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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肆见闻

南渡江滔滔北去,在入海处一分为三,淤积出两块陆地。西边的约有两万亩大小,当地人都唤作西甸岛。东边的较小,也有万余亩大小,叫做东甸岛!

水军大营就设在江口,步兵的大营就驻扎在两个岛上,与水军大营几乎相连。

西边的入海河道,最窄处不过两百余米。

近来出城,入城的人多了,往来的客商,来回于军营和州城的官差们的车马突然的就让渡口变得热闹起来!

江边的渡口边上,一个斗大的酒字随风上下翻飞。酒旗下一座新建的酒肆,三间木头房子,扎起好大的一圈围栏。院子散放着十来张桌子,掌柜的的时一个富态的中年人!

店家卖些自酿的农家浑酒,提供些简单的饭食。由于位置的原因,过往的客人,大多愿意进来歇歇脚,再花上几文大钱,叫碗酒解解疲乏!

这一日,远远的几骑快马翩翩而来,径自到围栏前翻身下马。打头的时一名俊美的少年,身量匀称,身着白袍,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腰悬一口长刀,胯下马更是神骏非凡!身后的数人仪表也是不俗,坐骑俱是高大雄健。

伙计一看有大主顾光临,早上前去殷勤的迎客牵马。

几人大步走进酒铺,只有位置不佳靠南边的两张桌子空着,也不介意。少年独自坐了一个桌子,要了一壶椰子酒,一盘熟牛肉。余下的几名随从围了一桌,要了十斤牛肉,没有点酒。

伙计飞快的朝着灶台喊了两嗓,后提了两壶茶水,给客人满上后,就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这一行人,正是赵崇带着几名亲卫便装出行。近日一有空闲,赵崇就往江边跑,也不过江。本来端木飞要陪同保护的,都被赵崇以脸太熟,容易被营中军士认出为由,拒绝了。只带了几名普通的亲卫。端木飞想拒绝,但是一想,州城外不远就是兵营,且亲卫们的武艺都是不弱。也就没有坚持了。

赵崇打量了一圈酒肆,只是简单的搭了几间屋子,却圈了好大一圈的围子。露天的摆放了十来张桌子,歇脚的客商喝着酒水,就能看看不远的江景,倒也有几分野趣。

正是晌午时分,十来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大都是附近的百姓,只是不远处的有几位汉子,身形颇为雄健。看到赵崇几人的坐骑,满眼的羡慕。

酒菜上的很快,看着眼前切的薄薄的牛肉,赵崇颇为感慨!为了能废除禁止杀牛的法令,自己还跟孟杰等人费了不知道多少口水。那些个大臣,张口就是祖宗法令不能轻改!

这个法令不改怎么能行?自己还打算以后在军中推广食用牛肉,增强军士们的体质呢!

正在想着自己的心思,外面又来了一位老人,年约五旬开外,穿一身半旧的儒袍,身后跟着一名抱着琵琶的十二三岁小姑娘。歇脚的客人们早有认识的高声的问候道:“孙秀才,今日又来说书吗?可有新鲜的话本段子啊?”

老人一面跨进院子,一面和熟人打着招呼。

茶铺的掌柜的也笑着出了灶房,和中间桌子的客人打了个商量,腾出了一张空桌子。又吩咐伙计上了两浑酒。

笑道:“孙先生,这就开始吧!”原来这爷孙时常来酒铺说书,好些老的顾客都是认识的。听书并不要都给钱,也就是听的满意了随意打赏几文。这样一来,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来喝酒,消费。

等于是酒肆打了广告,所以酒肆的掌柜也是乐见其成。每次连两人的茶水钱都给免了。

老人拱手对着差铺掌柜谢道:“有劳掌柜的了。”

又朝四周作了个团团揖,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清了请嗓子,左手啪的一抖折扇。

朗声开口:“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清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今天小老儿不说我大雍开国武皇帝席卷宇内,并吞八荒的事迹!也不说我大雍建隆皇帝,为保全名节,纵马蹈海,以身许国的悲壮!单只说说最近才发生的宋少亭三千骑兵断后的故事!”

说到这里,那几位身型雄健的汉子都是一楞,片刻后除了一位黑着脸外,其余几人轰然叫好!

说书的老人,也不以为意,倒是赵崇不禁的多看几眼那些健壮的大汉。

“话说当日宋少亭,戴鸿德率军民休整了三日,正要赶往海丰港与朝廷的船队会合,却没有料到北凉骑兵行进如风。

五千骑,一夜狂飙两百里,拦住了大军去路!

临近海丰县,大安镇。地势平坦,十分适合骑兵作战,眼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心向大雍的将士们就地结阵,将百姓护在阵中。依靠着强弓劲弩勉强与敌周旋对峙。

大地在铁蹄下颤抖。

阵中的青壮百姓,没有经过训练,根本就没有防箭的经验。

凉骑围着庞大的军阵,不断的嘶咬,仿佛一群野狼盯上了牛群。擦着军阵冲锋放箭,每冲一次都会留下一地哀号的百姓!

但是北凉骑兵也不好过,大雍的弩箭一遍遍的攒射。尽管凉骑的阵型分散,速度也快,但是阵前的空地上还是布满了失去主人的战马和重伤的伤兵。哀号声,嘶喊声,脚下的土地上血流成川!

密集的弩箭遮天蔽日,寒冽的弯刀映圆了明月!

哨骑的探报流水般的报来!

胡骑大队距此不足百里!

敌骑先头部队已抵达五十里外!

。。。

此时的双方都在咬牙坚持。凉骑等的是大队的援兵!而大雍的军士也在等朝廷的战船前来接应!

庞大的军阵缓缓地向南移动,每前进一步都踏着尸体与鲜血!大海近在咫尺,眼前的十里路难道要成为大军的埋葬地么?

北凉骑兵再一次冲击过后,驱马集结后,并没有再一次的冲锋!而是分出一骑,向北一箭之地,翻身下马,贴地听了片刻后,朝着大队喊了几声胡语后,北凉骑兵中爆发出阵天的欢呼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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