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梳小手勾了勾落在耳畔的发丝,在镜中的还是个还未长开的女孩。
她着一身白衣,白衣上有绣娘刺绣的杏花,白衣是云锦锻所制成,轻盈自然,樱唇紧贴红纸一合,眉眼间有一颗略小的红痣。暖心玉手轻轻拿起白玉簪,为秦拂梳插上最后一根玉簪。暖意在一旁拍手,“奴婢就说嘛!小姐是人中龙凤,打扮起来就是不一样!可比大小姐好看多了!”
“就你这张嘴会说!”从门外走进一名女子,这便是今幽,年芳10岁,她右手轻轻挽起朱纱帐,左手端着一盘糕点。“小姐,这是您最爱的杏花糕。”
“哇哦!杏花糕诶!看来以后走到哪都要带着今幽,不然可不能吃到这种糕点了呢!”暖意看着这盘杏花糕直流口水。
“切!我只侍候小姐,哪有心思给你做好吃的!”今幽将糕点抬得更高,一脸鄙视的看着暖意。
暖心15岁,暖意却才9岁,今幽10岁。这里最大的便是暖心了,其他人都没有15以上,这些小丫鬟虽小,却也贴心,不像平常的粗实丫头毛手毛脚,生活也很有调理,正是因为如此,秦拂梳才会选这些丫鬟的。
而且,这些丫鬟,修仙体质都很不错。
秦拂梳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细嚼,“其他的你们拿去分一分吧!”
暖意大喜,像个孩子一般争起吃食来。
秦拂梳前世闲着在家都喜欢看些古风戏,古代的人举止都得得体她是知道的,为了不露破绽,只能学一学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了。
秦拂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吧暖心!”
“是。”
栖梧院。
秦柳栀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林语鹊,“母亲!您说怎么办啊,这秦拂梳越长越标致,可有当年她娘亲狐狸媚子的样子了呢!”
林语鹊轻轻按着脑袋,“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柳栀扯了扯她的衣裳,“那您说怎么办嘛?”
“我能有什么办法?”
“娘亲,您还记不记得在大夫人怀秦拂梳那年,皇上下旨此胎若女便是皇家独一无二的太子妃,若男便封异姓王?如今秦拂梳为女,待她长大几岁,便会成为太子的太子妃了!”秦柳栀痛咬朱唇,手中将丝帕早已搅乱。
“能不能活着就是个问题了!”林语鹊眉眼一勾,露出阴险恐怖的眼神。
秦柳栀瞧着自己母亲的模样着实可怕,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二夫人……”门外走进一名肥胖的老婆婆,这便是林语鹊的奶妈,“三丫头来了!”
“哼!”林语鹊拿起手中丝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瞧着,说谁谁便到。让她进来。”
“是。”
“不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材?太子殿下在傲首国可是人尽皆知的天才,一个天才娶一个废材为妻……太子能愿意娶吗?”
秦柳栀了然,“母亲说的是!”
秦拂梳一进来便听到了这段对话,哼!太子殿下?独一无二的太子妃?当她秦拂梳稀罕?
秦拂梳走至中央,双手放于腰部,一蹲,“二娘安!”
“嗯!”
“拂梳妹妹今天可来迟了呢!你瞧!母亲的茶点已用了近半了呢!”秦柳栀从坐席上起来,走到秦拂梳面前扶她。
“姐姐,您可真不懂规矩!”秦拂梳拂去秦柳栀的双手,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秦柳栀皱眉,“拂梳妹妹何出此言?!”
“二娘是妾室,姐姐你确实是二娘所出,但是按宅府规定,姐姐您就算再孝顺二娘,也不能不遵从规矩,也应该叫一声二娘,母亲只能有一个,便是我的生母!”听到这些话,林氏差点没吐血,还好没倒下去,幸好她定力超群。
“你!”秦柳栀瞪着她。
林氏摆了摆手,示意秦柳栀不要冲动,“三丫头说的极是。”
秦拂梳好笑,“既然二娘觉得拂梳说的很对,那么……二娘您却是妾室,如何能坐主位呢?话说拂梳是嫡小姐,妾室见了嫡小姐……不应该二娘下跪,怎的……让拂梳下跪了?”林氏脑淤血都快气出来了,她坐主位有十几年了,哪个胆大的敢指责她,今天却要被这三丫头教训?但贤妻良母的称号不能丢,她要忍。
“三丫头说的是,二娘便起来,让三丫头坐吧!”林氏站起,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给人看,秦拂梳看着都打心里瞧不起她。
“诶?二娘,您坐罢!拂梳坐下面,既然二娘您坐惯了,可别被什么人给拖下来啊!”这意思便是你虽是掌管后宅的人,就算坐稳这位置有十几年了,迟早有一天,她秦拂梳会把她拉下最底层。
林氏真是忍够了,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年纪如此小的女孩,倒是自己小瞧她了,这三丫头回到国师府后,变化如此之大,怕是遇上了什么人什么事吧?
“三妹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母亲坐稳了,可就摔不下来了!”这便是秦书远的声音,没想到被国师派去庄子去督察,这么快便回来了,啧啧啧,一心护母啊?!
“可要是真的就摔下来了呢?”秦拂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也有我接着!”哼!好一个秦书远!
“那二哥可要接稳了,免得……一起下水。呵呵……”秦书远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没想到,这个懦弱无能的三妹居然如此了!秦书远也算个俊美男子,身高比秦拂梳高三个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秦书远好着青蓝衣,谦谦君子他最属这个称号。
秦书远虽帮着林氏,但也不是个大恶之人,有时也是多情多意的君子。秦书远也看不惯自己的母亲是个妾室居然比妻室还威风,按他秦书远,他绝不会让自己以后的妾室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