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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笑散人

世人修真,皆逆天而行。而道法自然,集天地万物灵气于己身,必遭天罚。世有奇人,道号一笑。顺应天地意志,还灵于万物,归灵于天地。虽无大气运加身,亦无宗门庇护,却得天地反馈,万物相助。

世人皆传,当代散修一笑,误食圣脑果,遭功法反噬,实力大跌,不知去向。

传闻圣脑果有开拓脑域之能,然服食之人大多暴毙,一笑得万物相助,大抵无性命之忧。

一笑真名杜欢,不知何时起,出现在众仙宗视线之内。每日以捉弄他人为乐,因此结仇无数。然杜欢修为已至结丹期巅峰,被捉弄者心中再怎样气愤,表面上也只能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其中的代表性人物,非道玄宗宗主李青莫属。这李青听闻杜欢修为跌落,虽心中暗自窃喜,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也许这一切都是杜欢设计出来的阴谋。李青性格谨慎,杜欢的事迹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的掠过,最终定格在一个无比模糊的轮廓上……

与此同时,杜欢身处一片荒芜之地,面前伫立着一颗高达万丈,仿佛连接天地般的巨树,朝向杜欢的那面躯干,一片死灰,年轮密布。树叶像是由顽石雕刻而成,沉重丑陋,粗糙不堪。不断的砸落在杜欢脚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另一面却是被翠绿的光辉覆盖,其中的根系和枝条仿若结晶,蕴含着一股纯净浩瀚的生机。

杜欢围绕着树干走了半圈,一脚踏入荒地对面的竹林,竹林中,芳草萋萋,白花漫地,根根紫竹都挺得笔直,温润的光芒在竹面流转,宛若玉竿。

此树名曰生死,每一万三千五百年经历一次枯荣大劫,是为一转,九转之后可脱离本体,化作人形。

于三转大劫之时结识杜欢,一番交谈,让杜欢认知到自身的残缺,伴其枯荣后,杜欢化名一笑,潜入仙门,试图寻找一位同类。

“所谓的笑容,是多么的无耻啊,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吧!在那纯真的外壳底下,隐藏着多么丑陋的、多么真实的恶魔!!!”叶面上光华流转,映出海面上疯狂寻找杜欢的修士。在苦寻无果的情况下,有的修士居然趁他人真元不济,展开偷袭。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狂涌,与蔚蓝的海水相容,混着血液的内脏引来无数鱼群,杜欢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大树依旧沉默不语。

“我要去另一个地方寻找同类,再次让众人品尝到恐惧,你多保重。”杜欢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嘶哑,面部不断扭曲变化,恢复成他原本的模样。优雅的拔出插在灰白岩石上多年的短剑,化作一道流光,不知飞往了何方。

在幽暗的会议室内,一群修士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每个人身前都堆放着大把的灵石,从中缓缓溢出的灵气使众人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哦嘿嘿啊哈嘿噢哈哈哈哈。”一连串低沉嘶哑的笑声不知从那里传来,使得原本有些吵闹的会议室变得寂静下来,笑声不断在会议室里回荡,听的众人心中发凉。

病态苍白的面庞时刻带这诡异的微笑,凹陷着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在座的修士,仿佛成年人又见到了早已经抛弃在角落里的童年玩具。嘴角两边长长的疤痕,在灵石的荧光映衬下显得越发狰狞。

这是一张曾给他们带来无数噩梦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只有杜欢一人。

也许是他们脱离杜欢的时间过于长久了,以至于忘却了对杜欢的恐惧。再次见面,激起了那颗异常卑微脆弱的自尊心。

“给我个理由,不让我的仆从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一个黑脸大汉对杜欢说道,似乎忘了当初是怎样匍匐在杜欢脚下求得谅解,又是怎样卑躬屈膝,屠杀亲族来换取高位。如今却用这种可笑的方式,企图挽回他们早已失去的东西。

“来变个戏法怎么样?”杜欢随手拿起一块灵石,将其嵌入桌面。

那黑脸大汉见杜欢没有理会他,感觉很是没面子,粗大的手掌向着杜欢的颈部抓去,杜欢以左手禁锢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把形状怪异的短剑,像是鹰鹫捕食时伸开的利爪。

短剑毫无阻碍的穿透了胸膛,杜欢的手臂轻轻抖动,往回带出,一颗仍在跳动着的心脏被活生生的刨了出来,属于杜欢的真元注入短剑,爪钩环绕的剑柄中弹出剑刃,刺穿心脏。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无论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和多年前他们与杜欢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一模一样。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而这种恐惧会使他们再次沦为奴隶。

包含灵气的血液,顺着剑刃滴落在之前嵌入桌面的灵石上,灵石堪达下品,根本无法承受筑基体修的灵血,只能在血液的侵蚀下,变得越来越黯淡,直至消散,归于天地。

“哒哒!”杜欢像是一位舞台上的小丑,表演成功后以特殊的音节来抒发内心的兴奋,尽管这是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

然而会议是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并没有修士去关注那人的死活。欺师灭祖,背叛宗门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就是这样一群穷凶极恶之人曾经却被同一人所折服,并将他们组织在了一起,建立了一个类似于黑帮般的庞大组织,名为影牙议会。

然每次抢掠从无利可言,似乎杜欢只是为了制造混乱而去犯罪,得到的法宝、灵石几乎全部被他销毁,剩下的那点东西根本喂不饱手底下这群狼。

就连杜欢使用的短剑也只是凡器,即便是由陨铁打造,拥有金属记忆的特性却没有融入任何的灵材,更不用谈什么器灵之类的东西了。

长此以往,手下的人都颇有微词,又不敢直说,所以自从杜欢莫名消失起,他们就开始疯狂的扩张,大把的灵石源源不断的落入口袋,修为也是在飞速提升。内心的无限膨胀,导致他们打破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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