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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冷月蝶

神州浩土千万里,仙山圣境藏玄机。

“巍巍五岳,九曲黄河。河图洛书,易经八卦。秦风汉韵,唐诗宋歌……”

怀玉驾骑仙鹤飞遁,一路翻山越岭,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即兴吟诗,正在兴头上,那仙鹤香水儿突然将身子一侧,一个冷不防,怀玉整个身子被抖落,直往下坠,幸好练就一身纵身术,不然如此这般摔下去,岂不粉身碎骨。

“你个香水儿!看我不把你烤了吃!”

那仙鹤嗝嗝叫了几声,甚是得意,一声长唳,响彻半空,遁入云层,不知去向。

转而落地,怀玉环顾四周,眼下的景象好生熟悉,嗅了嗅草木花香,基本可以确定这里便是西玄山了。

如果说华山的冬天是一幅黑白山水画,那么这里则是四季如春的水彩画。目之所及,山景富丽清奇,又有一片平谷映入眼帘,周围俱是高崖峻壁,上面挂着许多大小瀑布,恍若数十百条玉龙当空飞舞而下。瀑布尽头是一条三丈多宽的碧涧,犹如玉带索回,恰好将那片平地围住,平地当中,却矗起一座比四崖较矮的奇峰,上面满生着许多古木奇树,隐现于苍松翠柏之间,山下面尽是花田,万花竞放,各有畦睦。再加上花间蛱蝶大如车轮,彩羽翩蹑,往来不息;珍禽翠羽,飞鸣穿翔于青树繁荫之下,便是蓬莱仙境,也不过如此。

又走了一阵,怀玉想起前面不远处便是寒水潭,以前就是在这里误打误撞,与师姐在此邂逅。想到此,顿忘忧虑,不由得连声夸起好来,大步向前。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群超大的蝴蝶,时戏于花间,时挡在路中,蛱蝶大如车轮,彩羽翩蹑。怀玉立觉眼花缭乱,好奇心起,欲抓住一只以窥其详。

这种蝴蝶群近之,则散开,远之,则自成阵形,长有触手,十分稀有,抓住细眼一看翅膀隐现月牙图案,月牙中间有人为的刻字。

“败”字,怀玉好奇,放飞一只又捉来一只,“请”字,再来一只,“任”字……

怀玉称那些翅膀带有月牙图案的蝴蝶为“冷月蝶”,将其全部抓看一遍,又将那些字按照文字逻辑排序一下,心中读出,不免暗暗吃惊:任务失败,欲执照下一个计划,请指示!

这谷内之人,居然通过冷月蝶传递暗语,不仔细的人,实难发现。如果自己判断没错,这里面暗含一个惊天阴谋。

阴谋?阳谋?

幕后操纵者是谁?

师姐红樱仙子会不会参与其中?

怀玉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浮现。

……

寒水潭,甚是特别,他处尚是青郁翠绿,此潭方面数里却白雪皑皑,俨然如冬,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卷起雪片,更显寒冷。

寒水潭不远处的一棵松林之内,有座微微垒起的石坟,上竖起块小小木牌灵位,一名女子跪立于前。

她磕了三个响头头,双目凝视着木牌上的名字,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身子,蹙着眉头,紧咬嘴唇,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这里一片空茫萧索与清冷寂寥,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丝温暖,她却一直很喜欢这里。都说环可以改变人,正是这凄凉而冷清的环境,造就了她那高傲冷漠的性格。

“娘!孩儿不孝,实不能为您报仇……”

这女子眼含热泪,喃喃自语。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红樱仙子,依然蒙着面纱,强大的气劲,荡着裙衣拂动,让她看起来有些单薄。

这里人迹罕至,不远处便是舍身崖,传说以前多有凡人在那跳崖,冤魂无数,所以谷底更显阴森恐怖。她以前一直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遂把父母的灵位设在此,偶尔还来寒水潭沐浴。她只道,只有自己敢来这里,没想到那次居然天上掉下个小师弟来,还把自己的身子看个精光。

按照她们的族规:凡是女子被别的男人看了或碰了身子,就应该下嫁于他,不管对方是八十岁老头子还是三岁的婴儿。她不知道自己的族人为何订下这么一个奇怪的规矩。

想到这,红樱不禁脸一红,也不知小师弟对自己,有没有感觉。也许小师弟对她只是姐弟之情罢了,从来不是男女情爱,从来不是……

想到这,不禁悲观起来,豆大的清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再也止不住,只手扶在木牌上面,十方寂,恸然无声泣。

“谁?”

红樱冷喝一声,手执长剑,纵身追出林外,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转头却见一串糖葫芦插在树上。她伸手取下,心中一怔:这串糖葫芦必有人故意插的,方才就在身后,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又想到对方身在暗处,居然来无影去无踪,功夫肯定不弱,想到此,面露惧色……

正在疑惑之际,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来,笑道:“师姐!”

“哼!”红樱顿时又惊又喜,“怎么又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怀玉,见她刚才哭得如些伤心,只料她外表冷漠,高傲不屈,内心却如此脆弱而无助。他想安慰一下她,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糖葫芦,我特意从华山给你带来!”

