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脑袋原名叫孙天虎,他的祖父可了不得。是天九的祖父王世清的拜把子兄弟孙旭尧,当年可是潘家园的老大,所有的古董生意走他手底下过必抽三成利。
不仅如此,孙旭尧手低下还有一支专业的盗墓队伍,鼎盛的时候得有好几十号子人。那时候京城玩古董冥器的人都得叫他一声孙二爷,那个时候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摸金校尉。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摸金校尉,那个时候只要是挖坟的都叫摸金校尉。
一个正统的摸金校尉脖子上得有摸金符,摸金符是次要的。主要得守规矩,摸金校尉的规矩。比如说:鸡鸣灯灭不摸进,讲的就是天亮了就不能再工作了,得等晚上再动手。
灯灭指的是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灭了就说明墓主人不愿意舍弃陪葬品,这个时候摸金校尉就必须三拜九叩,退出墓室。
这只是其中一条,摸金校尉的规矩我说到明天也说不完,先按下不表。单说说这个孙大脑袋的祖父旭尧。
这个孙旭尧是个有手段的盗墓贼,要不然也爬不上京城四杰的位置。其下墓取宝贝的手段是一条,主要是这个人心大。
肯结交朋友,最后慢慢的朋友越多生意越做越大。在京城算是混的有头有脸,几乎垄断了京城所有的古董生意。
两个人严格的说还是世交呢,所谓无巧不成书,两个人的相遇相识还有那么一丝的戏剧性。
按现在的点说也就早上六点多钟吧,今天非常冷。一喘气就跟抽烟一样的往外冒白烟,天九和小六子一前一后跑到了省城火车站的附近。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些早点,坐在凳子上嘬着牙花子聊天。天九说:“六子,哥问你一事?”
小六子咬着麻花说:“哥,你问喽。”
天九说:“这个黑竹沟到底在哪里?”
小六子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个我也不晓得喽。”
天九看着小六子的眼睛说:“你怎么能不晓得,你不是SC人吗?”
小六子说:“我虽然是SC嘚,但是我连自己家都不晓得,别说晓得黑竹沟喽。”
天九嘬着牙花子说:“那怎么怎么去。”
旁边座位上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大汉说:“你们俩小崽子要去黑竹沟?”
天九立马转过身说:“您知道黑竹沟在哪?”
那个黑大汉把自己的碗端过来说:“我当知道了,我也要去那旮瘩,你们去干啥啊?”
天九说:“我们去访亲。”
黑大汉歪着头说:“访你什么人啊?”
天九说:“远方亲戚。”
黑大汉一拍天九的肩膀说:“我说大兄弟,这就是你的不仗义了啊,这么大人了还说谎,你不臊的慌。”
天九把黑大汉的手拨开说:“我没有说谎,此行的确是去探亲。”
黑大汉使劲一拍天九的肩膀说:“大兄弟,你别说假话啊,再说我削你啊。”
天九说:“的确没有说谎啊,我们的确是去探亲。”
小六子在一边说:“对头,对头,我们的确是去探亲喽。”
黑大汉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九看,也不说话。大家都知道说谎话的人都心虚,天九很少说假话,今天是没办法,总不能把家族的事情告诉他吧。
天九歪头看着黑大汉说:“你瞅我干啥?”
黑大汉斜眉瞪眼的说:“我瞅你咋滴。”
天九立马严肃的说:“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们又不认识你。”
黑大汉手慢慢往后摸,然后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眼眯着说:“我不认识你,可是我认识你脖子上挂的东西。”
天九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敌意,那个黑大汉突然一转头说:“我刀捏。”说完站起来浑身摸,边摸边说:“咦,我刀捏,我刀捏。刚才放这旮瘩的,咋就没了呢?”
