦着。经过最开始的两分钟以后,那种疼痛欲死的感觉总算是开始减弱。

蓝枫也有余力能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了。这里的话是西面看台,没记错的话,在看台西北角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为剪出来的小缺口,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还是一位学长告诉自己的,至于它的用途嘛,明白人都会会心一笑。

打定主意后,蓝枫扶着墙面,趁着自己现在还认得清方向,赶快向着记忆中标记着红叉的方向走去。直觉告诉他,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中途避开了一个突然发疯冲上来的家伙,那狰狞的面容看得蓝枫的心底发寒。蓝枫一个侧身让过他之后,就看见他直接撞到看台的护栏上,上身一偏直接整个人都翻了下去,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没心情去理会别人了,因为他发现,脑海中那刚弱下去的疼痛感又开始强烈起来,一突一突地向着脑海的深处钻去。

该死的!蓝枫低骂一声,咬牙死撑着继续向前走去。他明白,绝对不能够倒在这里,否则以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来看的话,说不定被人家踩死了都不知道。

待得蓝枫快全身虚脱地赶到那处传闻中的“逃课密道”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却让他表情呆渧了——窄窄的看台墙壁与铁网夹缝之间挤满了人。人流长龙的最前方是一个小到只容人弓腰通过的缺口,还有人从后面赶来……

蓝枫无力地小声呻吟了一声。以目前这种速度的话,恐怕明天了都不一定出得去。

雪上加霜的是,本便拥挤推搡的人群忽然开始混乱起来。人群之间推来的巨大力量作用在蓝枫身上,将其挤在墙面上,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很快他就明白了人群骚动的原因。耳边,不,应该说是直接从脑袋的深处,传出了一个让人错认为是游戏提示的声音。不过那种发声的方式的确是讲不出的诡异。

“系统化开始,#完成度100%!”

“第一阶段载入中,99%,100%,载入完成!模块:生化病毒大爆发!开始同调……”

“预计十五秒后与本世界同调完成,请注意,十五秒后同调完成!”

未完,在那诡异万分的机械音提示消失后,又传出了一阵停顿的噪音。但很奇怪,眉头紧皱的蓝枫竟然“听懂”了那段噪音。

大概的意思就是:好好活下去吧!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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