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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未纯于水》

第二天,未时,在黄河畔,畔口——不,现在是村,村口,横碑上三个大字“河源村”。(这还是为纪念夏默所立的。)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

波涛汹涌,浪花涌起,黄河之景,势极雄豪。先世人登黄鹤楼,今朝我咏黄河愁。

云残绵,水寒潺,天地共苍苍;

风清凉,河冷漫,日月同茫茫。

——这是入夏以来黄河畔难得的阴天。

“金吒,”随着夏默的声音响起,夏默与金吒出现在村口不远处,“这就到了!”

“河源村……”金吒看着村牌,自言自语着,“我还以为黄河畔是个地名,原来是村子啊!”

“原本只是个方位,”夏默看着金吒(金吒也转过头看着夏默),“后来才发展成为了村子……”

“黄河仙子!”一位妇人带着几十个小孩子向夏默拥来……

夏默还没反应过来,孩子们就都已热情地围住了她……

夏默也兴奋激动地伸出双手去抚着身前一男一女孩子的背,看着那位妇女,“张大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家小美说看见黄河仙子回来了,嚷嚷着要来,”那个夏默口中的张大娘轻抚着身体左侧的一个小女孩,看着夏默,“这不,一路上,孩子们都来了!”

“啊?!”夏默不自在地笑了,有些受宠若惊……

“黄河仙子,”居于夏默身体右前方的小女孩从夏默的怀里仰起头来,带着灿烂、温暖的笑容,满是童趣童真,“郑鑫哥哥说去找你,怎么没见你和郑鑫哥哥一起回来呀?!”

“他,”夏默低下头看着那个小女孩,很惊奇,不敢相信,“没回来吗?!”

“郑鑫没有回来呀!”张大娘道。

“没有回来?”夏默更加奇怪了,她看向张大娘,道。

“是啊……”张大娘好像又有些不确定,不敢妄然下定论,“要不,进村看看?!”

“好!”夏默忙点点头,然后与张大娘一起向村内走去……

金吒紧随其后,一群孩子跟在最后边……

忽然,村子里跑出来个男人——他的穿着与黄河畔,不,河源村人的不一,瞧他那样,低着头,弓着腰,一身素装,戴着连衣布帽——他并没有看路,从张大娘与夏默之中穿过,正好撞着了夏默,但他仍丝毫没有反应地穿过孩群,向前奔去。

夏默当时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忽然,那个男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夏默的背影,有些惊异地道:“黄河仙子?!”

夏默听到有人叫她,便也回过头,看见了那个有些衣衫褴褛的男人。

事实上,所有人都回过了头……

那个人见真是黄河仙子,忙转过身,向夏默奔去,在孩童们前停了下来。

夏默于是转过身来,看着他。

“黄河仙子,你不是在长江流域吗?”那个人直喘气,“怎么?回来了?!”

“嗯!”夏默微笑着点点头,“回来了。”

“郑鑫!……”那人仍喘着气,不肯放过一分一秒来休息,道。

“郑鑫?……”夏默当即感到莫名的紧张……

不久,三人来到了河口村。

在一个窑洞中,郑鑫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在这儿!……”那人走进来……

夏默走进来……

见到郑鑫,夏默当即愣着了,活活吓了一大跳,感觉心被狠狠一击,忙大喊着“郑鑫”向郑鑫奔去,在炕边跪下了……

然后开始大呼“郑鑫”……

这时,金吒也在窑洞口那人身体右侧站了下来,伤感地看着郑鑫与夏默……

“郑鑫!……郑鑫!……郑鑫!……郑鑫……郑鑫……郑鑫……”夏默渐渐地哭而不语了,“……,……,……,……”

金吒忽然也觉心头一酸,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郑鑫……”夏默握着郑鑫冰凉的右手,“你说过……不会再让我担心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默儿还是你的。”“总有一天,那是你的爹!”“默儿还给你照顾。”郑鑫的话在金吒耳畔回响——金吒现在终于明白郑鑫的话中之话了。

