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求婚仪式成功结束了。彭古思阳心满意足地离开,还有全天排满的工作档期在等待着他。
马戏团的人们还在停车场当中停留着,反正彭古思阳付了一天的钱,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们。
停车场当中,现在都是自家人了。大人们面面相觑,二十五岁及以下的孩子们,则兴高采烈,彼此热情拥抱,致上最亲切的问候。
五爸此时的神情,略显严肃。他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孩子们嘘寒问暖,问东问西,也敏锐地捕捉着女儿卓小妖的面部表情。但小妖表现得落落大方,看不出有任何为难,也看不出有任何忧心和不快,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喜悦,五爸左瞧右瞧,也没有看出来。
六爸和其他家里的大人们,围着卞卞,急切地打听着这位未来准女婿的情况。卞卞则回答得心不在焉,她急切地等待着兄弟姐妹们让出空隙,她更想知道小妖此时的想法。
好不容易,她和五爸都将自己挤到了小妖的近前,她的亲老爸严肃地对她说道:“卞卞,你先别说话。”
“爸!”卞卞当即嘟嘴撒娇,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开口的机会的。
谁知她家老爸把手一挥:“你一说话,就没有完了。谁还能插得进嘴?先让我跟小妖说两句。你要发牢骚,还是要逼问什么,一会儿你们姐俩再说。”
别说是对她,老爸在整个马戏团中,都有着绝对的权威。卞卞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倒也真的没有再出声反驳。
五爸又示意其他的大人孩子们:“准备一下吧,我们也不能始终在这里呆着,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要出发到哪里去,但团长的话就是旨意,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各自散开去忙了。
成功清场之后,小妖的身边只剩下了五爸和六爸。六爸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女儿非但有出息,而且还要迈进婚姻的殿堂了,想想他都替她开心。可是五爸的神情却是严肃的:“小妖,五爸不想说其他的,但我想根据我的人生经验,给你一些劝告。门当户对这样的问题,可能你现在根本想不到,我是过来人,我能理解什么叫做被爱情冲昏头脑,我只想提醒你,孩子,要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生活,并不是你想要的,到时候很有可能已经回不了头。”
没有人知道,他想得有多远,有多么深刻,他也可以理解,年纪尚轻的女儿,不会听得懂他话中的深刻含义,但他的表态依旧是坚定的:“即便会有那么一天,女儿你记得,我们这几百口子人,永远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他从未想过成为孩子们的负担,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坚强后盾。他要健康的活着,任何时候都是女儿坚定的保护者。人生在世,不能说不受一点委屈,当她感到委屈的时候,她还有他,可以倾诉;她还有家,可以回头。
他不想把女儿的人生想得那么复杂,可是,女儿现在的婚事,怎么看,他怎么心里打鼓,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老爸,你放心吧!小妖会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一旁的小妖就只是笑,也不说话,也看不出来她最亲近的老爸的话,在她这里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影响。正在这个时候,卞卞上来插话道。其实,即便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家“十三幺”的想法,但她却不想让亲人们为此忧心。每天奔波于生计,已经太不容易。
五爸斜眼看了看他的亲生女儿,语气中既有宠溺,也有不满:“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女儿,这丫头心眼儿虽说好使,但就是一根直肠子,凡事都喜欢强出头,做事情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