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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难临头

有一个王大富豪非常有钱,是东南一片的大土豪。富豪年轻的时候家里特别穷,他从小就死了爹妈,是年迈的爷爷把他抚养成人,但他一直就没学好,又没有正经工作,每天靠着偷摸拐骗过活,是个典型的地痞无赖,自打他爷爷过世之后更加肆无忌惮,跟着个老大纠结了一帮人成立了个黑帮,专门祸害乡里,附近乡亲对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他在里面排行第三,他们都叫他王三。

有一次他们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行人见到他们纷纷避开,大街上的叫卖声瞬间小了不少。而此时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灰衣老人不小心撞到了带头老大。

“哦对不起,对不起!”老头赶紧跟他道歉。

“哼,好大的胆子!”老大猛地一推。

“哎呀……”老头摔倒在地上。

“你这老杂种可知道我们是谁,居然敢冒犯我们老大,是不是想早点去见阎王爷。”旁边的老二开口骂道。

“老朽刚到本地,不小心冒犯了各位好汉,请各位好汉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吧!”

“老头这样,你撞到我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弄脏了我的新衣服,你得先赔了。”老大开口对他说。

老头为难地说:“好汉,你见老朽这样,是个身上有钱的人嘛!”

老大扫了他一眼,“老头,你身上当真一个子都没有?”

“真没有啊!”

“没有的话……兄弟们给我打。”说完便抬起脚要踹过去。

“老大,算了吧。”一旁的王三之前一直看着那个老头,想起了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王三虽然性格狠辣、德行不行,但对他过世爷爷还是很孝顺,他赶紧制止了老大。

“老三你干嘛”

“老大放过他吧,兄弟打下去,这老头就没命了,会把事情搞大的。”

老大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心里觉得也是,而此时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始指责他们,“你们这群败类……小心被雷劈……”

有一些男青年手里抓着棍子、铲子盯着他们,街尾卖猪肉的张屠夫

拿着把杀猪刀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老头这次就看在老三的面子上放过你,下次小心点别再被我碰上,我们走。”老大看局势不对,赶紧叫上兄弟们离开。

王三走的时候,还扔了两个铜板给老头,坐在地上的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三看到老头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感觉心里一阵发毛。

晚上的时候,王三醉醺醺、摇摇摆摆地走回自己那间破茅屋,正当想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头就看见有个人站在他后面,他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对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哇……

王三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刚瘫坐地上,迎头就是一盆冷水泼过来,瞬间他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这下子好点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透过月光他看到白天那个老头就站在他的面前。

“老头你你你你你……”王三指着他,嘴里的话卡住了。

“小伙子,你大祸临头了。”

“你才是要大祸临头呢,等会被我那些兄弟看到了,你就知道死。”

“怎么,你不信?等一下你的头会受三次撞击之痛,还会对老朽五体投地。”

“老头,我就不应该救你的,等你被打死才好,就不会跑过来咒我。”王三边说着话边要起身,不小心碰到了靠在墙边的旧锄头,木头把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这只是巧合。”王三用力推开锄头,锄头把子撞到墙倒了回来又砸了他一次头。

“两次了。”老头笑着说。

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稳,身体向后倒去,头撞到了墙。

“已经三次了。”

“你别得意,只是我不小心而已,我……”

王三刚想走向老头,两只脚不小心拐到,整个人向前摔了狗吃屎。

“起来起来,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老头扶他起来。老头见他一脸的茫然,又对他说:“等一下这门前会有只杂色花纹的猫走过,猫嘴里还叼着只耗子,三、二、一。”

老头刚数到一,王三就看到一只杂色猫慢慢悠悠地从草丛里走出来,还看了他们一眼,嘴里面叼着东西,一条长长的耗子尾垂了下来,此时王三的眼睛是瞪得极大,他腿脚一软,见到老头一直笑着看着他,赶紧磕起头来。

“老神仙,老神仙,请您饶过小子……”

“好了,刚才说过你大难临头,老朽我是来救你的。”

“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请老神仙救救我,我会给您塑金身,把您供起来……”

“金身,你塑得起嘛你?”

王三听到这话,尴尬了起来。

“你跟我来吧!”