看来师弟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心里顿时荡漾一种幸福,刚才还在怀疑他……想到这,这红樱粉脸唰地一下红了,心里怦怦跳起,幸好脸上还遮着一层面纱,不然必羞愧难当,为了掩饰那份尴尬,她咬了一口那糖葫芦。刚开始有点酸,细细嚼起来,酸中又带甜,甚是好吃,她心里感觉美滋滋的,犹如这冰天雪地之下袭来的一丝丝暖意。

啪地一声,掉下块木牌。如果猜的没错,刚才她祭拜的牌位就是这块木牌。

“这是……”

嗖地一声,一物飞出,却是那吃了一半糖葫芦。

红樱扔掉糖葫芦,弯腰捡起木牌,藏入袖中,可爱的一面转瞬即逝,脸色突变,显得异常严厉咤道:“不管你的事!”

哼,对我一直都这么凶,就不能温柔点呀?怀玉也耍起小性子来,道:“要我保密也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也学会了讨价还价?”红樱花怒道,“别忘了,是谁给你的解咒!”

“这……”怀玉这才想起对方还捏着自己的把柄呢,一时怔住。

“你私自离山,本属犯规,你刚走不久,戒律院的道无师兄还来找过你呢!”红樱道,“幸好有我和碧桃在师父面前说你好话,不然你死定了……”

“其实……”怀玉挠挠头道,“那药仙有没有去师父那告状?”

“就是他了!要不是他,师父会派人来找你吗?”红樱道,“不过事已至此,在师父面前抱怨几句也就算了,师父也答应用自己的法宝赔他,才肯离去。”

怀玉听到这,一颗悬着的心,方落下。又啪地一声,又轮到自己身上掉下一物来,原来是藏着的另一串糖葫芦。

红樱冷冷地说道:“这串是留给碧桃师妹的吧!”

“这……”怀玉一脸懵逼,这点小心思也被她识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其实……那时我只是为了激你,故意说我和碧桃好上了!其实我和碧桃是清白的……我只当碧桃是妹妹了……”

“那我呢?”红樱问。

“你……”怀玉不知怎地,说话结结巴巴,更不敢去看她,低头小声说道,“对你,我自然会遵守信诺,我会……”

说着说着怀玉乱了分寸,明明想好的一段话,却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也。

“仅仅是为了那三道誓言吗?”

“这……”怀玉被这句话问住,对情,他不知道,不清楚,很懵懂!难道是,他不怎么知道说,遂将话题一转,道:“还有,刚才我在无名谷中,看到了一群奇异的蝴蝶,上面居然有字……”

红樱本来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一变,之前还略带笑容的她,杀机顿现,一吹口哨,从山谷方向飞来一群蝴蝶,大如车轮,上下翻飞,五彩缤纷,围着她翩翩起舞。正那群那翅膀带字的‘冷月蝶’。她逐一抚摸穿越半空的蝶身,突然厉喝一声,一剑挥出,那群蝴蝶刹那被斩碎,接着就像谁在空中撒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飘荡。

只一剑,所有的一切都要灰飞烟灭!

她竟然亲手毁灭了那群冷月蝶。

“你刚才要和我谈什么条件?”红樱收剑入鞘,显得异常平静,似乎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怀玉怔在那儿,“我还是不说的好!”

“说吧!”红樱冷冷地说,“我要你说!”

“这……”怀玉支支吾吾道,“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

“好!我可以答应你!”本因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可以!”怀玉爽快地说。

“先转过脸去!”

“这么神秘?”怀玉不解,但为了一睹面纱下的美丽,只好乖乖就范。心想师姐一定貌若天仙,要不然为何独守面纱下的那份美丽从不轻易示人。

红樱缓缓将头发捋了一下,珠花整齐,又轻抚一下那已经发烫的脸颊,微微一笑,扭头揭下了脸上的面纱,又转过头来。

呀!这简直是上天的杰作。这样面容,让朝思暮想的人……

“谁?”突然一声断喝,她迅速地将面纱再次遮住。

怀玉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哪里瞧见她的容貌,再回头时却见她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红樱对他使了一下眼色,二人皆手持兵刃分头去追。

“师姐!一只山猫而已……”不一会传来怀玉的声音,他捉住一只活蹦乱跳的山猫,边走边说。

红樱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惊呼:“不对!”

“唉,确实只有这只山猫了!”

“来者不善……”红樱分析说,“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听说过风声鹤唳嘛?”怀玉急道,“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这寒水潭根本就没有山猫!”红樱瞪了他一眼,说道,“还有这只山猫身子是热呼呼的,浑身上下一无雪水,二无泥土,分明是有人将他揣在怀中,在被发现后抛出山猫,使的正是移花嫁木之计!”

“啊!”怀玉听她这么一说,分析的有道理,暗暗佩服。这才想起了华山老祖念叨的那句‘江湖险恶’来,对方用计之深,自己险些上当。

“对方正是用这只山猫引开我们,自己却金蝉脱壳!”红樱说,“想必刚才我们说的话,对方已经听到了!”

“那怎么办?”

“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定要小心行事!”红樱尽量压低声音,“咱们分头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哎!差一点就要看到师姐的倾城美貌了,被这档子事一搅和,又没看成。

怀玉大失所望,真扫兴!!!一跺脚,便毫不情愿地去寻找那幕后的搅局者。

“找到你,老子非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怀玉恨恨的骂道,他也不知道下一刻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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