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烈阳高照、直射院子正中央、两个小家伙正在习练《道藏》上所记载的一种步法——七星步。
此时已是六月份、属于盛夏。
大热的太阳晒在两个的身上、顿时让两个小家伙感觉火辣辣的。
不一会、寒冰就练完了、看着大热的太阳、他直呼老家伙的变态。
其实在太阳下修炼、是李强要求的、这是专门给刘夜准备的、寒冰只是陪练而已。
从刚开始刘夜的入道、李强就发现小家伙身上的阴气极重、有一段时间、他怀疑是他身边那只黑猫的缘故。
李强也曾暗中观察过、一到天黑、他就发现那只黑猫不见了踪影、原本他以为黑猫只是一只宠物、到了天黑、出去觅食去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发现、黑猫原来是只灵兽、而且有着自己独特的修炼法门、还有就是它身上带的阴气太重了。
再想起刘醒走时讲的话、他终于明白了、小家伙的体制是属于罕见的阴体。
于是后来就有了现在烈日下修炼的一幕。
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压制小家伙体内的阴气、保持阴阳平衡。
“咚咚”?????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寒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有些惊讶、平时家里面是不来人的。
外面没有声音回应、仍然是急促的敲门声。
“夜子、穿衣服、寒冰你去开门。“李强吩咐道、此时他正在研究一副图。
这副图、是他在那一场奇遇中得到的、传说这是一副宝藏图、乃是上古大能的修仙洞府、可奈何他研究了好几年、也只有一丝眉目。
寒冰得到吩咐、龙行虎步、来到门口、打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头带白丝、身披孝衣、手持哀棍(也叫哭丧棒)伫立门口。
他的样子很奇怪、并不是站立、而是跪在地上、手扶着门。
见开门的是一个孩子、他开口说道:“李先生在家吗?他表情古板、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波澜。
“在家呢?你有什么事吗?“寒冰很奇怪、以往有人来请他们、都是穿着平常、大大咧咧、或者神情激动、悲伤、今天却碰到这样的。
“能请他出来说话吗?“他看着自己的这身装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华夏自古以来、就有殡丧之装不进别人家门的规矩、所以他这样做绝对是有道理的。
这时李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来到院子中间对着外面的中年男人说道:“将丧服脱下、进来说话。
外面人、得到允许、跟着寒冰、低着头进了院子、然后再走进堂屋、应了李强的邀请、坐在刘夜提前准备好的凳子上。
寒冰和刘夜分别站在李强的左右、在中年男人刚进来的一刹那、刘夜立马感觉到一股阴邪之气充当整个房间。
在动用阴阳眼观看、他发现此人印堂黑的吓人、额头之中一团乌黑的煞气充斥着他的全身。
“师傅!”刘夜轻轻推了下李强。
“你也看出来了。”李强低声回应。
“嗯、此人肯定近段时间碰过什么厉害的脏东西、如果再来晚几天、肯定大祸临头。”这句话刘夜没有压低声音、而是大声说出、他要把话匣子打开、让来人主动说出实情。
那中年人听到这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他突然双腿弯曲、跪倒在地、大声求救道:“先生救命。
李强经历的多了、加上道心坚固、他并没有安慰中年人、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坐下慢说。“
中年人、喝了口水、定了定神道:“我是徽皖北褚人士、名叫赵利国、是个地道的生意人、从改革开放开始、我便出没苏皖两地、干着干货生意、在外面跑、熟人多、又加上做人方面的诚信厚道、所以这些年生意还不错、可是最近家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父亲过世了。“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月初、我刚接到一个老板的订单、要到昆埔地区送一趟干货、刚到半路时我就接到家里的传呼、说我父亲年老体衰、恐怕称不过几天。
得到消息、我立马让人代我送货、而我则转车回家。一路上、心慌慌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但好在最后还是安全的回到家中。
北褚是个大镇、管辖着东西南北几十个村子、而我家就在的镇子边缘、属于最北边。
我家中一共四兄弟、我排行老二、父亲是上世纪末出生的人、也算个长寿的命、今年高龄一百余几。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过世、我泣不成声、父亲拉扯我们几兄弟不容易、可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们四兄弟住的地方都离得不远、每家相离还不到一里地、至于地基、则是改革开放那年、生产队重新分地所得的土地。
父亲出生在那个年代、经历清、民国、和新中国的成立、拉扯我们几人实属不易、我们几兄弟懂得他的艰辛、一直都很听话。
母亲过世的早、我们也曾让他在找一个、但他说、你们都这么大了、再找让人家看笑话。
母亲过世后、我们就劝他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但他始终不愿、说人老了、脏、别影响们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每月送些粮食、钱财。
回忆着以往的事、赵立国伤心的哭了、尽管这些年他在外面做生意、老成的很、但一提父亲、他的真性情立马便流露了出来。
