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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奶奶离去

外面的世界早已被雪覆盖,不同的是洁白的雪上落了一层灰,灰色替代白色,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街道、灰色的一切。我和莫瞳站在这个异常寒冷而又灰色的世界里等待出租车,为的是去医院看望奶奶。

医院的洁白亮丽反而没有外面的自然,给人的不仅仅是一种压抑的,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不好方向的。看见病房的奶奶,憔悴、瘦弱甚至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她。听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充到整个胃,坚持到明天都是奇迹。上一次探望奶奶,她还能吃点粥喝点奶,自从做了胃镜之后,吃什么吐什么,唯一的营养来源就输液。看着奶奶受这样的折磨,我的内心不单单是难受这个词所能表达的。

这个冬天是最悲凉的,走在街上任寒风吹打我的脸庞,任雪花在我的皮肤上融化。在这个世界中不知不觉的便染了一层灰,这层灰难道是人必经的生死离别,只有这样一个人才会成长起来?那么我宁可放弃成长,让媛媛、奶奶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的世界里。

可是事实已经发生就在今天上午,奶奶说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儿啊,照顾好我孙子。握着老爸的手,躺在老爸的怀里。

奶奶的后半生是和我度过的,她除了让我快快乐乐的,我相信最大的心愿便是一家人团聚,每年的过年、奶奶的生日以及重要的时刻,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豪的爸爸,在她的后半生中就没有出现过。

奶奶享年66,最爱我的奶奶,导致这一切后果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我的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狠心的将他的老母亲和儿子抛弃17年之久,上天,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邓光,你一直深爱着我的母亲,以至于生活中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接受,你什么都接受不了,我曾幼稚的认为只要我好好学习,考上好学校,你也就能多回来看看我关心我,你却选择了逃避,用你工作的热情去遗忘家里给你带来的痛苦。

想想各种不幸?各种苦痛?都降临在我的身上,到底是世界抛弃了我,还是我抛弃了世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当苦痛沉重到一定限度,犹如巨石压身,无法站起,让我首先想到的便是了结此生。

我向那条火车轨道走去,通往阎罗殿的道路上,除了悲伤什么都没剩下?倔强的又一次响起,我看都没看便将手机扔到了下水道,死的人永远都不知活着人有多么痛苦?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想离开这个冷漠的世界。

轨道是那样安静,躺在上面又会是怎样的?仰望天空,看见遮挡住阳光的云层,天也是灰色的。轨道上有些散落了枯枝落叶。雪都不是那么洁白,沾有恶心的污渍,这些风景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呢?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到来,感觉到了寒冷,我有些害怕,我想到了妈妈,奶奶。在有一会儿我就能看见你们了!咙~~~~~我听见打了火车的鸣笛声,我看见了死神的脸他在冲我笑,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恐惧也悄悄地向我走来,17岁多么美好的年华,我将不存在了,我没有体会为人父母,为人丈夫呢?

来了,便安之。闭上双眼,火车将碾压过我的身体,永别了。突然有双手将我抬起,我睁开双眼,看见了莫叔叔和莫瞳以及杨追风和艾雪甜。

即使我有些挣扎,但是拗不过他们,被他们强行抬到外面,那一刻火车刚好从我的身旁经过,看到这么多的人,我的下意识就是大喊道;“为什么要阻止我?”当被救下的那一刻,我反而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但也要闹一闹。

“死容易,但你让爱你的人怎么活?”这是莫叔叔说的话,我看着他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这就是所谓的劫后余生想表达的情感吧!

“幸好瞳瞳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晚来两分钟后果不堪设想。”杨追风说道。

“我的生命有我自己决定,别人休想管我!”我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莫叔叔给了我一个狠狠的巴掌!“混蛋!死,让你的父亲怎么活!不孝!”

