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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无信可言?》

夏默一再犹豫后,道:“玉帝王母,可否先请杨将军出去一下……”

“不必,杨戬又不是外人。”玉帝道。

“对呀!默……嫂子,”杨戬也补充着,“我与金吒兄可是从小一直玩到大的呢!”

事实上,夏默只是低着头,并没有看杨戬一眼。

但想一想,退婚的事,迟早会被天庭众人所知,多他一个杨戬早知道也不为早。

于是,夏默开门见山道:“默儿……请求辞退婚约……”

在场所有人又齐惊了一跳。

玉帝这次好像不怎么把这当回事,他觉得夏默是开玩笑的,便没说话。

杨戬的心中竟有丝丝喜意。

这时,金吒冲进来,拉住夏默,阻止道:“默儿,你别闹了!”

夏默挣开金吒。

“朕说你们俩,”玉帝微笑着,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闹来闹去很好玩吗!……默儿,别闹了啊!让朕看看你整理的……”

“玉帝王母!默儿没有开玩笑!”夏默说着又一脸怒气地用余光瞟着自己身体右后方的金吒,坚定的样子,“默儿要跟这个,负心汉……”

“断绝关系!”夏默又一次看着玉帝道。

“默儿,”王母急了,“这怎么……?”

还未等王母说完,玉帝就道:“好!”

王母惊了,不解地看向玉帝。

玉帝慈眉善目的样子,竟道:“来人!将仙缘簿呈上!”

“玉帝!”王母道。

玉帝左转过头向王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于是,一个小吏端着托盘从大殿左侧的小屋出来,走到夏默身边——托盘上是笔、墨、仙缘簿、砚……

就在夏默刚伸出右手那一刻,金吒又一次伸出右手拉住了夏默。

“你还要怎样?!”夏默厌烦地转过头,冲金吒吼道。

“对呀,金吒,”玉帝也陪衬着,“你还要怎样?!!”

金吒一面紧抓住夏默的手不放,一面抬头看向玉帝,道:“玉皇大帝!金吒需借您朝夕石一用!”

朝夕石——玉帝三级宝物,施法者可以随心所想地观看发生在凡人身上的事。当然,一但施法,必会耗损功力,而所见之景,也只能为施法者所观。

“朝夕石?!”玉帝与夏默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朝夕石是什么?”夏默问。

“你用朝夕石干什么?”玉帝问。

“我要让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吒选择了回答玉帝而没有回答夏默。

“这……”玉帝犹豫了——虽然他也很想让夏默自己一睹究竟,但毕竟夏默大病初愈,不可再耗损功力了。

这时,夏默自我领悟到了朝夕石的意思,便甩开金吒的手,对玉帝说:“对!玉皇大帝!默儿也想借您的朝夕石一用!”

“默儿,你大病初愈……”玉帝瞻前顾后。

“默儿不怕!”夏默果断道。夏默此时此刻早已不顾一切,疯狂地想要看到所谓金吒怂恿郑鑫、残害郑鑫后伪造证据的一幕。

“……”想了想后,玉帝才勉强答应,“那好……不过,默儿,只能使用一次!只能看一次!不可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嗯!”夏默接受了玉帝的要求。

于是,玉帝右手一推,手心中出现一块类球形的银石。

那小吏也同金吒一左一右推后了,与夏默产生了一段距离——这是朝夕石施法时所需的场地条件。

玉帝将手一挥——朝夕石向夏默飞去……

夏默于是运好气,开始施法——朝夕石就在离夏默有两三尺远的上空停下了,开始旋转、旋转……

夏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朝夕石,心里想看看郑鑫到底是如何去的……

朝夕石开始变得透明,成为一道光屏……

……在河源村,郑鑫家内,洞门禁闭,夕阳透过窗户射进来些许光线,投在炕前地上。

“咯嗤”一声,木门开了,一个身影投在地上——是郑鑫。

郑鑫左脚踏入一步,看着炕尾;右脚踏入一步,看向炕头;左脚再踏入一步,看着衣柜;右脚又踏入一步,看向了书桌。郑鑫于是径直走到书桌边,坐下,抬起右手,磨墨之中。

未几,墨磨好了,郑鑫放下墨条,又提起毛笔均匀蘸墨,从那叠宣纸下方抽出一张信纸,写道:

這該是我寫的最后的話了——一定!

