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怎么使诈,怎么暗算你了。”那带头的少年疑惑地问道。
而无名却是双眼一翻,“好你个夏雨,你敢说这门板不是你放在这里的,别忘了这儿可是我家,你偷我家的门板是为不仁,你暗算我,那就视为不义,亏你还有理说什么公平。”
而那夏雨却是忽忽摇头。“哪里这事。哪里这事,还什么我不仁不义呢?咱们说好了的,我们抓到了你,那我们就算是赢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而此时的无名根本就不答理那夏雨,充耳不闻就是他真实的写照。怪眼连翻,努着嘴,简直就是一幅儿坚决不投降,不屈服的模样。而那夏雨却是火从心起,一把抓住了无名的衣角,“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服不服。”语气之中怒意纷纷。
而无名却是白眼一翻,根本就不答理那夏雨。
怒从心起,他一把直接抓住了无名的脖子,大声地问道“你到底服不服,服不服。”
可无名却还是不为之所动。
夏雨怒从心起,手上不由地加了一把劲,大声地问道“你到底服不服,服不服。”
无名气管被他扼住,但却还是一言不发。呼吸逐渐困难,慢慢地脸也变红了,可他性格如此,却还是不肯说出一个服字来。
夏雨却是越来越怒,他不断地叫喝着,“你到底服不服,服不服。”
四周的其它孩子,见其不对,赶忙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两个无知孩子,却还在为这一丁点儿的小事闹腾呢?或许唯一有的话那就是“你到底服不服,服不服。”
眼看着一场大祸即将无端造成,忽听那草庙深处一声低叹,“无量天尊,快快住手。”一只骨瘦如柴手掌,横空出世,对着那夏雨的双手只是微微一弹,夏雨如惊闪电般,全身大震,那紧紧捏住无名的手亦不由地放散开来。无名一阵气喘,久久还未回过神来。显是憋得狠了,他二人面面相愧,半响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怔在当中,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越是后怕起来。
夏雨怔怔道“对不起,刚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那无名摇了摇头,深吸了几口气,“没关系,噫,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众小孩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在庙中,正坐着一个怪人,说他是道士吧,可头上却无毛,可说他是和尚吧,身上穿的却是道袍,当然了那袍子又破又旧,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上面好几个补丁,身挂佛珠,竟是一串儿碧色奇珠,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青光。显然他是佛然弟子,可双手拿的却是一把拂辰,虽然说只剩一个把了,可那却是的的确确的拂辰,再加上口中的无量天尊,所以他又像道人,若这两者都不是的话,那他肯定装B,这年头,凡是高手都要装B,这是一种趋势。
那怪人望了那几个孩子一眼,眼中神情不定。
而就在这时,无名却是向前一步,直直地望着眼前的怪人,“老头,这儿是我家,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呢?难道说你是一个贼不成吗?”孩子就是这般,什么话都敢说,从来不记后果的,可就是这样,才能显出孩子心地的纯真和质朴。
而那怪人却只是淡然一笑,随即反问道“施主,刚才性命攸关,你只需认个输就是了,为何却要苦苦支撑,若非老夫出手的话,你只怕已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恐怕你早就挂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伏屠。话虽如此,我还未向施主索求回报,难道就不能在你家里住下吗?”说着这话,眼中的全是笑意。
而老名闻言,却也是微微一愣,心中觉得那老人家说得不无道理,可事到临头,却还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时倒愣在了那里。再怎么说人家也救了咱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如此的恩情了。别说人家只是住一段时间,就算是十年百年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而夏雨瞪了那怪人一眼,双手直拉无名的衣角。“无名,这家伙好像有古怪,我们不要理他,我们玩我们的。”说着便直拉着无名向外走去,几个孩子都跟了过去,显然是以他马首是瞻。
而无名却只是淡然一笑,随即望了望那怪人几眼,“老人家,那你好好休息。放心吧,晚上有我陪你,还有那草庙的左侧有温水,右测有床。我先去玩一会儿。”说着这话,他下意识地向着庙外走去,可走出庙门数十步之外,却还是回头看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那依稀可见的怪人,他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直接向着外面走去。
夜已深,一声雷鸣,风卷残云起,天边黑云翻滚,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片凄凉,一切萧杀意。正是那大祸即将起,风雨不留行之时。
而那怪人却仍在那里打坐(参禅),一动也不动。抬眼看去,远方青云山只剩下了一片朦胧,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好一场大风!好一场大雨,雨未至而雷已鸣,雨不下而天已变。漆黑的夜,一道又一道的惊雷不断地闪动着,不断地冲击着眼前的破庙,而此时的无名毕竟年纪还小,他痴痴地问道“老人家,你说这天底下是不是真的有神仙的存在呀。若不然的话,那这电闪雷鸣又该作何解释呢?”
