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的演唱会头几天小伍一直找我去看她们的彩排,但是我在越明乐工作室内忙的焦头烂额,鸢尾这次的演出服全部由越明乐工作室制作,我现在俨然累成一条狗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小伍最后也只好在电话里常折磨折磨我的耳朵,絮絮叨叨一大堆。
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有出过越明乐家门,除了买菜做饭,其余时间真的只能窝在工作室整天,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一两点,但又像是有用不完的精神,看着越明乐设计稿件的时候很兴奋,今天所有的服装打样全部完成,我们两个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我伸了个懒腰,大喊了声
“要活过来了”。
“说吧,想吃些什么,今天我下厨”越明乐也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买菜。
“要吃肉,要把这么多天熬得夜都补回来”我摊倒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
“好,你等着,自己先休息会”我目送越明乐出了门,看着他把门关上,就在沙发上眯着眯着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饭香馋醒的,我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摆好的菜,很是满足,伸手想去抓个肉片,却被越明乐抓了个正着。
“洗手了吗,脏小孩”他戴着隔热手套端着一锅汤走了出来,我赶忙在餐桌上腾出汤的位置,他放下汤,见我迅速的抓了个肉片放入嘴里
“实在是太好吃了,你手艺怎么好像有变更好了”
“馋样儿”他拿过桌上的空碗盛了两碗鸡汤
“喝吧”我砸吧了一下嘴,将汤碗端到面前吹了几下,喝了一口,汤的滋味真是美极,我不禁感叹道
“越明乐,你老婆以后有口福了”越明乐却也不接话,只是对着我淡淡的笑,我则继续喝着我手上的汤。
“巴黎的那两封信到了,刚在楼下信箱里取了“我顿了一下,仔细的回想着自己信内的内容,却有些惊愕自己信内直白的语气,以前倒不觉得,但如今他人坐在我面前,我想想信内的一些内容,却自觉有些别扭。
“怎么了”
“没有”
“鸢尾的演唱会你去不去?”越明乐看着我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
“离原,你得答应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演唱会那天不要冲动”
我放下喝鸡汤的勺子答道
“不会的,这次我想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话”
“好,到时候我陪着你”
演唱会这天人山人海,所幸越明乐是可以走特殊通道,我倒是跟着他享福了,越明乐将我安顿在前排的位置上自己便去了后台,我知道,他是去看鸢尾的服装情况,走之前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在座位上等着他,我知道他这是刻意安排的,但我却也乐意接受,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越明乐神采奕奕的从舞台侧面的通道走了出来,他向我招手,另一只手上拿了些食物
“弄好了?你不用全程盯着?”
“没事,我让曾黎阳他们几个盯着呢,所有服装细节曾黎阳都清楚,没问题”越明乐说着将水和食物往我手里塞
“吃吧“我心中感叹这不是刚吃的晚饭吗,但还是高兴的接过,却并不打开。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演唱会正式开始《鸢尾》已经不再是当年在体育场开第一场演唱会时的青涩模样,他们已是翻天覆地的发生了质变,我看着舞台上的安泽、晨越、代州、冯俊他们也都褪去了原来的青涩变成可以让人仰望的明星,突然内心有些喜悦,身边的人们在一首歌结束后拼命的喊着“鸢尾、鸢尾、鸢尾。。。。。。”
这场声势浩大的呐喊内,个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薄弱,很快被吸入阵营里却又集结出另一波欢腾,舞台上的他们示意我们安静,只是一个静音的动作,却有着指挥家的号召力。
“钢琴——《她》,献给你们,我们回来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包含的东西太多,一度哽咽的安泽扶了扶麦
“接下来这首《她》献给给我第二次生命的她”舞台突然昏暗,几分钟之后一束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一架莹白的钢琴和安静却显得分外忧伤的她相辅相成,互相依偎。钢琴键中流出的音乐迅速占领我的耳朵,周边安静的出奇。
“三月阳末,光之于我,渐去颜色。
梅雨停了,繁冗交错,我是该走了
然,她如此鲜活,跟着舒展的叶子跳脱
似,光分解虚无,剖膛破肚,黑化的心脏日渐复合
哦~~,她交付错了,哦~~她期待灭了
哦~~她夺取了她~~
我曾理想的,期待的
亦随风而破”。
光束熄灭,适应黑暗的眼隐隐约约能看见舞台上搬运钢琴的场务,还有舞台上的安泽,她的头微微低着,迅速的退至舞台侧后方去准备下一场。
《鸢尾》的粉丝都叫小尾巴,整个演唱会很成功,整整四个小时,终于顺利完成,不得不说,越明乐提供的演出服让《鸢尾》整个演出增色不少。人群开始骚动,人们开始离场。
”跟我走“越明乐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跟上他,也对,他是有特殊通道的人,不会跟着这一大帮粉丝排队挤门,我跟在他身后却被穿来穿去的人流阻碍的越发迟缓,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有些焦急,左顾右盼的寻求无果,我垂下头,准备给他打电话,右手刚掏出手机就突然被人牵起,我回过头,是他,突突跳跃的心脏平稳了不少,我对着他笑了笑
“傻笑什么,叫你跟好我”越明乐不再说些什么,拽着我的手腕向前迈进。跟在他的身后我倒也是舒坦,他挡下了大部分拥挤的人,我只需要跟着他,无需忧心。很快,我们来到舞台休息室,是鸢尾的休息室,是了,我曾经对越明乐说过,想找安泽心平气和的谈谈,安泽看见我表情里有一种理所当然我会出现于此。她同身边的晨越耳语了一些话,晨越的眉头微微蹙着,紧抿的嘴唇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安泽劝阻
“放心,没事”安泽拍拍晨越的肩,晨越起身,带着代州冯俊一并出了休息室。
“坐吧”安泽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继而放下
“说吧”她弯身坐在沙发上,兴许是近期准备演唱会也或许是卸妆的缘故,她眼下一片青黑,显得她很是疲惫。
“我只想知道真相,小恩是怎么死的?”我拧紧手指,努力平静自己的心,发出的声音依旧颤抖
“离原,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想弄清真相也无可厚非,但是你相信我,给我点时间,这件事里我还有需要确认的信息,对于这件事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我不会对你说任何一个字”
“为什么?”
“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她说完这句话已经是极为疲惫,脱了鞋窝进沙发里,已是不再愿意同我交谈。
“好,我等”我起身,跟着越明乐从刚刚来的通道离开,在途中我碰见了晨越,他一直没有走远,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越明乐,只是淡淡的同我点了一下头,想到当初我们也是一起喝酒一起玩耍的好朋友,那时候的我们应该谁也没有料到会成为今天这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