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悠悠地飘着一朵朵似纱的白云,和煦的阳光透过片片的云朵洒在湛蓝的海面上,泛起点点金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翱翔在海天一线处,是那么的自由自在,那么的无拘无束。
此时,一艘崭新的大船缓缓的行驶在海面上,船头迎风站着的几人正喜笑颜开,谈笑风声。
他们几人自然是来海上试航的高大海、孙大胖等人,只是他们中有一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船上,毕竟此次是首次试航,出于安全的考虑,只需带上十几个充当船手角色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可以了,但这人却不一样,这造船的银两可都是他出的,没有理由不带上他,这不应该出现在船上的人那就是云天了。至于他安全的问题,在他刚一上船,手腕在高大海面前一晃时,高大海哑然一笑,也就放心下来了。云天有碧玉念珠护体,即便是整艘船都沉了,他也会安然无恙。
“大海,这船真不赖!比咱们那两条破渔船强太多了!”孙大胖越看这新造的大船心中越是喜欢,不由得再一次称赞道。
高大海赞同的点了点头,微笑不语。一旁的李六听了后,却一咧嘴,接着把脸一扬道:“胖叔,这还用说,这船不用看也比你的好!你也不看看你那破渔船,和这个能比吗?”
“好你个小六子,就你嘴贫,找打是不?带你上来,是让你开船的,你倒好,跑这里偷懒来了,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带你上来!”孙大胖眼一瞪,说着作势就要上前,给李六来一个爆栗。
见孙大胖要教训李六,其他人顿时哈哈大笑。这时,一直看着前方的云天,却是眼中精芒一闪,手指前面说道:“大家快看,前面好像有一条小船!”
众人一惊,顺着云天的手指看去,前方风浪中,一叶扁舟飘摇着向着大船的方向而来。
小舟越来越近,众人这才看清,小舟上有两人,其中一人是一个鹤发鸡皮,年逾古稀的黑袍老妪,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位长发飘飘,身穿一袭胜雪白裙的小女孩。此二人一老一少,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黑袍老妪爬满了深深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端坐在船头,而那小女孩却迎风含笑,坐在小舟的中央,悠然的划着船桨,清丽纯真的脸庞上,一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更显灵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高大海的目光一凝,沉思了片刻,向船舱内的大伙示意把船停下来,由于惯性的原因,大船行了一小段距离后才慢慢停了下来。此时,那小舟也已近在眼前。
“小妹妹,你们从哪里来?”船头的几人中,李六热情地笑嘻嘻抢先开口问道。
“很远的地方。”小女孩还未来得及开口,那黑袍老妪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这不是废话吗?说跟没说一样,谁知道很远的地方在哪啊?”听了黑袍老妪的回答,李六顿时觉得没面子起来,内心一阵嘀咕,脸上的笑容也瞬间而散,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小六子,谁叫你那多话,活该!”孙大胖瞅了李六一眼,嘴角微扬,内心得意的暗自想道。船头上除了高大海之外的其他人,这时也都表情各异的看了看李六。
小舟上的那小女孩,或许也觉得刚才黑袍老妪的回答有一丝不妥,她甜甜地冲李六一笑,开口解释道:“大哥哥,不是奶奶不和你说,只是那地方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的。”
小女孩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使得李六微皱的眉头不觉间舒展开来。
“前面不远可是碧海岛?”黑袍老妪沙哑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依旧是那么的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此问一出,始终神色平静的高大海,不由得眉头一皱,就连他旁边的孙大胖内心也泛起了嘀咕。一二百年来,岛上的村民基本上没人离开过碧海岛,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如此偏僻的碧海岛才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海天城或许能打听到碧海岛的存在,可是这小舟来的方向并不是海天城,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知道这黑袍老妪为什么会如此确定前面就是碧海岛?她来碧海岛做什么?”高大海内心思索道。
其实,碧海岛的存在她早就知道,此时也就故意一问而已。她见并没人回答,也没在意,而是平静的对小女孩说道:“水儿,咱们走!”
“是,奶奶!”
小女孩应了一声,就打算划船绕过大船而去。这时,高大海缓缓开口对黑袍老妪说道:“老人家,这海上风浪太大,您那小船在海上不安全,我们刚好要回去,不如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高大海虽然心中有诸多疑问,可是他从黑袍老妪的言语中知道,这一老一少,肯定是要到碧海岛去的。既然无法阻止,那索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一老一少带回碧海岛,接下来有什么事情,等回到岛上见到老村长再说。
听高大海这么一说,那划船的白裙小女孩手中的动作一缓,她迟疑的看了看黑袍老妪,道:“奶奶,我们……”
小女孩虽然没把话全部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那黑袍老妪听后,略一沉吟,好似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老一少二人在李六等人的帮助下,上了大船。黑袍老妪上船后,大伙才惊奇的注意到,她原来是个瞎子。发现了这一点后,高大海心中的疑惑更浓,一个瞎子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仅凭着一叶扁舟,她们是如何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的?她们在波涛汹涌的大海是如何生存的?
“莫非……?”高大海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高大海给她们安排好休息的地方后,就命令大船调转船头,往碧海岛的方向驶去。大船在海上大概行驶了一个时辰后,缓缓的靠近碧海岛的码头。这次试航来回用了两三个时辰,虽然时间是久了点,可越是时间长越说明大船的安全性高不是?
“哇,大海他们回来了!”
“有了这么大的渔船,咱们以后打的鱼会越来越多,日子会越过越好!”
……
大船靠岸,村民们的热情并没有因为等的时间长而减少半分,他们欢呼着,他们雀跃着,向大船围来。
“呵呵,大海,看来这次很顺利嘛!”高大海一下船,老村长就来到其跟前,高兴的说道。
看着欢呼的村民,此时的高大海也颇为激动,他满面含笑的冲大伙一一点头。接着,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来,表情凝重地把老村长从人群中拉到一边。高大海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注意,他们依旧围着其他从船上下来的人,问这问那。
高大海和老村长来到一片空地,高大海轻声说道:“老哥,我们在海上遇到一老一少……”
“老哥,你看这……”高大海把在海上发生的事情,和老村长说了一遍后,接着问道。
老村长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而是眉头微皱,表情凝重的往大船那看去。这时,那黑袍老妪也在村民们惊讶的目光中,由小女孩搀扶着走下船来。
“爷爷你看,船上多了两个人!”
看到黑袍老妪二人从船上走下来,欢呼的村民们先是一惊,静了下来。接着,一个好奇的童音响起,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小六子,她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是啊,发生了什么事?”
……
黑袍老妪根本不管众人的议论,一手拄着一个磨得发亮的红木龙头拐杖,一手在小女孩的搀扶下,径直朝老村长和高大海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