我在几兄弟中混的最好、所以照顾父亲的责任也是我主动揽过来的。
我们四兄弟、每家都有不少土地、但由于我的缘故、我们家并没有耕种、只是把土地分给三兄弟来种。
家妻平时就是帮我管理一下仓库、她时间多、所以一直都是她照顾父亲。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父亲已经走了、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大哥的家里。
在苏皖鲁豫这些地区、一般家中老人过世、其遗体都要贡放在长子的家中、其位置是堂屋正中对大门。
李强又给赵利国的杯中加了些茶、点头同意他的说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利国喝了口水、咽了口唾沫、接着道:“父亲被摆放在大哥的堂屋正中、穿着黑色的寿衣、被生前的被褥盖着、我掀开遮脸的白方裱纸、看了他最后一面。“
随后村中的长者、开始陆续过来商讨丧事的安排。
大哥的家并不富裕、靠着种地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家里的房子也是几十年年前结婚时盖的茅草房、只有偏房是三间瓦房、这房子坐落院子的东边、是前两年我侄子结婚时盖的。
我们那边发展的比你们这边慢、所以在用电这方面也是时有时无、大哥家虽装了电灯、但却时常没电。
忙了一天、办丧宴所需的家伙事也基本备齐、晚上、请了那些长者吃了些饭、我们几兄弟便进了堂屋、开始守灵。
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老人过世需要守上三天。
我们四兄弟围着床、盘坐着、地上铺的是前几天割麦子剩下的麦秸秆、晚上本房来探望的人很多。
父亲算是村子中最老的一辈、在村中的威望很高、得知的他的过世、村子中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来探望、属于晚辈的也都进屋子守灵、但不属于本房、不能过夜、所以一般凌晨前他们就离开了。
我们几兄弟守着父亲聊着这些年的家长里短、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晚上一轮满月高挂在天空上、照的大院子惨白一片、给父亲定制的棺材早已摆放在院子的西墙角、那惨白的月光照在漆黑的棺材上着实把起夜的四弟吓了一跳。
父亲是昨天过世的、也是昨天搬移到大哥家中的、当时我不在、所以他们哥仨昨天就守了一夜、加上白天忙活乱七八糟的散事、三人早已疲惫不堪。
起夜回来、还不到一点、围坐床前的三人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我没有喊醒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太累了。
我一个坐在床前、守着父亲、想着从小到大的事、我移动着身子、爬到床头前、一边给父亲烧着纸钱、一边跟父亲唠起我小时候的事。
盛夏、天气很热、今晚依然跟他们所说、和昨天一样没电、屋内点着四根白蜡烛、长明灯摇曳的火光配合着烛光、让我更加悲伤。
我悲伤父亲怎么就这么走了、更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凌晨时分、我依然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咯咯”
突然、一声渗人的怪笑声、打断了我的的状态。
我回头向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院子早已是漆黑的一片、我从小就胆正大、知道刚才的声音是夜猫子传来的(民间正统说法叫猫头鹰)、当时那声音在院子上空叫了几声就停了下来。
死人招猫头鹰在农村、很常见、至于原因、民间有传言、人死前或死后、七魄分解、肉体会发出一种独特的腐蚀味道、而夜猫子和秃鹰类似、都是食腐肉的动物。这也是农村一旦有夜猫子叫、就会有死人说法的由来。
我坐在床头的地上、长明灯随风摇曳、外面的怪笑声已经消失、继续烧着纸钱、我想着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现象、但是接下来的诡异的一幕、却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一幕、太过诡异、诡异的让人害怕。
先是一阵大风吹来、吹得长明灯和白蜡烛全部熄灭、紧接着是夜猫子“咯咯”的笑声、我没有喊醒他们、而是拿着门后一把手电筒跑了出去。
我想拿手电照那只夜猫子、赶走它、当我走出堂屋、来到院子、院子里漆黑一片、阴风阵阵、尽管风很大、但天上的月亮依然被乌云遮得严严的。
手电微弱的亮光、被黑暗吞噬了大半、但光心一束仍然射到房顶、借着光、我看到两只绿油油的眼睛。
“咯咯”
它对我怪笑着、像地狱恶魔一般、我转身想回到屋子喊醒我的兄弟们、可是我这一转身看向灵房、我发现?????发现?????啊????
他哽咽着、全身颤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是成片成片的树立。
两个小家伙听得是啧啧称奇、他们跟着李强见多识广、什么恐怖的事情没见过。
“喝口水、不要怕、有我在。”简单沉静的话语像是一道天音、让赵立国安定了不少。
这是李强夹杂一些安魂咒的结果。
喝了口水、他继续道:“借着灯光我看到盖在父亲脸上的方裱纸、早已不见、在他的身上居然站着一只大鸟、那大鸟我看得仔细、是一只漆黑的乌鸦、此时他站在父亲的胸膛上、那尖利的嘴巴正在啄着。“
见到此景我惊恐万分的大叫着、噪杂的叫声吵醒了兄弟们、也赶走了那只乌鸦、正当我想走进屋、想用方裱纸盖上父亲的面庞时、突然三声更大的叫声传来。
啊??啊???啊????
那声音来自于我的三兄弟、带着惊恐。
走到门槛时、我抬头发现躺在床上的父亲居然坐了起来、最后他????他???
说到这里、赵力国又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