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冷昧像是被吓了一跳,重重地唤了她一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眉心深邃,一时间情绪复杂极了。
冷欢突然眨了眨眼睛,笑得无辜极了,“我跟你说笑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婚怎么能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呢!”
“你这傻丫头!”他宠溺拍了下她的脑袋,他甚至重重呼出了一口浊气,连他都没察觉到的眉心一松,紧紧抿着的嘴角也泛出了一丝庆幸的笑来。
冷欢却看得仔仔细细,她心底重重一沉,瞧哥哥这样,若她逼着他离婚,他应该是不肯的吧?除非,有什么非离不可的因素!
夜,黑沉沉的,屋内静谧一片,窗外隐隐传来海风吹打着潮汐的声音。
耐心守着冷欢直到她真的睡沉过去,他才缓缓推开了唐苏的房门,门没有反锁,是给他留着的吗?想责怪她在皇甫尊的狼窝都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的心,微微的一软。
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她贪凉连被子都没盖,全被她压在身下,蜷缩起来的身体小小的很单薄,长长的黑发盖住了一半边脸,露出消瘦白皙的另一半,精致可人。
他轻轻坐在了床边,如她住在医院的那些夜晚一样,静静的看着她,冷欢柔软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那你,会为我跟她离婚吗?”
那一刻,他真的慌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冷欢真的逼他离婚,他该怎么做?
所以,当欢欢只是说,让他在她还在国内的时候,对欢欢好一点,不要对唐苏好的时候,他答应得那么快,那么果决。
他知道欢欢的心思,从来只宠爱着她一个人的哥哥,突然娶了老婆,短时间内她一定接受不了,更不能说服自己去看着哥哥对另一个女人好,这是人之常情,他理解也心疼,他给她最多最好的缓冲期,配合着她慢慢接受。
也陪着她,等待着她真正的白马王子出现,亲手将欢欢交给另一个可靠的男人,他才能真正放心,欢欢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他歉疚的抚了抚唐苏在梦里都紧紧皱起的眉头,有些事他不能说,有些事他也不能做,只能盼着她理解,并给他时间,怕就怕她心里的伤痕太深了,以后他没办法抚平。
触手一摸,她的眉心都是冰凉的,他赶紧摸了摸她全身,冷得像块冰,笨女人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怒气一哼,翻身上床,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
睡梦中,冻得发抖的人儿,一寻到温暖的去处,就可劲的往他怀里钻,手脚并用的将他抱了个结实,鼻子还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才放心大胆的再度睡去。
她细微的神色让冷昧的心软成了一滩水,这么腻人的女人,那些日子一个人待在医院,若没有药物,她该怎么睡?难怪,七天不见,她枯瘦了一整圈。
搂着她腰身的手用了点力,带着她滚入被子中,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度慢慢传给了她,怀中冰块一样的女人,才有了温香软玉的香甜味道,他闭着眼睛一嗅,眉头立刻皱起。
红酒?
目光一扫,定格在窗台上还剩着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上,旁边立着一瓶喝了快一半的酒瓶,难怪睡得这么沉,他抱着她,她都不知道,原来是小酒量的女人,又酗酒了!
还算听话,没有去找皇甫尊喝酒,他疼惜的抚了抚她红扑扑的脸蛋,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是他跟冷欢的事,让她心里不痛快了?
“唔,”女人抗议的嘟囔了一声,挥开他触碰她脸蛋的手,一翻身柔软的娇躯在他怀中蹭了蹭。
他微微恼怒,这个样子也不把门反锁了,万一皇甫尊进来看见呢?
她迷离且朦胧的眼睛一眨,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小脸比之前更加嫣红诱人,冷昧的理智都被她那一眨眼给弄得碎了一地。
“冷昧?”
她唤了他一下,声音软软腻腻的。
“嗯,”对上她的眸,他竟有点心虚,心跳都跟着加了速,她万一抵抗推拒他,他是该任着自己要她,还是该隐忍自己尊重她?
谁知,她竟痴痴一笑,像是醉了,“我居然会做这种梦!”
冷昧一滞,明白过来之后,又好笑又好气的,“做这种梦不好吗?”
“梦会醒的!”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才不会这么温柔呢!”
她还在介意他那两次情不自禁吗?她只责怪他,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非要她不可呢?若是真像她所说只是发泄,他想要女人,还怕找不到对象吗?
“笨女人!”
他嘀咕一句,干脆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她像是痒了,呵呵直笑,他目光深沉,“笑?待会让你哭着求饶!”
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烤那种东西给他吃,还让他吃哪补哪,不给她点教训,是不长记性了!
“哼?”唐苏意识有点迷糊,迷离的一笑,“就算是做梦,你也这么霸道不讲理!”
他霸道不讲理?在她心目中,他一直就是个这样的形象?他又好笑又好气,俯首在她耳边诱哄道:“既然是梦,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吧?”
“似梦非梦!”她突然攀上他的脖子,冲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彻底击垮了他的所有理智,情到浓时,他紧紧拥着她,一声声在她耳边低喃,“苏苏,老婆……”
醒来后,头微微有点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迎着透过纱帘射进来的阳光,她扯了扯嘴角为昨晚那个荒唐的梦。
倒是梦想成真了,还在她耳边说,以后都不会再强迫她,她若累了,他就忍着之类的话。
梦里的他怎么跟现实的他就那么像?
这样的梦,在两人冷战的时期,光是想想就面红耳赤的,她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蛋,翻了个身,被身后熟悉的一张俊脸给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
她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尖叫道:“冷昧?”
声音还没冒出喉咙,就被那男人眼明手快的捂住,生生给压制住了,他夹着眉毛,有些好笑的瞪她,“大清早这么吼,让别人听见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