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一笑,“阻止,你拿什么来阻止。难道说拼着一死吗?就凭你我的力量的对于单人的话,那可以说是百战不但。可你要知道那可是青霞,青霞呀。有些人是注定要发生的,根本就不是你我所能阻止的。就好像昨夜那妖物,难道你说它就不会再度重来吗?难道它就会放过这儿的百姓吗?我问你,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那杨风却是不明所以地愣了一愣,才缓缓地答道“修真不就是为了成仙而得道吗?”
凄然一笑,那中年人才徐徐开口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在你心中所想所思罢了。我问你,若是当真只为了造就出神仙的话,那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奔波劳累呢?为什么还要这样低下自己那高昂的头去求人,去拜佛呢?无情胜有性,无义胜有义。何为情何为义,何为修道之路漫漫亦。”说着这话,他的语气也不时地变得高昂,最后却还是归于平静。
可还未等那杨风反应过来。“我问你,若是你如今死了的话,那心中是否还有着疑汉呢?许多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就像如今的三大门派,假如说有一天败落了的话,那他还会在这神洲厚土之间存在吗?假如说有一天被邪魔击败了的话,那那些个小小门派又该作何选择呢,或许是逐流大道,亦只不过就是墙头草顺风而倒罢了。”
“话言如此,可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颗心呀。”那杨风那天邪尊者杨风在思虑了片刻之后却才缓缓地说出这样的话。而今,他只有三天的寿命了,不算上昨天的那一夜,现在所剩下的也就只不过是两天半左右罢了。可他却还是放不下那向往长生之心,是呀,苦苦地求了大半辈子,最后却发生南柯一梦。相信任谁也无法接受。
而那中年人却只是冷哼一声,“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想岂得长生。可最后的结果呢,多半就是生离死别。从古至今,你可曾听过有神甚或有仙的存在吗?修道之道路漫漫无极限,可人的生命却是脆弱的,却是有限的。要想求的一个结果却是艰难无比的。更何况是这求仙问道了。”
“我依然直着,或许最后不是那结果,但最起码我却可以无悔。人若能无悔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为人。”沉默了许久,那杨风却还是说出了如此的话。是呀,不求何为,但求问心无悔。一心不愧对任何人,即便就这样死了,却又能有什么疑憾的呢?只求问心中无碍不就一了白了了吗?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一生无悔人生呢?时间或许可以冲淡一切,或许可以改变一切,可人性可人心又何曾变化呢?
“好一句无悔,可你能真正的做到无愧于心吗,可你真正的能做到斩然一切吗,可你真正的能做到面对敌人势要斩草除根之地步吗,不不不,你还不能。假若说你真的能做到的话,那拼着那孩子一死,你根本就不会受伤。舍一人而救己,难道这就不是道吗?道说到底就在我心中。我认为是道它就是道。正又如何,魔又何柰,这一切说到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呀,这一切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若是他拼着那夏雨一死的话,那他最起码就不会受伤。可以说那夏雨就是他受伤的间接凶手,可他却不能不出手,却不得不出手。只为了一句天下苍生,只为了一句问心无愧,可他真正的能无愧吗,纵然时间可以洗涮这一切,可他能真正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吗,千百年之后,谁又能记得当年还有他呢?
他呆呆地望着那中年人,这一切沉思了许久。
他抬头。“希望阁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话,说出来听听。”那中年人的声音给人带来的如今却有如那高山流水般的感觉。
那杨风望了此时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的无名一眼,才徐徐地答道“我希望你可以替我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说着这话,他那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却是同情和自嘲。若不是这两个小混蛋的话,那他又怎么会伤成如今这般样子。
而那中年人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苦笑道“听天由命吧。就算是我护得了他们一时,可也护不了他们一世。自己的路却还得自己走。”自己的路却还得自己走,这才不失为真理。
“那好吧,能不能请阁下帮我护佑这断桥村一段时间。邪魔外道更兼那血宗,其法惊心动魄,我不希望这样人受到任何的伤害,特别是因为我才受到的伤害。”语气之中透露而出的却是一股子的真切,而眼中闪过的却是一丝丝的哀求。是呀,若是他们因自己受到伤害的话,那相信自己在九泉之下亦不会瞑目的。
而那中年人却还是那样的一句话。“自己的路终得自己走,我还有那属于自己的使命。人生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摇了摇头,般般苦笑。是呀,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那一丝丝的哀悲却是他无法答应的根由。
许久未答,许久无话。是呀,如今的他还能说些什么来呢?
而就在这时,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从那破烂不堪的庙之中散发了出来,他醒了,无名他终于算是醒了。
天上的云,不管是白云、乌云,都没有见过象今晚的黑云这般接近地面,雷声也从未有过这般震耳欲聋,闪电从未如此刺目,几乎令他难以直视。而后那一道强大无比,威力无惊的惊雷一闪而过。他的脑中,泛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死了吗?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当死亡站在面前,该如何面对?他仿佛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直扑着,眼中所见的那许许神雷不断地闪现着,令他眼花了乱,令他稳定不瑕。唯一还记得的却是那道身影,那道在瞬间挡在自己前面的高大身影,纵然如此,他还是晕了过去。
昨夜的一切就好像是那南柯一梦般。剩下的就只有那残渣纷飞,剩下的就只有那破烂不堪的庙宇。而那不论是中年人还是那杨风都不由地哑然,想不到他竟然活了下来,想不到他竟然能在如此的天地威势之下活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尤其是那中年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自己亦只不过是挡住了九成那雷的威力罢了。能硬接一成,而只是睡一晚上的人却是不少见呀。
而那无名的眼中却只是闪过几丝的茫然,眼中多的却是畏惧,是呀,如今知道了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肯定是绝世的高手又怎么可能能耐得住自身的兴奋呢?不说别的,就为这偶遇,就为这缘份,难道就不值得人开心,难道就不值得人兴奋吗?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岂图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些什么绝世高手的气势。
可许久之后,他却是绝望了。什么也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他们那看起来本就不是很强壮的身体里面又为何有着那般强大无比的力量,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许久,他才切切地问道“两两位位高高高高高高人……”一想到自己面前坐着的竟是两位高人,此时他说话亦不由地有些儿接巴了起来。
从来他就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天,自己竟然还有可以跟如此的强人相逢相遇的一夜,就算是偶然,今后他也可以自豪地说他也曾见过高手,那雷声那雨声不就说明了眼前高人的身手吗?那那道道黑烟,不就衫托出眼前高人的气势吗?不断地在自己的心中重复着,自己终于算见到了高人了。
而那杨风却只是苦涩地一笑,见到我们,你至于高兴成那样吗?而那中年人就更是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