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绮倩坐在床上,手中紧紧地攥着衣袖,关节用力到泛白,眼眶中确是泛红,可她偏偏不要落下泪来。
门被打开,她望向来人。
只见齐恒满脸冷色的站在门口,他容貌依旧,好象自她认识他开始便没变过,只是现在的她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个可恨的毒妇罢了。为了将他绑在她身边竟将他最爱的女子作为筹码,大概他该是恨毒了了她,想到这儿拓跋绮倩不由得为自己可悲。她是最高贵的公主,本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至宝,可却偏偏被他弃如敝履。
“你来干什么?”女子满面平静,只是心却凉了大半。
他不信她,他到底是不信她。
那日她瞧见安雪柔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心下不免多了些怀疑,便派了暗卫去跟踪。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安雪柔居然是孟湾国派来的细作。她急急忙忙的去告诉齐桓,可他却说是最毒妇人心。
“你究竟将雪柔送去了哪里?”他的眼睛似要喷火般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将她剔肉削骨。
可拓跋绮倩却只想笑,那抹笑将万般的风情都绕在眉梢“你的小妾丢了来寻我做什么?难道还能被我吃了不成”
齐桓拳头握得极紧,他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步一步地踏向床边,大手毫不怜惜的拽住拓跋绮倩的手腕“我从前认识的拓跋绮倩无非是张扬任性,绝不像如今的这般心狠手辣”
手腕上的痛将她的气和怨一股脑的引出来,只觉得一股热浪冲向眼眶,双眸涌上一层薄雾,但他硬是咬着唇不让泪掉下来。
“你错了”拓跋绮倩站起身来,将齐桓的手狠狠地甩开。
“拓跋绮倩向来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从不像那安雪柔半分善良娇弱”她心中痛的无法呼吸,可她却偏偏笑的愈发明艳。
齐桓看她一眼,没有接话。眸中不由得多了些差异以及几分打量,最终拂袖而去。
待他没了踪影,绮倩突的坐下,整个身子似被抽空了力气。直到小腹微痛才终是落下泪来。片刻又是狠狠的抹去。
“拓跋家的女儿从不许哭泣”
……
转眼两个月已经过去,自那天起齐桓从未踏入她房门一步。
拓跋绮倩的小腹已渐渐凸起,他不知道,她也用不着他知道。
他宠着安雪柔,她便在房中睡觉。仿佛是约好了般,他不来,她也不出去。
拓跋绮倩抚着肚子,翻着手中的兵书,却是看不进去。
如今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大抵永远不会忘记新婚之夜喝的伶仃大醉的他亲昵的唤着她的名字。他口中乎着的是她的名字。那夜,他们之间没有一切利益,也没有一切冲突,有的独像平凡夫妻一样的亲昵……
想到这儿拓跋绮倩的嘴角不免浮起一抹浅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侧过眸,桌上是未绣完的“四不像”,就像齐桓曾经嘲笑过她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