王三跟着老头一起来到街尾张屠夫这里,王三心里充满疑问但是不敢多问,怕自己多嘴惹恼了老神仙。老头带着他绕到了后面去,手指着一个方向,王三顺着看发现墙角的地方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他们几个就是你所谓的兄弟,他们现在是要去绑张屠夫家的女儿,你要怎么办?”

“啊?”

张屠夫家的女儿,王三叫她小姐姐,她是除了爷爷之外王三最敬重的人,以前会偷偷拿一些猪肉去给他们爷俩,这是王三小时候为数不多吃肉的机会,也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一直对这位小姐姐心存感激,只是自己后来……他明白老大和那些兄弟的德行,万一小姐姐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想象啊!想到这点,王三两只拳头不由地握紧了。

“你要怎么办呢?”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递给了他一把小刀,“喏,这个给你。”

王三看着手里的刀,一股狠劲上来,把刀收在后面就向着那几个人影过去。

“老大,这个张屠夫的闺女长得可真水灵,真不明白就张屠夫那个丑样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估计是张屠夫老婆偷人生的吧,不理了,反正今晚过后,张屠夫就是我老丈人了。”老大想起那个女子的模样,心中就是一阵火热。

“哈哈哈,那先恭喜老大了!”老二连忙恭喜他。

“小点声!”老大拍了下老二的头,瞪了他一眼,“等一会张屠夫睡了我们就动手。”

王三走进一听到他们的话,背后的刀握得更紧了。

“大哥,二哥。”

“老三你吓死我了,你来干嘛?”老大见到是他,疑惑地问道。

“我来啊!”他把刀直接对着老大的肚子不停地捅下去,“是来送你归西的。”

“啊……”老大惨叫一声,就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旁边的老二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到了,赶紧转身就跑。

“谁?”

张屠夫一家和周围的邻居被刚才老大的惨叫声给惊醒。

“小子,我们该走了。”老头拉着已经满身血的王三离开了镇子。

……

“小子,你已经杀了人,不过放心你现在是不会有事的,你就往东走,你在东边会发生很有趣的事。”老头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老神仙,我还能见到您吗?”

“有缘会见的。”

就这样王三别了老头后,一直往东跑,直到了海边的一个城市,他在这座城市居住下来,之后他的人生就像是走了狗屎运一样,做啥啥都成,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现在这个王大富豪。

那个老大呢,最后被官府认定为帮派仇杀,因为这件事,上面就下令实行打黑行动,往后帮里的那些人一个个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王大富豪虽然也上了通缉榜,但是原来那地方太乡下了,而且现在他样子从一个小瘦猴变成一个肚肥腰圆的弥勒佛,就算是原先认识他的人见到他恐怕也认不出来。

这天王富豪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走去茶楼,身旁几个跟班的还一直帮他扇扇子,他脸上现在春光满面,那个得意劲,想着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娘子,想着想着心思就活泛开了,考虑要不要娶回去当八房太太呢,那身段、那脸蛋……

“哎!”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撞了他下。

“你这老头是想死吗?竟敢冲撞我们王老爷,你还敢笑。”王富豪身旁的跟班揪住老头的衣服,指着他骂骂咧咧。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你……”王富豪拍了拍身上被蹭到的灰,眼睛扫了下老头,看到了一张让他异常震惊的脸。

“三小子,好久不见了,可还认得老朽。”

“小子可不敢忘您,快放开你的手。”王富豪听到老头叫出他年轻时候的诨名,已经认出这老头就是当年的老神仙,赶紧呵斥家仆。

旁边的家仆跟班们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个,没想到这乞丐老头会认识自家老爷,而且看出老爷还要客客气气地招呼老头。

“老神仙,您快请进。”

王富豪不敢怠慢,赶紧请老头上茶楼,“老神仙,您来点。”

“嗯,给我来只烧鸡就行。”

“听到嘛,赶紧上烧鸡。”

“好嘞王爷,烧鸡马上就好。”

“老神仙,先喝口铁观音。”

“三小子,现在过得不错嘛!”老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王富豪白胖的脸庞。

“这还要感激老神仙当年的恩情。”王富豪仔细观摩着老头,发现老头二十多年来样子都没变,自己都从一个年轻小伙子到现在的不惑之年了,心里越发觉得面前的老头是下凡仙人。

“三小子,既然你现在过得好了,那老朽的金身呢?”

