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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决定

修炼长生诀的日子枯燥且漫长,付仲沉心于修炼之中已经记不清进矿洞多久了,但是马村长和一些村民记得非常清楚,他们进来已经到了第四个年头。当初抓他们进来的时候官兵们曾说只要服劳役三年,就会让他们离开,现在年满三年却丝毫没有放他们回去的意思。村民们合计着去找官兵求求情,即便不能全部放回去,让几个年老体弱的先回村里看看也好,村里只剩下一些妇孺,也不知道这三年过的怎么样了。

付仲和马立青并不抱有官兵放他们离开的希望,一直计划着从这里逃出去,自从确定马立青也身具灵根,二人修炼的更加勤奋。付仲在进阶灵石的帮助下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连续进阶三级,进入了炼气六层,与当年付公的境界相当,当然灵石的消耗也很多,要不是村民们又挖到了几块灵石,他也不可能达到现在的境界。虽然付仲的资质较差,在修为境界的提升上较慢,却似乎非常适合修炼仙术,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完全掌握了奴物术和火球术。最近开始修炼飞行术,矿洞里空间有限,他不知道能飞起多高,但已经可以让身体滞空一段时间。飞行术的发动需要消耗巨大的灵气,以他的修为还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飞行,只能称为飞跃,其实所有的炼气期修仙者都做不到真正的飞行,那是筑基之上的修士才可以的。

针对矿洞这样的特殊环境,付仲对火球术进行了针对性的改良,原本的火球术只是释放出各种不同大小的火球,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像磨盘一样。虽然这种火球具有寻常火焰难以企及的高温,一般兵器稍一接触就会化为铁水,但付仲打算用火球术打开矿洞的两道铁门,释放这么显眼的火球是很容易暴露的。

经过一番苦练,付仲把奴物术与火球术深度整合,使用奴物术对火球术进行精细的控制,火球术释放出的不再局限于各种大小的火球,而是可以根据的他的意念任意改变火焰的形状。比如让火焰变成手指粗细的火绳,这样可以比较隐蔽地打开矿洞铁门;让火焰幻化成火鸟的样子,这大概是受了师父给他讲的黑白衣仙人大战的影响;还可以把大火球化成多个小火球,分别攻击不同得目标。如果是寻常火焰,付仲甚至可以对火焰进行压缩,把巨大的火焰压缩到极小的程度,再瞬间释放,这样做的威力不亚于付公曾经引爆的那个起爆符。

对于那个神秘的核桃,付仲也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付仲可以肯定这个核桃不能制造灵石,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储物袋中东西换了一堆又一堆,但这些东西没有一丝会成为灵石的迹象,甚至连一点灵气都没有沾染上,他也曾把核桃埋到矿洞之中进行实验,同样没有丝毫效果,只能放弃了制造灵石的想法。

让付仲更加失望的是使用过的灵石也没办法再用神秘核桃补充灵气了。第一颗进阶的灵石他只使用了七八成的灵气,然后就放到核桃旁边补充灵气去了,本来想着通过这样的方法让那几颗灵石可以循环使用,也相当于拥有无限的灵石。没料到那个灵石在他停止使用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流失了所有的灵气,化为了飞灰。

认真分析过之后,付仲认为灵石一旦形成之后就像是一个达到平衡状态的能量体,可以缓慢吸收外界的灵气补充自身,这样并不会破坏灵石内部的平衡,甚至可以进阶。但是一旦开始使用,就破坏了原有的平衡,就像是打开了一道关不上的闸门,即使是停止使用,灵石所蕴含的灵气也会逐渐流失,直至消失殆尽化为飞灰。就算是神秘核桃还可以为这样的灵石补充灵气,也远远比不上它自身灵气流失的速度,所以那个灵石才会化为乌有。

而且灵石在进阶一次之后似乎就达到了饱和状态,即使放在核桃旁边的时间再久也不会再有灵气增加。摸清了神秘核桃和灵石的种种特性之后,付仲也不再进行那些异想天开的实验了,专心修炼起来,想要达到更高的境界也只能希望将来能获得更多的灵石。其实能在这里找到这几颗灵石,并且还有一个能让灵石进阶的神秘核桃,相当于获得了数百颗灵石,付仲已经很满足了,即使是刘玲和刘珑在浩淼宗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多灵石用来修炼。