“郑鑫……你醒醒!……”夏默用郑鑫之手挨上自己脸颊,“你醒醒我就真的嫁给你!……你醒醒啊……”

正在这时,夏默左手上的金镯子开始发出了红光……

夏默于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明白了什么,只好被迫放下郑鑫的右手,站起身,目光却不离开郑鑫,她留恋着,却不得不转过身,离开……

当夏默从金吒身体右侧与金吒擦肩而过时,金吒也就转过身,随夏默走了出去……

在天庭,玉帝、王母在上座……

“拜见玉帝王母……”夏默走进去,尽力摆开心中的伤痛,行礼道。

“拜见玉帝王母……”金吒同样行礼道。

“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们来……”玉帝道。

在夏义家院内,夏义、林合居左,夏莲、哪吒居右,四人好似在商量什么事似的。

“莲儿,”林合看着夏莲,“爹娘一直以为你是最乖的,而你现在又给爹娘冒出个什么哪吒来。爹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娘,”夏莲也看着林合,“我知道哪吒他上一次是做错了,您也因此对他心怀偏见。可是,娘,您一向宽容,难道这次,就不能不计前嫌地纳哪吒为婿呢?!”

“这事没得商量!”林合果断道。

“爹!……”夏莲只好把希望转移到夏义身上。

“我无所谓,”夏义将头偏向另一边,看着院口,“听你娘的!”

“娘……”夏莲只好再一次恳求林合。

林合也不管,把眼神往大厅内瞟。

“伯母,”哪吒看着林合,“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给您道歉!……”

林合对哪吒爱理不理,至之于不顾。

“伯母!”哪吒竟朝林合跪下了,“我知道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当时是一时冲动……今后,我定好好待莲儿,好好孝敬您与伯父!”

林合诧异地转回头来看向了哪吒……

在天庭,玉帝与夏默聊了一些趋寒问暖的闲话(比如身体好些了没啊、与金吒真没事了吗、爹娘身体好不好呀等一类是)后,终于扯回了正题。

“对了,默儿,”玉帝看着夏默,“你的那一部法立好了吗?”

“初稿弄好了。”夏默答。

“真的吗?”玉帝喜出望外,“那你要尽早拿给朕看看!”

“是!”夏默应道。

“玉皇大帝,”金吒借此为夏默争取时间,“您看,就让默儿现在去整理一下为您承来,怎样?”

“那行,”玉帝觉得这个点子好,又不愿再耽搁夏默的时间,“那,那你们快去快回!”

于是,夏默与金吒一起退出了大殿。

夏默同金吒走出大殿不远后,便撞见了杨戬。

“金吒兄!”杨戬给金吒打招呼如此。

“好啊!”金吒停下脚步回应。

夏默也在金吒身体左侧站住了,看着杨戬。

“这位是?……”杨戬看着夏默,觉得她有些眼熟,便问。

“你嫂子!”金吒答。

“哦!——”杨戬忽然想起夏默就是画像上的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她的嫂子,她的嫂子便是将来的河神,将来的河神即是夏默,见到如此多重角色的一个人,杨戬想说什么,却词穷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憋出一句话来形容,“原来,嫂子就是将来的河神……”

没人回答杨戬……

夏默看着杨戬……

杨戬也看着夏默……

只不过——

夏默是用一种看晚辈的眼光,还夹杂着内心的忧伤,不带任何对杨戬的感情色彩地看着杨戬……

而杨戬——

却是用一种欣赏美景的眼光,还夹杂着内心的窃喜,不仅眼里放出光芒,心花更是早已怒放。他就这样,注视着夏默……

“没什么事,”夏默不愿再在天庭多待,她的内心深处,现在只在担心郑鑫,“我们就先走了。”

杨戬点点头。

金吒、夏默于是向前走去。

看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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