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官员一时不敢出声，纷纷侧目看着慕容子离。李瑶光杏目圆瞪，表情甚是惊讶。李和敏无奈，拍了她一下。
煜贵妃伸手扶起慕容子离，对身旁的红焰说：“郡主，你这侍女可是生得比你更加俊俏呀。”
“贵妃娘娘谬赞了，女子的德行比容貌更重要，臣女不才，不能和拓月郡主相较，更比不上大端的各宫娘娘、公主们。”慕容子离低着头说。
煜贵妃笑意更浓：“你是皇上亲自拨过来的人，何必自轻？何况西关风俗，本就与上都不同，女子有貌更需有才，就如郑王妃一般。”
煜贵妃一直拉着慕容子离的手，往院内走去：“列姑娘，带本宫看看你的平日里做事的地方吧。”
慕容子离不敢怠慢，领着一行人往降娄轩走去。
这边李元涵赶到了正厅，一官员迎了上来。
“贵妃娘娘来了？”
“回殿下，娘娘已经往降娄轩去了。”
李元涵眉心紧皱，想来母妃已经看到了列子离的模样，他真是没想到，母妃会到文华院来。
“殿下？”卫商问，“咱们还要过去吗？”
“不，回府吧，”他又转身对那个官员说，“若是贵妃问起，就说我去了礼部。”
“是！殿下！”
从文华院出来，卫商问：“殿下，您不担心列姑娘？”
“有什么可担心的？”
“贵妃娘娘，此行怕是……”
“多嘴，母妃的事，不要猜测。”
“是，殿下。”
李元涵确实一直悬着心回到了府中，这时，府中侧室娆姝迎了过来。
“殿下可是从文华院回来？”娆姝问。
“嗯，你有事？”娆姝是李元涵府中姿色最出众的侧室，即使如此，李元涵也并不多在她处待着。娆姝是娘家嫡长女，只因父亲官阶一般，所以只能做个侧妃，但是她的心性比旁人高一些，自己被夫君冷落了，心里不痛快，一直想着各种法子吸引李元涵的注意。
“嫔妾做了几道小菜，备了上好的花雕，请殿下用膳。”娆姝看着李元涵，眉目间尽是柔情。
“我今日没心思，改日吧。”说罢，李元涵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这么不冷不热的推脱开，娆姝心里恼怒，她截住卫商：“今日殿下可曾遇到什么事？”
“回三夫人的话，并无他事，只是方才将列女官送至文华院，交代了些事情。”
列女官？娆姝挥手让卫商离去，回头问身边的侍女：“这个列女官是谁？”
“三夫人，这个列女官是皇上亲封的修书女官，是西关郡主身边的一个侍女。”
“西关郡主？就是那个进京为质的属国郡主？”
“正是。”
“她身边的侍女竟能获得皇上封赐？你，去打听清楚，这个姓列的是什么来历。”
“是，三夫人。”
文华院。
“娘娘，此处都是些墨斗书籍，也没什么新鲜的玩意。”慕容子离领着煜贵妃等人到了降娄轩，低头退到了一边说。
“嗯，倒是布置得考究，”煜贵妃打量着轩内的陈设。
“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老臣们就退下了。”太学几位官员说。
“你们都忙去吧，不用管我，我和几位姑娘们说说话。”
“是！贵妃娘娘。”
众官员退下，煜贵妃随手翻了几本书，李和敏见红焰和慕容子离都有些拘谨，忙对煜贵妃说：“母妃，您也乏了吧，要不我们回宫吧？”
“急什么？本宫还想跟列姑娘多聊几句。”煜贵妃转向慕容子离，“列姑娘，你母亲，可是当年名满西关的梅炼秋？”
慕容子离心下一震，煜贵妃这一问，是试探还是别有他意？她悄悄看了眼红焰，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
“回娘娘的话，梅炼秋正是先母名讳。”
“先母？她去世了？”
“先母去世已有十余载。”
煜贵妃沉默了一会：“倒是本宫唐突了，惹姑娘伤心。”
“贵妃娘娘言重了，子离不敢。”
“出来了这些时候，真是有些乏了，和敏，咱们回宫吧。”
煜贵妃带着和敏和瑶光走了，红焰探头看了看，直到人走远了，才把房门掩上。
“子离，我刚才很担心。”
“今日，你怎么跟煜贵妃她们一起过来了？”
“我今早被和敏公主喊进宫去，一开始只有和敏公主、瑶光郡主和我三人，我们本坐着好好聊着天，突然煜贵妃就来了，非要到文华院来。”
“看来她就是要来见见我这个人。”
“子离，方才她看见你容貌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她周身都是寒气。我实在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你也听到了，煜贵妃刚才问起了母亲的事情，想来，她们曾是旧识。”
“那煜贵妃岂不是知道梅夫人的旧事？她会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慕容子离摇摇头：“冒勖的王后是婴恒氏，不是梅夫人，举国上下，只知两位公主是王后所出，并不知道梅夫人的存在。我自小也是唤婴恒氏为母后，五六年前，皇姨生辰，是婴恒氏带着子期入朝庆贺的，所以端朝上下应该都不知情。父亲只告诉了我，子期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算来，这世上知道梅夫人是公主生母的人，只有父亲、列将军还有你了。”
“可是，列将军府的正室也并非梅夫人，只怕他们会派人回西关去查证。”
“这点你不必担心，父亲和列将军已经安排妥当。自然是查不到什么。”
“如此，我倒是安心不少，刚才一幕，我真担心会出什么差池。”
慕容子离拉起红焰的手：“红焰，谢谢你，总是为我担惊受怕。”
“这是哪里话，你我一路走来，情同姐妹，自然是要相互关心、彼此扶持的，否则，怎么在这凶险的上都生存下来。”
“看今日的样子，这个贵妃娘娘与我母亲旧日的交情不算好，”慕容子离说，“想来，与端王在金銮殿上念及的词句有关。”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那日端王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也有几分恍惚。”
“不知这李胤从前和我母亲，还有列侯，有什么交集？”
“看今日煜贵妃的反应，怕是免不了有一段情义。”红焰推测。
“子离，子离，于我何期……我和妹妹的名字，究竟有何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