“啊?”王富豪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倒茶的手抖了抖,差点把壶里茶水给洒了,自己怎么会忘记这茬呢,想着这神仙这会肯定是特地来兴师问罪的,赶紧起身赔罪,“老神仙,是小子的不对,小子这就吩咐人把金身的事给办了。”

老头摆摆手说:“那没办的事,可要抓紧点,还有我这次来是要件事跟你说说。”

“老神仙您说,小子听着呢。”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色珠子递到王富豪面前,王富豪看着这颗晶莹剔透的宝珠,瞪大着双眼,他可从来没见过如此美的珠子,这莫非是仙物,想到这手不禁想要去拿它。

就在他要拿到的时候,老头又收了回去,然后对他说:“三小子,你大祸临头了!”

“啊?”王富豪一听这话,瞬间就紧张起来了,对于老神仙的话他是绝对地相信,赶紧问道:“老神仙,请您救救小子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子做牛做马无以回报。”

“我这次来就是来救你的,你看这珠子。”老头边说边走到栏杆边,“你会死在最先得到这珠子的人的手里。”

老头话刚说完,就把珠子丢到楼下的大街上,王富豪见状,赶紧扑过去,他趴在栏杆上,不断地看着街上的人群,街上人来人往,这么一颗宝珠掉下去不可能没有动静的。

“老神仙……”王富豪转过头发现老头已经不在了,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他赶紧走出房间,问了下在房门外的家仆,“老神仙呢?老神仙去哪啦?”

家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说:“老爷,什么老神仙,这房间里一直都是您一个人啊!”

王富豪想不通了,“那烧鸡呢?”

“老爷,您不是已经点了几个平常最爱吃的小菜了嘛。”

王富豪一转头,房间内的桌子上果然摆着几盘菜肴,“这……”王富豪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

“快,你们给我去买宝珠,多少钱都行。”王富豪突然对着家仆大吼道,他还不想死,他有这么多钱,他还没享受够了,他还要娶八房太太呢!

“哦……是……”

“你,去找全城最好的金匠过来。”

而在城外不远的码头边,一个壮小伙捡到了一颗碧绿宝珠,他开心地拿给自己的爹爹看,“爹爹,你看这珠子。”

爹爹拿近前看,高兴地说:“好漂亮的珠子,应该值不少钱,你娘的病终于有办法了。”

“哈哈……”小伙听到爹爹的话,开心得合不拢嘴。

……

“这不是!这也不是!全部不是!你们都是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王府内,王富豪正在对着家仆们大发脾气。

“老爷,我有事要报。”一个家仆从外面跑了进来,然后在王富豪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你确定?”王富豪急切地看着他。

“小的确定,跟老爷说的那珠子差不多。”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伙和爹爹在沙滩边焦急地等着。

“爹爹,你说那王富豪怎么约我们这么晚在这里见面,他不会有什么歹意吧?”

“别想太多,人家毕竟是我们东城首富,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再说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有钱了就怕贼惦记。”

“爹爹说得是,哎呀,肚子有点不舒服,爹爹我先去拉一泡先。”

“去吧去吧,我等着就行。”

小伙走到一树下僻处,正在肠道大集合的时候,透过月光他看到远处来了五个人,中间那个胖胖的就是王富豪,小伙只见自己爹爹掏出那颗碧绿宝珠递给王富豪,那王富豪拿在手里不停地看着,接着小伙就看到了让痛苦的一幕。

王富豪的一个家仆慢慢移动到老爹的后面,掏出一个大麻袋把他套进去,其余三个人见状也上前帮忙制住他,就这样老爹被他们装在大麻袋里,四个人抬着他上了码头,然后丢进海里,王富豪看着他沉下去后,就带着家仆离开了。

小伙看着这一切,表情异常狰狞,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提好裤子,连爬带跑地跑到码头边,看见的只有漆黑的海水,哪还有自己爹爹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不要命地跑回家去,家里亮着灯火,等他边喊着娘亲边进了屋,发现本来病躺在床上的娘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小伙大吃一惊,赶紧扶起娘亲,才发现娘亲已经去了。

