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龙舌兰,够烈!三爷这儿的好酒很多啊,随便捞一坛都是极品!”
“确定喝这个?”
慕泽看了眼九卿,今日还有事商量,九卿笑道
“有事你和岑戈商量好,告诉我结果就行,今天心情好,想喝酒。”
“好吧!”
慕泽无奈地让人拿了酒杯上来。
一坛龙舌兰,两坛醉红尘都见底后,慕泽停止了上酒。他和岑戈、寒凌都还比较清醒,完全不像喝了那么多酒的人,九卿和北城就有些醉意了,还好她没喊着继续喝。准备送九卿去瑾园的厢房睡时,九卿摇头说要到书房议事,说着自顾自朝书房走去。
九卿倒不是酒后疯,她酒品很好,到了书房,静静地趴在慕泽平时小憩的塌椅上,看着岑戈和慕泽,醉眼朦胧地笑着。慕泽上前小心地扶了她起来,端了醒酒汤到她面前
“来,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天要头疼了。”
九卿乖乖地喝完,一手搭在慕泽的肩上,笑嘻嘻地看着岑戈
“大哥,我找到了可以让我停下来的人,谢谢你为我做的,谢谢你鼓励我前行。我现在很好,很幸福很感恩,所以,你别再为我受累,该为自己打算,慕泽会护着我,而你要护着你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岑戈看着九卿灿烂的模样,小九有七窍玲珑心,他在做什么,她也许不知道,却能猜到是为谁。看到小九从心底透出的幸福感,岑戈的脸上现出一抹柔和,轻轻回了一个字
“好。”
这一声‘好’却让九卿和慕泽都有些涩涩的感觉,一阵酒意上来,九卿的眼睛已经迷离,抓了慕泽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去睡着了。
手被小九抓着,不好起身,岑戈取了床薄被替小九盖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自小睡眠浅,暂时不要动她,让她就这样睡会儿吧。”
岑戈道,慕泽仔细地替她盖好薄被,看着眼前有些红晕的脸蛋,目光变得异常柔和。
“岑戈,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谢谢,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她。”
岑戈将视线从小九身上收回,双手交握,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释然消融。
“我知道和小九一起,你会有一些疑问,将来有一天,她也许会告诉你一切,也许不会,你要相信她并非有意隐瞒,也绝对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慕泽知道他意有所指,确实有一些小细节让他困惑,但这没什么
“我会给予她完全的信任,她若不说,我便不问。”
岑戈点头,慕泽从一开始就是他认同的人。
“将来无论你身处何位,身边都只能站她一人,若有一天,她在我面前因你流泪,我会带她走,你永远也见不到她。”
岑戈从来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慕泽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板,与岑戈对视
“我的心不大,只装得下她一个,你不会有机会带她走。”
岑戈突然笑了,那笑容就像茫茫白雪中正在盛开的雪莲,安静唯美。
“我也希望没这个机会。”
事情说到这里,就定下了誓言,慕泽看着岑戈
“洛灵的事你知道了吧?”
之前让北城递了信给他,岑戈点头
“我与他见过面,他回去接了南宫家的担子,所有南宫家隐藏的手艺人都在陆续回归,对于士兵武器的改良,小九一直有很多想法,你们日后沟通下,兵器就从南宫家出,将来汇总点兵,一切水到渠成。”
慕泽也是这样考虑,想必岑戈对洛灵已经有过交代,他办事一向细心和效率。
“那件事顺利解决了吗?”
岑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摇摇头
“有些复杂,暂时没有威胁性,我还会过去一趟。”
竟然这么久都没解决,慕泽默然,岑戈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怕这次的事不是杀一个人封一道口这么简单,不过显然岑戈不想多说,有他控防,慕泽便放开了这个问题。
“朝堂的事可能问你一二?”
今日裁掉了两员大臣,朝堂的格局小洗了下牌,只是洪启刚刚接任禁军统领的位置,张华也直接提任吏部尚书,谏言使替了张华之前的位置任吏部侍郎,这些虽惹起了一些声音,但龙颜震怒下,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就拍了板,左丞相之位太大,重三臣之一,父皇也知一锤定不下来,而他还未想到合适的人接替。
“右丞相王毅沉稳有大智慧,完全可以独挡丞相一职,不必划分左右。”
慕泽惊奇,他还未说什么问题,岑戈竟知道了,还直接给了意见,可见他对朝廷之事也十分熟悉,真的是个奇人。确实,王毅为官多年,一直非常低调,但自他上到右丞相之位,虽风头不像左丞相那样出众,却一直稳稳占着那个位置,且与左丞相似乎交情不错。他一直以为王毅是柳氏一派,如今岑戈单独提他出来,必有原因,点点头
“让他独挡丞相一职难度不大,他似乎和柳丞相多有交集,你推他,有理由吗?”
岑戈端了茶抿了一口,沉声道
“很少人知道他其实出自琅琊王氏,虽与左丞相多有交往,却只是浮于表象,做给柳氏看的,实质的任何事情他都跳了出来,没有沾身。但每年赈灾,水利等他都有侧面鼓动出力,最后又将功劳分给合作的人,这些事你应该都有察觉,所以,我断定他在等,要么让他等到,要么他就会继续低调下去。”
其实听到琅琊王氏时,慕泽就想通了很多事,他的消息网毕竟才起步,不如岑戈的灵通,现在想来王毅确实一直在趋避,韬光养晦,他不属于任何一派,就算慕泽得不到他的认同,推他上去也只会有益无害。
九卿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是慕泽专门在瑾园为她重新构建的一个屋子。她记得昨天喝了不少酒,头却并不疼,起身洗漱好,正巧看到从院门外进来的慕泽。
“醒了,头疼吗?”
慕泽径直朝九卿走来,九卿摇头
“不疼,我梦到有人替我揉了很久的这里。”
她指了指太阳穴,慕泽浅浅一笑,牵了她往外面走去。
“去吃早饭,岑戈等很久了。”
“他没走?”
九卿惊奇地出声,毕竟她习惯了岑戈的行踪无常。慕泽失笑,这丫头的表现若是让岑戈知道,他会不会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