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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起:她,是让我心疼的人

陨玉他回家了,我也跟着他再次来到那座大门前,伸手敲了敲大门,依然是那位老家人开的门,他似乎还记得我。

陨玉吩咐老家人不要放我进来,我只是一侧身便从老家人身边闪了进去,他是拦不住我的。

不出我所料,陨玉并不想让我住在她家,我只有通过并不光彩的手段赖在她家,住了下来,之后我才知道,我来对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星星,陨玉却从进家后一直呆在房中。

半夜,我看见她从房间里出来,直接走向后花园,立在后花园的一座阁楼前。这就是传说藏有武林密笈的并关系整个武林安危的阁楼吗?我站在不远处,看见陨玉她似乎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上前问她怎么了,却见她举步冲上阁楼的楼梯。听英霸说个楼上机关重重,台阶上步步机关,担心她出事,我紧跟其后。

好复杂的机关,若没有陨玉的带领,我怕早已葬身某处机关了。

当我定身站在阁楼内时,发现里面的书竟满满的占据着几百个书架。正当我打两个楼里的东西时却听见了陨玉的哭喊声。原来她依然沉浸在过去中,她将爹爹和哥哥们的离开之痛转化为对这阁楼里的东西的恨。

神志不清的她举手要毁掉这些密笈,我急忙出声制止了她,以免当他恢复神志后后悔自己所作的一切。

接下来的事却让我痛心不已,她竟想杀了我,而且招招致命,我从未见过她与人亲自动手,我的功夫还是略逊她一筹,住手被她制住。我在痛心之余更为陨玉心痛,是那不公平的一切,让她对任何人都不信任,而我站在阁楼内,掌握了她的机关,她当然要杀我灭口。幸好我的真诚救了我,我知道她不会杀我,因为我的真诚与她的本性善良。我也知道,如不是她感情激动,不会察觉不了我的跟踪。

当她放下手转身之时,我将她拉进怀里,她并没有挣扎,而是放声大哭。我从未安慰过人,每次都是云飞这个当弟弟的安慰我这个当哥的。现在,我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地抱着她,给她一个依靠,让她不再疲惫得的独自面对失亲之痛,面对处处皆险的江湖。我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哭累了,沉沉睡去。空出一只手,将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慢慢坐下身来,靠在身后的书架上。

看着怀中的陨玉睡着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通了一下,是这江湖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她又不得不涉身江湖,其中的无奈又有谁知。

我就这样心无杂念的抱着她慢慢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感觉怀中的人儿起身了,才睁开眼睛,发觉手臂已经麻木,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站起身来。

我刚刚站稳,还没缓过神来,我的脖子被她一把掐住,力道并不重。

她警告我不许将昨晚看到的、听到的、做的说出去,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因为这个要求与平常平静的她有着很大的不同,一时玩儿心大起,问她是不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其实我想告诉她的是:我很想娶她为妻。

她走进了一个房间,我想那时她父亲的房间吧。我知道,她只有靠回忆来思念她的亲人,而她的眼中的忧伤也更会加深一分,思念也愈深。

三天后,也就是新年的那天清晨,我被清脆的笛音叫醒,发现吹笛的人竟是陨玉,她的眼中充满着雾气。

我知道了陨玉他会跳舞而且跳的很好,当她舞动起自己的身形时,她脸上的快乐,与从前我所见过的平静而又冷漠的女子判若两人。完成最后一个舞姿后,她就好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这是我停下了想要鼓掌的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垂下双手,缓缓站起身子,一步步似小心翼翼般走向后花园,我也不由自主地随她来到后花园。

八座没有碑的坟墓安静的占据着花园的一角,陨玉上了立在园旁的秋千,轻轻荡起,风吹其她黑色的纱衣,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而她却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放开双手,从秋千上栽了下来。我本想去接住她,但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此刻才明白,她在重复着她和她的亲人们常做的事,她好傻,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思念那些人,更加想见到那些人,最终心痛的还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站在那一动也不动,陨玉好像睡着般躺在那儿。我走近她,逐渐看清了她眼角的泪痕,我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她仍如先前的姿势,毫无反应,我轻拭她的泪痕,然后握住她的手,才知道她已昏睡过去。

春节是一个家人团聚的日子,而陨玉却以这种方式过着她自己的春节,我庆幸自己来了,虽然能做得也只有这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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