略略一愣,那怪人随即答道“谁也不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神仙,不过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或许这雷这电就是那老天爷的心声。”默默地说着这话,他亦不由地回思起当年来。当年他信佛入道还不是为了那长生,还不是为了那不老,可梦想终归为梦想。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而此时的无名闻言,却也是微微一愣,或许他在心底早就已经信服了神仙的存在了吧。“若没有神仙的话,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们又拿什么来吃饭呢,若不是神仙的赏赐的话,那这巍巍高山又是怎么回事呢?”语气之中多了一丝丝的信奉不移,或许他们早就在心中把那些具有强大力量的修真者们当成了神仙了。
而那怪人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缓口说道“大自然是奇妙无比的,根本就不是你一个人所能理解的。难道说平山填海那就是神仙吗?”说着这话,他亦不由地在心中自问,这些都只不过是靠法宝的其妙罢了,难道说这就是神仙吗?若这真可为神为仙的话,那青霞宗上古截神和守门大阵诛仙阵又算是什么呢?还有佛宗的般若法阵又该作何解释呢?
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不断地轰响着,而那无名闻言却是似懂非懂,这些属于修真者的奥秘又怎会是他一个茫茫小童所能真正参悟的了的。山崩地裂,平天填海那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对于这一切,他唯有仰望。而那怪人却只是微微摇头,这孩子的心性可以,只不过资质不好。
好奇害死猫呀,难道这孩子不懂吗?
缓缓,他开口又道“那你到底是佛还是道家弟子呢?”许久,他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佛又如何,道又怎样,魔又何防,只要能长生,那诸般大道皆为道。孩子,有些话可不是你所能理解得了的,你就说那落叶吧,一花于世界,一叶一菩堤。佛又有云,一滴水有其虫八千,这些,唉,你还理解不了。”微微摇了摇头,他只是苦笑一声,是呀,如今他肯定理解不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堤,世界是什么东东,菩堤又是什么东西,它能吃吗?它好吃吗?”思索了片刻,那无名晃了晃自己的头,或许是农家的孩子早当家吧。在他的眼中,早就已是有奶便是娘了,那无奶自然是爹了。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其中的艰难困苦那本就非常人所能想象到的。
而那怪人闻言,却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它根本就不是吃的,我说的,那是一种境界,只有达到了那种境界,那想必就离真正的飞升不远了。”
“噢,”无名只是噢了一声,既然不能吃说这些干嘛,要知道佛家还有云呢以身私鹰呢?境界又不能当饭吃。
而那怪人望了无名一眼,随即又落暮地说道“大道无常。苦海无边,唯有回头是岸。”仿佛是在感叹自己一生的命运般,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苦海无边,唯有回头才是彼岸。
雷声雨声风声呼呼而来,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空而过,照亮了眼前的这间破庙。猛然间,只见那怪人双目一睁,他抬头,漫天皆为黑暗。再也顾不上理会那无名,身形一纵,直直就到了破庙门口,抬头望天,一脸严肃,双眉不由地越皱越紧。怒头圆睁,就这样徐徐地向着前方望去。
漆黑的夜,仿佛什么都不曾到来般。
起风了,一阵又一阵的凉风速速,而就在这时,一件单浦的衣服直接就劈在了他的身上。抬眼望去,在那闪电之中,那一丝丝的笑意。他在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份儿的感激。若不是眼前这无名实在无那资质的话,或许他还会考虑将其收为弟子,只不过可惜了,那夏雨虽好,可杀气太重。
怪人微微一笑,对着那无名却只是招了一招手,随即笑着说道“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出来,记住,千万不要出来。”说着这话,他的眼中尽是一片儿庄然。一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这样的夜,这样的深沉,恐是妖魔动手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