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追着鹿百川离去以后,莫麟房间之内依旧烦着淡淡的白光。这个夜晚重新归于寂静,只是剑尊的心中却是犹如钢针穿刺一般。此时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施展透体回天大法,然而他的表情却是极为痛苦。他的三十六个亲传弟子,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百世修为!
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教授他们这仅能使用一次的绝技!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真·天罡伏魔剑阵一旦施展,三十六位持剑人必定耗尽全部元神!以此来支持剑阵运行,达到毁天灭地的效果。三十六个剑尊弟子,修行百世,就此身死道消!
夜尽天明,莫府的一些管家,以及外面的一些平民都是对着莫麟的房间指指点点。周遭的迹象分明表示这里发生过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除了莫麟的房间,莫府基本上完全被摧毁,地面上散落的破碎砖块以及瓦砾见证了昨天晚上的一场旷世之战。
就在众人围着莫麟的房间讨论着什么的时候,只见一只纸鹤从远方缓缓飞来,飞到门口的时候,莫麟的房门瞬间打开!纸鹤缓缓飞进去以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这一幕又是令众人吓了一跳,不过却是谁也没有跑开。
莫麟房间之内,剑尊打开纸鹤,上面赫然写着伏天真人的回信。信中的意思大概是伏天真人早年间得到一个宝物,现在已经派人加急送过来了。而剑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宝物?自己的这个师弟究竟是怎么想的。什么样的宝物能战胜一个妖魔啊!
莫非是神器?不可能的……神器有三界,分为人界神器,仙界神器,冥界神器。而人界神器千年以前沉入汪洋大海,据说是掉到了归墟之国,可是这也仅仅是个传说而已啊。自己已经明确的告知了伏天,炎城之内确实是有一个旱魃!而他却依旧给自己送来一个宝物?
算了,或许他有自己的安排吧。剑尊眉头微皱,在房间内踱着步子。透体回天大法已经完成,他自身消耗了大半修为。此时的他外表上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大乘期修士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本身修为已经削减了一半不止,一旦动起手来,只需元婴期便可以打的剑尊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次施展透体回天,虽然治好了莫麟身上的尸毒,可是莫麟仅仅是不到金丹期的修士。庞大的灵力瞬间改造他的身体,他最起码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来恢复。现在剑尊最担心的,是那天罡伏魔剑没能一举诛杀鹿百川!如果鹿百川真的找到了修道界的几大门派,莫麟体内完整神魂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天罡伏魔剑阵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自己想从天罡剑阵中逃脱,恐怕还需要使出全部实力。而那鹿百川虽然实力不如自己,可是毕竟是一个大乘期修士,况且这鹿百川诡计多端……
正在剑尊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莫麟依旧昏睡不醒。而莫府却来了大批的皇城卫队,他们身穿银甲,已经将莫府围的水泄不通了。一众百姓也被隔离,却是依旧没有离开,仍旧对着莫府指指点点。
卫队之中走出一人,如果莫麟还清醒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那皇城侍卫总管,鹤羽。只见鹤羽走到莫麟门前,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端详了一阵后郎声说道:“在下皇城侍卫总管鹤羽!不知屋内是哪路仙家?!”
剑尊早就感知到了外面的变化,暗自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只见莫麟的房门瞬间打开,同时鹤羽的脑海之中传来剑尊的话。
“你一个人进来。”
鹤羽心中一惊,却也没有多言。定了定神以后吩咐手下原地等候,只见他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向着屋内走去。来到屋中以后一眼便看到了剑尊,紧接着便看到了他身后躺着昏迷不醒的莫麟。
鹤羽又是一惊!当即拱手说道:“这位仙家!二世子为何在此?!”
鹤羽也是修炼过内家功夫的,对于一些天资聪慧有机会修道的人也很是羡慕,奈何自己幼年时期虽然有机会见到一位修道者,可是却被告知自己没有修道天资。无奈最终修炼内家功夫,最终成为皇城总管。此时见到剑尊,观察到周遭的一切,也没有展现出多少惊讶。
只是他对于莫麟为何身处此地,而皇宫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显得有些吃惊。
剑尊看了看鹤羽,随后对他说道:“我把他交给你了,速速带他去皇宫,等到他清醒的那一天,我会回来找他的。”
说完这话,还没等鹤羽问出什么,剑尊身形便消失在了屋中。鹤羽一阵瞠目,他可没怎么见过这等玄奇的事。可是眼下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了,当即来到门口吩咐侍卫进来。一众卫队带着莫麟离开了莫府,而在运送莫麟的时候,一众百姓却有几个认出了他!
这下又是一段风波,三年时间,消失了三年的莫麟又回来了!当年的灾星又回来了!这下城中百姓可炸了庙了,有道是口舌以武,杀伐之器也。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城中百姓纷纷将大旱天灾给安到了莫麟的头上!风帝国国运直下,都是因为莫麟这个灾星!
然而莫麟对这一切,却是一无所知。昏睡中的他又是做了一个梦,三年时间自己因为修道的缘故很少睡觉。这次昏睡,居然将他又一次带回了那个玄奇的梦境。
仙宫楼宇尽皆毁灭,浮尸残体四处飘荡。周遭的一切景象在落日的巨大背景之下是如此的安逸,可是这淡淡的安逸之中,却尽显荒凉。
就在莫麟像个傻子一样在梦境之中发呆的时候,他的脑海忽然有声音响起,这一下可将他吓了个够呛!
“仙宫已毁,人间焉在。”
这八个字就像是和尚念经一样,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莫麟听着这八个字,渐渐的,这八个字好像是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