默兒——不,怎么能叫“默儿”呢?

夫人——我们是夫妻了呀!

呵——可怪别扭的!

其實——你能看到吗?

人總是這樣——我在书写我的心声!

不喜歡別人騙自己——我分明还爱!

卻喜歡自己騙自己

——但原谅我不能再爱!

永別了——再跟自己道别!

默——无法再叫出你的芳名!

写完想完,郑鑫就放下笔,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郑鑫在黄河边上几分米处停了下来,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滚滚黄河之水。

“默儿,这里面,有我对你的爱。但我明白,你只是把我当作普通朋友,而我对你的爱,也只不过是那海市蜃楼,虚缈无迹……”郑鑫发出感慨,“谢谢上天让我们相识,我不后悔!金吒兄弟是好人,你们俩在一起一定要幸福!”

“现在,就让我们,断送了那份情!”说完,郑鑫纵身跃入黄河水中。此刻,河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只木簪……

夏默完全陷入了悲伤之中,仅仅这一点无法让她相信金吒没有逼迫郑鑫,于是,悲愤的情感使她一时间忘记了答应玉帝的事……

夏默便再一次运功施法,这次,她想瞧瞧郑鑫最后一次在长江流域百合村自己家的时候……

“默儿!”玉帝忙从宝座上下来,奔向夏默——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夏默已拼尽了全力,其力与朝夕石之力相融,强大无比……

朝夕石所形成的光屏像左右翻页似的翻了一下……

……在夏义家,大厅内,夏义、林合坐在上位,郑鑫站在他们面前。

“回黄河畔?!”夏义有所疑惑,问。

“嗯。”郑鑫道。

“为什么呀?”夏义问。

“我……”郑鑫想了想,低下头,“我好久没去祭拜爹娘了……(郑鑫又抬起头)所以,回去看看!”

“回黄河畔祭拜爹娘,”夏义看着郑鑫,“何不待默儿回来后一同前往呢?毕竟默儿还没去祭拜过。”

“那个,我想先回去一次,收拾收拾屋子,”郑鑫在尽力地编着,“等默儿回来了,在那边,也好住上几天!”

“这……”夏义犹豫不决,他看向林合,“夫人,你怎么看?”

“郑鑫说的,也不无道理!”林合对郑鑫一直都持无所谓的态度,故此,她当然也同意,但毕竟是为人之妻,好歹也得征求征求夏义的意见,“听你的!”

“那……好吧!”夏义这才同意了……

“默儿!”除杨戬、小吏外所有人都在急切地求着夏默,求她停下来,“你别这样了!”……

不!这仍不能揭示出金吒无罪!——夏默不听众人劝阻,不顾一切地再次施法——这一次,她要看看郑鑫与金吒最后的交流……

光屏再翻一页……

“默儿!你答应朕的!不能再看下去了!”玉帝吼道。

“默儿!你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王母心疼道。

“默儿!默儿!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金吒的表情最为夸张,痛苦得想哭却哭不出来,一次次地,他都欲要跪下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郑鑫去了……我们都难过!可是你不能因为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呀!!!……”

夏默不管他们的叫唤,尽力忍住,咬紧牙关,保持施法……

“默儿!”玉帝在一边干着急,“你再不收手,会遭到反噬的!”

可夏默就像没听到似的,虽以满头大汗,却丝毫不动摇……

光屏上闪动着郑鑫与金吒的身影……

……“今天……”郑鑫看着金吒,低下头思索一会儿,又抬起头,“失败了不要气馁!总有一天,那是你的爹!”

金吒对郑鑫奇怪的话语似乎习以为常了,便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回天庭去吧!”郑鑫叹惋,“以后,默儿还给你照顾。你一定要照顾好默儿!要不然,我……”……

朝夕石形成的光屏上出现滋滋彩色斑点……

同一时间,夏默被弹出好几步远……

朝夕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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