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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人过留名 雁过留声

村里不少人来来往往,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偶尔几个天真的孩童在街边追逐打闹,尽情地玩耍着。一些迟暮的老人们或是三五人聚在一起谈笑着,或是独自一人倚在墙角、门角,抽着旱烟,悠闲地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高大海和云青吃过饭后,带着云天出来打酒买菜,置办酒席所需。村里人得知后,纷纷自行开始帮忙筹办,仅半日的功夫,一切就准备妥当。

次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日上中天,初冬的阳光依旧显得格外的温暖。

此时此刻,宛如世外桃源般幽静的碧海小岛,却热闹非凡。码头前的广场上,高大海摆下了几十桌宴席,以庆祝高玉珍被仙子看中。

人的名,树的影。置办酒席和之前的散财,虽然花去了高大海所有的积蓄,甚至他还从云天那里借了一大笔钱财,可是所有的这些,和至此以后岛上的村民,乃至百年、几百年后,村民的后人,代代皆知高大海有一个成仙得道的仙人女儿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村民们或三五成群,或成群结队,谈笑着陆续来到广场上。话语中,无不对高家玉珍赞叹有佳,夸奖不已!

高大海看着熙熙攘攘而来的众人,彼此抱拳作揖,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地相互恭维,吹捧庆祝之言更是不绝于耳,他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家族多少年,多少代人的梦,难道真的可以实现了吗?

就在高大海这略微的恍惚间,村里的大人、小孩几乎全部都到齐了,一时间高朋满座,场面着实热闹非凡!

一盘接着一盘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被赵五、李六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端上桌来。这里值得一说的是,在赵五、李六他们中间,赫然有着葛大炮三人忙碌的身影,看来他们真的打算改邪归正了。

待到酒菜上的差不多之际,高大海来到众人桌前,满怀激动的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珍丫头的事大家伙儿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小丫头能够跟随仙子而去,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大家伙儿能够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大海在这里谢谢了!”

高大海说完,一鞠躬,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珍丫头从小就聪明伶俐,是个好娃!大海啊,你享福了!”

“玉珍娃娃长大了,以后定会有出息的,说不定咱们都能沾珍丫头的光呢!”

……

村民们纷纷乐呵呵的端起酒杯,向高大海道喜。庆祝声,连同小孩子们的欢呼声四起,一时间场面大为繁锦,喜气洋洋之意笼罩在整个广场之内。

这些高兴,羡慕的人们中,有一些人心里甚至会想:“珍丫头要是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这些人也只是心里想想,这本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云天和高玉珍从小青梅竹马,是最有可能而且最般配的一对,因为云天可也是有机会离开小岛,成为仙人的!

所有村民有说有笑,喝得不亦乐乎,高大海端起酒杯也开始挨桌敬起酒来。他神采飞扬,满脸喜色,先是走到一桌靠前的酒桌旁。此桌明显与众不同,他们全部都是由满头白发,年过古稀的老者组成。能够让高大海首先敬酒的,自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张老太爷,您老来了啊!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大海在这里先敬老爷子您一杯!”高大海来桌旁,躬身对着其中一位乌簪银发,身着深蓝色葛布长衫,正端坐在首位的老者恭敬的说道。

此老者是村里最年长者,也是辈分最高地一位。他是张屠户的爷爷,今年怕是已有百岁高龄,但依旧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张老太爷冲高大海慈祥的微微一笑,并开怀的说道:“大海啊,我这把老骨头是一天不如一天喽!本来这酒我早就戒了,好久没喝了,不过今儿高兴,你这酒得喝!”

张老太爷说完,一扬脖子,“滋拉”一声,把一杯酒喝的干干净净。

他放下酒杯,咂了咂嘴,回味了一下酒的醇香后,似有感慨的接着说道:“酒的味道还是那么香!”

其余众人见此,均是呵呵一笑,显然也都是些好酒之人。张老太爷缓缓又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上一次见到珍丫头的时候,她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珍丫头已成了仙人的弟子了!”

高大海听了张老太爷的话,笑意更浓,接着又给他接连敬了两杯,张老太爷也不客气,全都一饮而尽。

“秦老夫子,珍丫头在书院的几年,多亏了您的教导,大海敬您!”

“来,李伯,干了这杯!”

“戚迹叔,侄儿敬你!”

……

高大海敬完张老太爷三杯酒后,才慢慢转向其他人,一一敬酒。

因为人比较多,剩下还有几十桌要敬酒,所以这一桌,除了刚开始的张老太爷外,其他高大海的叔伯辈,他只是每人敬了一杯酒。但是有一人却例外,此人瘦骨嶙峋,后背微驼,一脸的疤痕,面相十分丑陋,让人看了以后禁不住心惊肉跳!

对于这疤脸驼背的老者,村里人的内心深处无不有着深深的忌惮。听村里已经过世的老人讲,疤脸老者出生时母亲就死了,三岁的时候父亲也不明的死去,接着就是他身边的亲人也没有一个能逃过厄运。后来,村里有好心人眼看吃百家饭长大成人的他可怜,就帮他张罗了一门亲事,可是成亲一年后,他的媳妇难产,母子双亡。于是,村里关于他命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甚至于克邻里就流传开来。至此以后,再也没人和他接近。无奈之下的他选择了轻生,可不知是何原因,他活了下来,只是落下了一脸的伤疤。至于他轻生为什么没有死,村里有一个传闻,说他被世外高人救了下来,并指点他迷津,说他命犯天煞孤星是因为他前世积的怨和恶太多,今世必须积善行德,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必须舍去情和意,不能再贪恋红尘,不能有人世间任何的感情,否则的话就会连累别人。

“清明老哥,大海再敬您一杯!”高大海接连敬完疤脸老者两杯酒后,接着又举杯说道:“这么多年了,老哥你在那里住的惯吗?”

疤脸老者为了不连累别人,独自一人搬进了岛上的墓地,那里是所有死去的村民埋葬的地方。疤脸老者在那里帮助村里看守和打扫墓园,以此积德行善。所以才有高大海刚才一问。

听了高大海的话,那叫清明的疤脸老者,神情一阵恍惚,但很快就语气平静的说道:“大海啊,你多费心了,老哥我这么多年还住的惯,住的惯……”

孤独终老的苦,谁人能受!高大海略微沉吟,默默的点了点头,向其他桌走去。

“村长老哥,这杯……”

陆陆续续敬完几桌长辈,高大海来到老村长那桌,刚一开口,老村长就摆了摆手,微笑道:“大海,你忙你的,这桌就免了!”

“是啊,大海兄弟,这里就交给老哥和我,你放心好了。”孙大胖哈哈一笑,跟着说道。他那满脸的肥肉因大笑而堆在一起,险些分不出五官来。

“这……”高大海有些犹豫,这酒不敬的话,他觉得始终有些不妥,于是干脆说道:“来,大伙同干一杯!”

“好,同干这杯!”

众人纷纷举杯,高大海因醉酒而显得微红的脸上,笑容更甚。同干一杯后,他抱拳离开。

就这样,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高大海,毫不知疲倦的穿梭于一个个酒桌前,和众人谈笑畅饮。

这一日,高大海喝了很多酒,他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酒宴一直持续到很晚结束,村里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收拾残局的赵五、李六和葛大炮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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