娘亲死不瞑目的双眼和脖子上的掐痕像是把刀插在小伙的心上。小伙在香蕉林里安葬了娘亲,又磕了几个头,然后回到屋里拿起一把菜刀就冲了出去。

“小伙子,你等等。”屋外有一个老头拉住了他,并把他的刀给夺了过去。

“把刀还给我!”小伙看到是一个陌生老头抢了自己的刀,激动地喊道。

“小伙子没用的,你单枪连匹马都没有,既非霸王,也非子龙,去到那里连你仇人面你都见不到,这样怎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呢!”

“那怎么办,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就报不了吗?”

“听老朽一句话,你需忍得。”

“忍到何时?”

“你现在去南方拜师学艺,几年后你自可手刃仇人。”

“老人家,此话可当真?”

“老朽从不说谎。”老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宝珠递到他面前,“这是属于你的,你收着吧。”

“啊?这珠子?”小伙接过老头手里的珠子,大吃一惊。

“去吧,早去早回!”说罢,老头拍拍他的肩膀,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给他。

“老人家你……”小伙转过头发现在老头已经不见了,“老人家,老人家……”

小伙叫唤了几声,却没有回应,他想了想,收拾了点东西往老头指的方向去了。

几年后,东城内的王府内张灯结彩,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正汇聚在此,祝贺王大富豪的五十大寿。

“你们听说了吗?正王军那边派了一个将军过来接管咱这东城,陈掌柜听说你妹夫现在在正王那里当差,有什么消息可以跟我们这些个老朋友说下。”码头张老板低声问着坐在旁边的陈掌柜。

“是啊,陈掌柜快给大伙说说……”旁边的人也希冀地看着他。

这陈掌柜听完后,瞄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吧,我妹夫说这个将军可是正王面前的大红人,战功赫赫,还救过好几次正王的命,要不是正王生的都是男的,指不定现在跟正王都是一家人呢!”

“这么位红人,怎么会来我们东城呢。”

“听说这将军他本就是从我们东城这里出去的,还有据说他现在还未有婚配,你说大家伙谁家有闺女的,要是被看中了,那我可就恭喜恭喜了。”

其他人听了陈掌柜的话,有女儿的都在盘算是不是要带闺女去拜访一下这将军,没闺女的就想着有什么侄女、外甥女什么的。

“各位老板掌柜,可要吃好喝好啊!”王富豪走了出来。

“王大老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老爷,祝您福寿绵长、年年有今日……”

“我王某人多谢各位了。”

“老爷,外面……”这时府内的管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

“啊?快请大人!”王富豪听完之后很惊讶,感紧吩咐管家。

而在此时,从外面进来一队士兵,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神披明光铠、腰系宝石长剑的威武将军。

府里的人看见这情况都议论纷纷,而王富豪连忙迎上去,恭敬地说,“将军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那个将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还以为王大老爷不会欢迎我呢!”

王富豪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岂敢岂敢,就是怕招呼不周,有所怠慢将军。”

“本将军刚进城,就听说今日是城内首富王大老爷的大寿,特地来祝贺,我这来得仓促,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这里有颗宝珠,我就送给王老爷,祝贺王老爷大寿。”

那些老板掌柜看到将军特地带着贺礼过来祝寿,一个个羡慕嫉妒地看着王富豪。

“多谢将军。”王富豪此时心里不知有多开心,等他看到那颗碧绿珠子时,他吓了一跳,“这颗珠子……”

“怎么,王老爷不记得这珠子了,想当初王老爷为了这珠子可费了不少气力啊!”

“啊?你是?”王富豪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只见那将军拔出腰间的宝剑,捅进了王富豪的胸膛内。周围的人瞬间慌乱起来,而将军后面那一队士兵,纷纷拔出武器大喝一声,在场的人哪见过这场面,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富豪看着捅进胸口的宝剑,他好狠,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

未来就是这么奇特,越是想避免某件事的发生,但有时想想,为了避免结果而所做的事有时恰恰推动了未来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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