“是他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所尽到的责任!”一提到邓光,我的怒火再次被燃起,现在的我好想再次轻生,如果我们都死了,就让他和钱、相片一起生活吧。

“闭嘴!”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震耳欲聋,我的脸就如火烧般的烫,正是这一巴掌,我的心有些平静,将我那些疯狂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大家开始拦着我和莫叔叔,“爸爸,你少说一句吧!”莫瞳在一旁拦着莫叔叔。

其他的人在一旁安慰我,而我还要硬生生地说:“我说的就是事实。”莫叔叔他流泪了,看起来样子很伤心。“莫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对您吼,我说的是邓光!莫叔叔你是个好叔叔!看,我一直带着M21D13!”我指给他看,其实我很受不了爱我的人为我留泪。

他笑了,仿佛那一瞬间我们才是真正的父子,我答应现场的所有人,好好活着,再也不动轻生的想法了。

雪甜过来看着我说:“人是生命只有一次,即使命运多舛。记住:还有我们。”

当你经历了所谓的生死的时候,瞬间懂得了不少,生命易陨落,为了爱你的人也要好好活着。还有一个信念让我不在有寻死的想法:那就是讨债,要是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休想,只要我活着,邓光,你就要照顾我,我要向你讨那17年债!我要让你知道你们的开始就是错误的,把我生下来更是一种错误。邓一笙,等一生,我讨厌这个名字,我除了是你们的纪念品还是什么?我不会再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了。

这鬼天气真的冷,本应去火葬场去给奶奶送行,但那种场面我实在不想面对,回了家,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时时刻刻都需要人看着,追风和雪甜非要护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在我的保证下,追风和雪甜看到我的状态终于离开了。

“一笙,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生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珍惜!”雪甜关切的嘱咐我。

“嗯,我又不是小孩了。”

我向他们挥挥手,示意我会好好的。

我摸了摸棉袄兜里的钥匙,奶奶留给我的钥匙,也许在那里我能找到答案,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我直奔奶奶的柜子。

当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信封,信封里好像有很多的东西,我急忙的拆开,里面有17张银行卡、和一个信封、还有一些我的、我和奶奶的、他的照片,都是那些美好的照片、瞬间的感动。想想曾经的唯美画面,场景是那样感人,在游乐场笑声满满,羽毛球在空中飞舞,与小伙伴们一起玩沙。不知何时,也许和我最亲密的东西就剩下这十几张银行卡和这封信。

里面有一封信:一笙,我的孙子,也许你看见这封信我可能不在人世了,不必悲伤,好好活着,其实奶奶前几年就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奶奶之前就去过医院,当时医生就说医好的可能性就特别低,奶奶选择了放弃治疗,让你更能体会到家的温暖,让你好好学习。

大孙子,奶奶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亏待了自己,这17张银行卡里有很多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即使没有人养你,这些钱也足够你活到工作的那一天了。

大孙子,你要坚强!奶奶在天堂祝福你!

看完这封奶奶的遗书,这才知道奶奶的病并不是一天两天,她也早就预料到有这么的一天,她也许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宝贝孙子。

“听说你的手机没了,这是给你买的”他来到我的卧室,我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晚上了,原来我都愣神了这么久。

我拿着这款手机,仔细地观察。这是我一直想要的MOTOX,它的弧度是那样完美,舒适。它的后壳是定做的,由天然竹组成的。

“怎么样?喜欢吗?”

“凑合用吧。”只要是你花钱买的我又有什么理由说不要呢!

“一笙,明天我带你去咱们的新家,我们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那这套房子不要了?”我疑问的想,你想破坏这套我和奶奶的记忆,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你想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爸爸不想你活在悲痛之中。”他在试图试探我。

我只有到了那里也许我才能放下对奶奶的思念,全心全意地去向他讨债!放心你做什么都不会感动我的。

“这是谁给你买的?挺精致的一款美度手表。”他注视着我手腕上的手表。

“这款表是莫叔叔给我买的!”

“啊!”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笑了一下,“不早了,都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我躺在床上,虽然我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我的精神却让我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奶奶,我真的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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