这一天付仲正沉浸在修炼之中,一条手指粗细的火蛇在付仲身上绕来绕去,一会从袖口钻进去,一会又从领口爬出来,显得很有灵性。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付仲猛的睁开了双眼,侧脸看了看矿道外面,迅速停止了功法,那条火蛇也化为点点火星消失不见了。刚刚收了功法,从矿道外面进来一个与马立青年龄相仿的少年,也是阴河沟村的村民,此时眼圈通红,满脸悲伤的表情,带着哭腔对付仲说:

“付公子,马村长出事了,你过去看一下吧。”

付仲一愣,看这个少年的表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矿难事故伤到了马村长。进矿洞的三年来,付仲与这些村民一直互相照应着,关系非常不错。没有多问,付仲赶紧起身跟着少年朝马村长的矿洞走去。

马村长的矿洞已经挖的比较深了,付仲到的时候阴河沟村的村民基本都聚到了这里,很多人都在低声抽泣。这两年陆续有一些人出了意外,剩下的已经不到二十人了,见到他进来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通道,不祥的预感笼罩付仲的心头。矿洞最里面有几个人正跪着为躺在地上的一个人擦拭脸上的血污,躺着的人双眼紧闭,正是马村长。

付仲也跪到马村长身边,伸手在口鼻处拭了拭,又在脖子上摸了摸。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身体已经发凉,马村长死了。矿洞里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人世,现在轮到了马村长,一股悲伤从付仲心头升起,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村民向付仲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马村长真的去找官兵求情去了。官兵们当然不会同意放他们离开,也没有同意放几个年老的回去,马村长一时气急竟与官兵争执起来,被几个官兵毒打了一顿。马村长年老体衰,哪里还经得起这个,被村民们抬回来没一会就死了,把付仲叫过来就是跟遗体告别的。

付仲听完上面都没有说,默默地拿起一块湿布为马村长整理起仪容起来。这三年付仲给那几个官兵上缴了不少黄金,他们也知道付仲与村民们的关系,还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在这矿洞之中人不如牲口,性命尚且不保,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细心地为马村长整理完仪容,付仲没有继续留在这伤感之地,向村民们道别一声就离开了矿洞。他想去看看马立青,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这些村民之中就数马村长与他的关系最近,一直把他当亲孙子看待,担心他过不去这个坎。

一路不停地来到马立青修炼的矿洞,令付仲有些意外的是马立青正在入定修炼之中,没有哭泣,也没有表现任何悲痛,似乎还不知马村长已经死了一样。

自从马立青开始修炼以来,已经不止一次让付仲感到震惊了。虽然付仲已经尽量高估马立青的修炼天分,两年的时间下来,付仲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在灵气稀薄的矿洞里,马立青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进阶到了炼气四层,应该很快就会进阶炼气五层了。要说付仲这两年的修炼速度也不慢,可是他一直都是在进阶灵石的辅助下进行修炼,速度快一些也是应该的。而马立青是在自然状态下进行修炼的,只是在炼气三层进阶四层的时候似乎是遇到一点障碍,使用了进阶灵石才顺利进阶,这一点障碍想必也是由于这里的灵气太过稀薄造成的。这样的修炼资质恐怕就是刘玲也有所不及,从这里出去之后修为超过付仲也不会是太久的事情。

虽然马立青的修为境界提升很快,但是在仙术的修炼上却远不如付仲。目前仅仅掌握了奴物术,而像火球、水弹等术,无论马立青的口诀、手印配合的如何天意无缝,都施展不出分毫。马立青对此十分懊恼,付仲也摸不着头脑,只能让马立青先放弃仙术,专心修炼基础功法,境界提高之后说不定会有帮助。

见到马立青现在的样子,付仲反而更担心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小青,马村长他……”

“我知道,师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马立青没等付仲出言安慰,反倒安慰起付仲来。

“……那就好……有事就到矿洞找我。”

付仲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马立青的问题有些突然,两年来付仲一直沉迷在修炼上,没再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手里的资源一直能满足他的需要,并不急于离开这里。现在马立青再次提起,自己曾保证过的事情似乎也应该有一个交代了。

付仲没有言语,盘膝坐到地上,认真思考起了这个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要逃出这里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回忆着矿洞广场,矿洞外军营的种种情况,付仲结合自身所具备的能力在脑海里制定着每一步的详细计划。沉吟良久之后,付仲缓缓站起身,语气冰冷地道:

“我们现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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