小六子把刀扔桌子上说:“哥,我不是故意的喽,刀怪好看,顺手喽。”
天九指着小六子说:“下不为例。”
黑大汉一拍桌子说:“你们两个犊子敢耍我,削你丫的。”说完一拳就打在天九的肩膀上。
天九没寻思着黑大汉出手这么快,猝不及防被打的往后倒下去。小六子说:“干啥子揍我哥噻,揍死你喽。”说完抡起凳子就去砸黑大汉,黑大汉本能的用胳膊护住头。
凳子砸在黑大汉的胳膊上直接四分五裂了,小六子没寻思黑大汉这么抗揍。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被黑大汉一脚给踹出去两米多,当时就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天九已经爬起来了,在后面狠狠的踹了黑大汉一脚。踹的黑大汉一个踉跄险些趴下,还好扶住了桌子。
黑大汉转过身来晃晃脖子发出“嘎嘎”的声音,面对着天九说:“练过啊,兄弟。”
天九活动活动肩膀说:“你也不错。”
黑大汉大汉一声:“削你丫的。”气势汹汹的就冲着天九冲过来了。
天九也把拳头攥紧咆哮着就冲上去,其实真正的打架跟电视剧里面的不一样,两个人打在一起就是在互相摧残,你一拳我一脚。可能真正的力量上悬殊过大就能把对手一招秒杀,这样自己就不必受一分的伤害。
可是这个天九跟面前的这个黑大汉有那么点势均力敌的意思,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两个人都是练过的,黑大汉属于力量型的,天九属于敏捷型的。黑大汉力度虽大却有些慢,天九速度虽快可力道不够。
两个人谁也占不到一丝的便宜,就这样扭打了十分钟两个人终于是累的不行了,也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的。最后干脆就是在地上打滚,什么套路,什么拳法,最后打的就是个狠。
不要觉得十几分钟很短,很少有人可以连续剧烈运动十分钟。打架可以说就是最剧烈的运动了,经常做运动或者会功夫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决斗都只在两分钟之内,因为前两分钟是体力最好的时候。
两个人可以打十分钟那是因为真正的遇到对手了,习武之人都这样,只要是遇到水平相当的对手打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根本不会觉得疼。
黑大汉挣扎的坐起来说:“行啊,小子,够爷们。我叫孙天虎,别人都叫我大脑袋,就叫虎哥或者大脑袋吧。”
天九也挣扎的坐起来说:“我叫王天九,叫我小九就行。”
说完话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同时笑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今天碰到对手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打架有些时候是交流感情最好的方式,有可能打的越狠以后的关系就会越好。
大脑袋从脖子上拽下一块玉佩扔给天九说:“我说小九啊,咱可是世交,今天打了一架算是见面礼了。”
天九拿着这块残玉急忙把自己的也掏出来一拼刚刚好可拼在一起,这个应该就是七爷口中的孙家人了。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咱们言归正传,这大脑袋听见小六子说也想分宝贝,当然不肯答应,一脸嫌弃的说:“去去去,你得看你九哥给你多少,那是我们祖上留下了的东西,找到了当然是我和你九哥分了。”
天九说:“还没进去你们就开始讨论分赃了,这点出息。”
大脑袋说:“听见没你九哥说你呢,有点出息。”
小六子低着头说:“知道喽。”
大脑袋虽然是个盗墓世家,懂得些许土里刨东西的法子,可是毕竟都只是理论,他还是没进过土坑的青瓜蛋子。跟个老宽没什么区别,老宽就是外行。
天九更不用说,顶多就是个天桥打把势卖艺的艺人。小六子说好听点那就是个佛爷,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个毛贼,小鬼。
三个人进沟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年轻人有着一腔子热血和一颗不安分的神经。
谁心里都没底,不自觉的就把手里的刀抽出来了。大脑袋端着弩箭眼睛不停的向两边瞄,天九和小六子也是一样,一刻都不敢放松的戒备着,每走一步都跟趟地雷一样。两颗眼睛跟老鼠一样,滴溜溜的乱转。
走了约么半个小时,已经看不见进来的路了。大脑袋活动活动已经酸了的胳膊说:“我说这也没啥危险啊,我胳膊都酸了连个活物的毛都没看见。”
天九说:“咱们走的路应该不少了,这里怎么除了树还是树,别的啥都没有啊。”
大脑袋看了看表说:“才过去半个小时,不用那么紧张,里面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个阿加老鬼可真是会虚唬。”
小六子坏笑着说:“那是我九哥的老丈人噻,你这么说九哥要急眼的喽。”
天九在小六子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说:“去去去,边呆着去,少胡说八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大脑袋突然把弩端起来压低声音说:“有动静,戒备。”
天九立马转过头说:“哪有什么动静,你少在这里忽悠人。”
大脑袋皱着眉头眼睛不断的瞄着四周说:“怎么就没有动静,你再仔细听听。”
小六子说:“哥,真的有动静。”
天九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有动静。这个动静非常小,有点像蛇吐信子的声音,凭本能感觉一下这个声音离这里应该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