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管不顾,口无遮拦的逮着什么说什么,也不考虑一下关梦洁的年岁。还好,小洁洁也已13了。
不过话音刚落,这个泼妇型的人物,还是味儿过来了自己的不合时宜之言,遂马上给关梦洁致歉。
“哦!洁洁呀!你可别听我胡说八道的瞎咧咧,我就是说话不动脑子。”
她这歉的确是诚心诚意,但关梦洁并没有脸红,也没有讨厌于她的表情。“没事,表嫂是心直口快,我觉得你这性格超赞。给人感觉特痛快,不扭扭捏捏的。”
“你表嫂脾气是挺好的,没有那么的矫情事。”
关妈妈也表扬她,这让这个表嫂有些吃不消了。“我这还叫好啊?我这是傻透气了,说白了就是直肠子驴,心里不藏事儿。不像人家心眼儿多的,人家知道也不说。我不行,不说心里憋的慌。就为我这嘴,你表哥开说。人家都不傻,人家都明白,就你一个人灵啊?你不抢答可以憋死你呀!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容易恼人。但到事上了,就是忍不住。哎!这样挺吃亏的。”
她自我剖析的非常准确,关梦洁自然要表彰一下。“这叫大智若愚,再说俗话都讲过,吃亏是福嘛!”
“呵!还是洁洁会劝人。婶子,你们家洁洁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就冲你这理解可人的眼力见儿,你将来肯定错不了。”
她这是以夸报夸,关梦洁想不实受都没退路了。“我认为表嫂说的很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呵呵!”笑着,表嫂一抬头,望见前方来了个赶马车的。带着草帽,舞着短鞭,扫着四周,叫卖着歌喉。
“锅碗瓢盆的卖,锅碗瓢盆。换盆儿喽!锅碗瓢盆。”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经常走街串巷到此一游的熟悉面孔。
“婶子,那个换盆儿又来了。”
关妈妈也听见了,她可劲儿的拔脖子看。“正想换俩儿和面盆呢!他好几天没来了。”
“您还别说,这人长的一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倒霉模样儿,但他的东西倒挺货真价实的。我也换点儿,整好有几双塑料底子鞋。我喊他。”表嫂不屈不挠的站起,冲着人家高吼一声,还带有交通手势。“换盆的,这来。”
马车老板慢慢悠悠的驾驶到了她们门口刹车,利索跃下,和这俩家客户搭起了话。“洗衣服呢!”
买卖人都热情主动,关妈妈也停下了手中活儿,凑了过来。“农村妇女能干嘛!有和面盆吗?哦!有。”
关妈妈发现在车尾位置,便转了过去。
“有,对,就那几个。”老板指给她。
不一会儿,对门的表嫂又现身了。手里多了几双连环卫工人都懒的正视的塑料底子鞋出来,随手摊在了马车的副驾驶位置。
“可以换几个盘子?”她这几双鞋的面试,差点没把人家车老板给感动落泪了。“大姐呀!还几个呢!你这鞋也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那么有一双还可以继续尽忠报效,我心理也能平衡一下呀!”
他在报屈报冤,好像自己的视觉被这个表嫂给无限蹂躏了一般。但他倾吐的可怜超了标,顿时点起这个愣头青的心火焰。
“怎么没好的?这不好啊?这不能继续做贡献吗?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奸商污垢们,总是嫌把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们,推入水深火热中宰的还不够带劲。干嘛呀?杀人不过头点地,宰猪也得缓口气。还素描我的家产不恰当,我没揭发你的黑色经营就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快说,可以对付几个?”
表嫂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刀片嘴,犹如小钢炮儿似的噼里啪啦的就将这个大男人给办的挺挺的。
关梦洁赏心悦目着,心里由衷的佩服。“表嫂人才呐!要是有文化,绝对的高级辩手。”
被面前这个泼妇招了过来,还未沟通,就劈头盖脸的狂挨了臭骂顿,这个车老板苦胆都发涩了。俩眼差点儿泪汪汪的看着该女子,表情痛苦不堪。
“大姐,也,也就俩个吧!”
他这一服软,小钢炮儿就又来了超马力。“嘛玩意?俩儿?我说你可真是个买卖鬼子呀!我这一堆上等的旧货,你才给俩儿就打发了。就是个要饭的,也没你这样赏吃赏喝啊!”
“那你说几个吧?”车老板都被她刺激蒙了,反而征求起了她。
“怎么着也得三儿呀!我这…!”
“不行不行,我这是小本生意,太…!”
他们在你来我往中,努力着浑身解数。关梦洁哪有这闲情逸致,爱好他们的斗法啊!于是便闪回了屋,玩起了她的游戏铅笔盒。
她的塑料铅笔盒上有一个迷宫小游戏,是把俩个小铁球绕到中间位置的俩个小槽内。
她也是实在无聊加寂寞,用它来轻轻的扫去心中闷。她在百无聊赖的益智着,她家的大花猫非常够意思的凑过来给她加油助威,喵喵呐喊。
这是她的爱物,已陪伴她走过了7。8年的岁月,她们之间有着无比深厚的情意。这只猫,非常察言观色的懂事。
关梦洁情绪的喜怒哀乐,它都会与其同甘共苦的携手走过。它就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关梦洁的好伙伴。
玩了也就一根烟的时间,关梦洁烦了。顺手抛弃了“游戏机”,与自家的猫咪玩起了共舞。
她在屋内开心的逗猫,与此同时,有俩个家伙正在外面发坏的逗人。一个叫来旺的男孩,在自家门口手持一把大叉子,正在无所事事的欺负着一堆土堆里的大土块儿。
姚强整好打此经过,一眼嘍见了这个神经质的小疯子,便似发现新大陆般的开涮起了人家的这种怪诞运动。
“来旺,你这是干嘛呢?”
来旺一看是他,便停下了热身。“瞎玩呗!”
“瞎玩?”姚强倍感可笑的瞧着他手里的木把儿铁头儿叉,“你学人家少年闰土啊?人家是刺猹,你倒好,没事坑害土堆玩儿。”
来旺提叉一用力,将其刺进了土堆内。掸了掸手,拍了拍衣角。“那要不干嘛呢?也没什么好玩的。诶!你干嘛去呀?”
“我去我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