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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瓜地

许多时候,我们身处美好之中却不能感觉到,或被欲望、或被智慧、或被种种种种的事情所障碍,以至于在失去以后,万般想念,却无济于事。

就如我们怀念的童年一样,在童年的时候,哪里感觉到那种天真的幸福?

明子依然!

他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在孤独的岁月里突然打开:那个时候他才五六岁的年纪吧?一个泥娃娃一般的孩子,总喜欢光着脚踩在太阳晒的暖暖的沙地上,总喜欢玩玩泥巴、捉捉迷藏、总想着奶奶的口袋,因为里面会变出糖果,但有过幸福的感觉吗?当时没有,因为太小,现在却都成了满满的幸福的回忆。

但岁月不再、人亦不再,只留念想。

一片沙地,在眼前浮现。

一片瓜地,在软软的沙地之中,黄色的沙地、绿色的瓜地,圆溜溜的大西瓜。

一个朴实的老人,弓着腰,在瓜地里干活,天空是毒辣的太阳,于是她带着的小孙子就在瓜地外面的大杨树下乘凉,孩子能懂什么?他的世界里只有玩,玩着沙子、玩着蚂蚁、玩着树叶,等着老人忙到正午,带他回家。

农村的生活是清苦的,种瓜的人并不一定爱吃瓜,西瓜丰收也未必会卖上好价钱,炒菜放的油、母鸡下的蛋、乡镇里肉铺上卖的猪肉,都是餐桌上不可多得的美味,油要省着吃、鸡蛋只有孕妇病人和孩子才有口福吃到、肉更是过年过节才能一见,清贫的生活,西瓜、甜瓜、青菜、红薯、南瓜,顿顿都有,但吃的并不幸福。

老人忙到正午,浑身是汗,粗布的衣服都被浸透,但她还要背着孩子,走好几里的沙路,回到低矮的农房里,在土磊的锅台下,生火,做饭,硝烟升起,又一晌过去了。

日子就是这样吗?清苦和平凡,希望在哪里?

朴实的农村人,希望在孩子身上,孩子呢?孩子长大后要成家,倘若依然普普通通,那希望又在下一代身上,于是希望一代代的延续,忘记自我、牺牲自我,为了后代这“希望”!

如今呢?长大的明子怀念那淳朴的老人,那把希望寄托给他的老人,他却混的穷困潦倒,希望破灭,他的希望呢?没有家,没有后代、无法延续!

举目茫然的城市,看飞起的灰尘和喧嚣的噪音,死去的不只是梦想,还有许多温馨的回忆!

唯有在深夜之中的静谧里,或许想起:想起某个人、某份情、某个故事、某段时光!

来安慰本已经死去的心灵!

2016年12月于郑州东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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